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罗莎莲

    罗莎莲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如果不是你们入侵者砍伐森林，夺取斑兽部族繁衍生息的家园，我们会来进攻你们吗？”

    丹道修士脱胎换骨，或是凭一己之力用功苦修，或是借助外丹饵药转化肉身炉鼎，但无论如何，心性功夫还是要靠自己的。神通法力说是自发而生，实则一是此前所修种种融汇贯通，成为新生身心的本能；二是到此境界，身心感应与知觉远超从前，不受物相我执之牵累，得大自由，自然能从天地间领悟出过往不曾有的神通法力。

    “大有大的弊端，当初你要是小巧灵活一些，也不至于被我那么轻易打败。”玄微子看着手中能随意变大变小的“改良星光茧”，表情意味难解，说道：“等我想出适合你的方法，或许会来教你的，到时候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这段日子以来，玄微子每天通过治疗罗莎莲，了解了不少关于魔法兽的生命特性，已经大概摸索出其中思路。

    “什么差别？”罗莎莲有些好奇地询问。

    罗莎莲这回不说话了，她虽然是魔法兽，也拥有思考能力，却不代表她真的有非常高明的学识水平，至少在这个层面上，她与斑兽部族的土著没有太大差别。

    “办法我有，但肯不肯学、能不能下苦功转变顽固旧习，那是另一码事。”玄微子说道：“再说了，我那天施放雷电的技艺，看似与精魂使者一样，但根子上就有差别。”

    原本应该是斑点毛发的剑齿豹，罗莎莲却浑身黑亮，并且体型越长越大，已经远远超过种群同类。

    加上天生的施法能力，罗莎莲甚至在斑兽部族中，被认为是图腾巨灵的化身，平日里也少不了部族土著的奉养与伺候。而她也被委以重任，负责守护斑兽部族历代看守的圣地。

    “你怕我死在里面，所以想多套一些讯息？”玄微子敲了敲额头，说道：“此乃上乘道法，你恐怕是学不会的。再说了，你现在是我的俘虏，这种要求很荒诞啊。你自己不觉得吗？”

    玄微子默然不语，一直坐在干草堆上，似乎毫无防备的样子，手中星光体时有时无，闭着眼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可惜，用处不是很大。”玄微子抬手一收，星光体回到他袖子中。

    玄微子叹了口气，扬了扬下巴，示意地上的熏干肉，说道：“你还是吃了吧，我没有收回送出去东西的习惯。”

    “你在想什么？”罗莎莲后退了一步，即便是对敌时，她都没有害怕过，这回却真是生出恐惧感了。

    罗莎莲一愣，发出不太愉快的低吼声，面对这只比她小得多的水晶剑齿豹，似乎是遇见什么针锋相对的敌人。

    “大体纲领其实很简单，就是内外交感而已。”玄微子面露苦笑：“但最简单，却也最难啊。以内在元炁和合天地元炁，以本我元神感通天地神灵，不仅要内在神炁合，也要能调动外在神炁合，如此方能驱动阴阳激变、万象生灭聚散。如果真能做到，别说区区一道雷电，就是宇宙万物、天地自然皆能随我心意运转发动。”

    玄微子不去跟她争辩，只是默运神炁，手上一团星光体在不断扭动，点点光毫在其中流转。

    玄微子刚靠近棚屋就站住了脚步，在外面绕了一个小圈才掀开干草帘，迎面是一团暖烘烘的气息，一头毛发黑亮的剑齿豹正闭目沉睡，发出微微鼾声，硕大躯体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罗莎莲立刻从沉睡中清醒，站起四足，比玄微子还要高，差点要将棚屋顶破，她盯着玄微子传来心灵交流：“我不用你来讨好。”

    “大概是吧，我平时不是很关心部族里的事情。”罗莎莲答道。

    罗莎莲鼻子喷了喷气，说道：“你不愿意教就算了。”

    “图腾守护者沟通巨灵，是基于部族的图腾崇拜，是原始且纯朴的象形崇拜。这样的好处是能够相对集中的塑造部族的信仰，对于图腾守护者集中精神面向也有助益。”玄微子表情正经地一一解释：

    “你可真能挑剔，我有空会弄来的。”玄微子起身整理一下衣袍，问道：“你之前守护的圣地，你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吗？图·冉迪似乎曾经进入过。”

    如果有的人与生俱来拥有施法能力，那他会将这种能力视作怎样的存在？多长了一条胳膊，看得更远、听得更细，能够喷射火焰或者冰霜？如此种种，后天发育对精神的塑造，会让这种人连思维也异于常人。

    “为什么？”罗莎莉顺着对方的话语，想着从玄微子口中多套一些讯息，好方便日后离开告知珊多丽。

    玄微子动动手指，将水晶剑齿豹招呼到跟前，然后像是逗猫般摸了摸它的下巴、肚皮。

    “你为什么能掌握图腾守护者的技艺？”罗莎莲不满且错愕地问道：“我看得出来，你那天晚上召唤雷电，以及现在变出的剑齿豹，其实都是以沟通巨灵的方式施展。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学得会？”

    罗莎莲沉默一阵，忽然问道：“我有个要求，如果你真的要去，能不能提前将你的施法技艺教给我？就是那个什么……什么内外交感。”

    虽然玄微子捕获了图·冉迪的灵魂，但其中残缺严重，关于圣地的内容几乎没有保留下来。

    罗莎莲冷哼道：“我觉得现在这个体型就不错！”

    “这些话，等你们入侵者放下武器，就此离开才有资格说。”罗莎莲重新坐好。

    有一点可以明白的是，像罗莎莲这样的魔法兽，她的出现并不是违背这个世界自然规律的异类产物，也不是智慧生命刻意塑造下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有趣……我大概明白了。”玄微子笑了笑，顺手一样，星光体飞出变形，落地居然是一头银光闪烁、宛若水晶雕刻成的剑齿豹！

    罗莎莲微微一愣，小心不让自己流露出太多思维，她这几天也发现，这个“奥兰索医师”似乎能够侦测他人的思维，连自己也不例外。

    罗莎莲用大爪子碰了碰熏干肉，有些嫌弃地说道：“我喜欢新鲜多汁的鹿肉，最好是肚腩部位。”

    罗莎莲摇摇大脑袋，回答说：“我不知道，图·冉迪进入圣地的事情别人也不知晓，除了我，他瞒着部族其他人。”

    玄微子将熏干肉放在罗莎莲面前，说道：“虽然你只要摄取少许能量就能存活，但硬撑可不好。”

    黑剑齿豹的脸上似乎露出冷笑表情一般，听她说道：“昨天有个男人在门前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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