第一章 陷落地下世界

苦，一声不吭的样子就好像死了一样。

    “我不是死在地震里了吗？这里是哪里？”

    他愤怒，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再让他绝望！

    “嘶，好疼，我的脑袋在流血，我的肺也……”

    愚昧无知的村人，世代生活在这片残酷的沙漠中，丝毫没有发觉危险已经悄然蔓延到脚下。

    恕瑞玛大陆最危险的角落，艾卡西亚。

    晕眩感轰然而至，像在耳边引爆了一枚炸弹，他的耳膜鼓起嗡嗡作响。

    大地开始震颤，灼热的闪光划破天空，孩子们落荒而逃。大地的基岩裂开一道深谷，将整个村落连同所有村人都吞了下去。只留下如夜般漆黑的扭曲石柱，穿透了大漠的黄沙。

    在残忍的虚空法则下，弱者只有变得冷酷得以苟活，而仁慈是强者才能给予的施舍。

    他不能受缚于道德仁义和血脉感情，必须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地陷中，凯恩坠地身亡，死于地震的外来灵魂占据了尚还完好的身体。

    幸存者被废墟掩埋，困在地下，生命在三天内接连消亡。

    “呜呜，你们说说话啊，我一个人好怕！”

    虽然心里的想法近乎绝情，但是人性还是驱使他动了起来。只不过在起身时被胸口的刺痛弄得险些昏厥过去后，他终于能在稍许宽慰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他知道掉进地下的前三天起码是安全的，那些虚空怪物不会这么快发现这里。

    那一晚，他们碰见了一栏从游牧部落手里买来用作牺牲的山羊。

    “凯恩？凯恩！你还活着吗？”

    但凯恩屏住了呼吸连气也不敢出，他的“死亡”让凯莎再次陷入绝望和恐惧中。

    倘若他再大一点，就更容易注意到村子中正在发生不寻常的事情——游荡的陌生人每天都向村人索要贡物，祭祀地底的黑暗力量。

    “等等！凯莎……凯莎应该也被困在了地下。”

    “有人吗？回答我好么？”

    地下密布着数不清的虚空造物，它们承载着一种不知餍足的饥饿，时刻准备着为万物带去消解。

    结局最终不是饿死，就是成为了怪物的口粮。

    凯莎得独自去面对一切，才能完成共生，才有在这地下活下去的资本。她必须在绝境中顽强，但凡有一丝的软弱，都无法完成蜕变。

    “不，我不能这样做！现在我们才刚刚掉下来不久，凯莎还没有和虚空共生。我的出现可能会导致蝴蝶效应，要是没能完成共生，她活不了多久的，那我也……”

    在莫名其妙的孩童心思驱使下，同行的女孩凯莎割断绳索放走了牲口，向朋友们炫耀独此一家的精致匕首。

    这具身体留下来的记忆开始融合，就像一勺白糖撒进了滚烫的开水中，被沸腾的水流抛飞又卷下，最终因为格格不入而而被强大的外力挤压消融，成就了一个外来的灵魂。

    凭着记忆中的熟悉感，凯恩确定这个女孩就是凯莎。

    女孩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温热的眼泪滴落凯恩脸上，令他揪心不已。

    “我该怎么办……”

    他将此刻的无力感深深铭记在心，原本与世无争的灵魂第一次有了如此强烈的变强欲望。此刻的命运他无力改变，只有变强才能支配自己的命运。

    他嚅嗫着干裂的嘴唇，大人小孩的哭喊在耳边回荡令人恐慌。挣扎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牵扯出钻心的剧痛在胸膛里扭曲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