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声应诺后,陈立嘿嘿一笑,策马向孙乐的马车凑了凑,一脸谄媚地说道:“孙乐,你究竟是如何安排的?为何我一点也没有看明白?”
在孙乐这样的目光的注视下,两个楚人更手足无措了。他们也是贤士,也是见多识广之人,可这个时候只觉得田公孙乐显得很是古怪,她的眼神中仿佛有着无尽失落,有着无尽不舍。
又过了一会,一阵脚步声再次传来,这一次那人没有停留,他直接掀开帐帘走了进来。
赢昭不敢置信地盯着跪在身前的剑师首领,嘴唇抿得紧紧的,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戾色后,冷冷地说道:“好快的手脚!宋成,宋成?他当真是无名小卒吗?”
这是一个全身披铜挂甲的白脸汉子,他径直走到赢十三后面,在军卒的帮助下脱着盔甲。
孙乐不再多言,返身从马车中拿出另一个铜盒交给两人,低声说道:“请把此物面交楚王!”
“什么?那些楚人在一刻钟前离开了咸阳城?”
琴声传荡,传荡,它是那么的悠远。可这悠远的琴声,混合在马闹人喧声中,却一点也不显眼了。
琴声戛然而止,赢十三转过脸来,墨黑的双眼定定地落在白脸汉子的脸上,沉声问道:“吴魏两国都是如此说来?那越国呢?”
“欲往何处?”
陈立见孙乐一直呆呆地对着东南楚国的方向默不吭声,便策马向她靠近,低声问道:“田公,下面欲往何处?”
赢十三闻言点了点头,他转过头,皱眉看着帐外闪烁的焰火,沉声说道:“不知为何,这一次我这心总是七上八下地乱跳着,好似有什么事被我忽略了一样。”
赢昭想到这里,心中杀机已盛,他又想道,“我记得这伙楚使只有几十人,里面也没有名气响亮的人物。这样的一批人死在哪里也不会起眼!”
在孙乐等人离开咸阳的时候,四国联军也正式抵达了楚国边境,八十来万大军在离郢仅有三百里远的平原上,一字摆开了阵势,等候着楚军的到来!
孙乐长长地睫毛扇了扇,目光慢慢从东南方向移开,转到了两人身上。
“田公?”
赢昭主意已定,却顾及着楼叔不能马上下令,只能等着马车慢腾腾地晃悠到府第,再支走楼叔,经过再次的细思后,他终于下了一连串的指令。
白脸汉子提着酒斟便往嘴里倒酒,汩汩的酒水流动声中,一小半的黄酒顺着他的胡须一直流到喉结处,流到衣襟内。
两人言语铿锵,沉而有力。孙乐却是勉强一笑,低低地说道:“这,也没有那么打紧。”她的声音真的很低,很低,不仔细听几乎听不到。
一口把酒饮去一半,白脸汉子才伸袖拭去嘴边的酒水,回道:“越人倒是识趣,答应了楚人一来便由他们率先发动攻击。”
“诺!”
两人再次小心地喊道。
孙乐扇了扇长长的睫毛,低声说道:“此次诸事已了,我有一书交给你俩带给楚王。”
三十人的车队,要到哪里都是无比的方便。孙乐一出咸阳城的势力范围中,便叫停紧赶急赶的众人。
赢昭即使是怒喝,声音也有刻意地压低。他这滚字一说出,剑师连忙应道:“诺,诺。”他一边应诺,一边向外奔去。
“出城有个屁用?”赢昭被这人一句话又激起了冲天怒火,他砰地一脚,重重的把剑师踢得仰翻在地。他没有注意到,这剑师挨了他一脚后,反而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赢十三端坐在营帐中,修长的手指正温柔地抚过琴弦,他的动作极轻,极柔,手指拔动处,一串悠扬悦耳的琴声在夜空中响起。
给两人准备了几十金后,孙乐等人目送着他们的马车渐驶渐远,渐驶渐远……
右边的楚人也说道:“誓死也不会把它落入敌手!”
生还是死,就在一念之中!
现在的他,已别无退路!
她这么一说,两个楚人便说不出话来了。基本上,他们虽然一路跟随孙乐而来,却压根没有弄清她此行到底做了些什么事!除了韩国因她的一席话没有参加联军外,孙乐其余的行动他们是一点也不明白。
“他们是跑了,有一个人却没有跑!过来一点,本殿下有件万分隐密之事交待于你!”
孙乐转过头来冲他一笑,回了一句,“日后自知!”
左边的楚人凛然应道:“一定面呈陛下!”
两个应令而来的楚人叫道。他们已是队伍中仅剩的楚人了,刚才孙乐把车队停下后便叫他们过去。可他们过来了,孙乐却只是怔怔地望着东南方向出神,久久都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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