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矫正

    念想怀疑他是故意的，低了声音弱弱地回答：“我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着急了……”

    念想差点笑出声来，这就是她的活宝老爸……夸她跟天上会掉钱一样……

    念想纠结地扯着自己的衣角转啊转，转了片刻这才下定决心，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那就周三上午……”

    她这么一沉默，他又开口问道：“今天在月经期吗？”

    徐润清停留在键盘上的手指还在敲打着字母按键，闻言，转头看了她一眼：“还没有。”

    她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这话说的似乎还挺有道理的。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握着手机没出声。

    这种诡异的氛围持续了十几秒，终于被欧阳的一声轻咳打破。欧阳轻捏了一下喉咙，无辜地看了眼看过来的徐医生……他不是故意的啊，只是突然喉咙痒。

    那一小块被蹭掉的车漆，当天就已经修补好了好嘛！

    因为成绩优异表现突出，念想有幸分到去B大附属医院的口腔科实习。

    她这么一动，欧阳又“哎”了一声，重新调整两侧夹在脸侧的夹子：“你不要动……”

    徐润清轻勾了一下唇角，又很快地隐去这抹笑容，转身看了看自己的时间表：“逃避问题不是聪明的选择，周三有空吗？周三上午我在这里，拔牙前先取模，还要拍照，签订协议……”

    他低下头来，那双漆黑的眸子背着灯光，更显得深邃。他的目光从她的脸上划过落在她张开的嘴上，侧身从托盘上拆了个一次性的口镜。

    侧方有些看不清，他便倾过身来，俯低时，身上有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淡淡的，混杂着他身上另一种自然的淡香，竟意外地好闻。

    “那我今天要取模型吗？我想尽快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念想的错觉，总觉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隐约的含了一丝笑意。那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浅淡温和，但等她再凝神看去时，他的眼里只映着浅薄的灯光，微微发亮。

    入选对于念想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首先，它代表的是肯定。其次，它可以让她直接进入医院不用再费心找实习单位。

    念想咬着仪器上的小塑料板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念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是他打电话给我……”

    念想继续沉默。

    “她确定矫正了？还是回去再考虑考虑？”

    念想忍住挂电话的冲动，耐性地又问了一遍：“所以是哪家……”

    她一沉默，老念同志就知道她是有些动摇了，赶紧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家念想去私立医院也挺好的，时间稍微自由点，环境也轻松一些……”

    “确定了。”他切换了一下页面，重新打开念想的片子看了眼：“后天过来取模拔牙。”

    他顿了顿，转头看着她：“而且你拔牙要分两次。”

    徐润清刚存完念想的档案，握着鼠标轻点了两下，保存。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就连鼠标轻击的声音都格外清晰。他松开手，把椅子往后滑开几步，站起身来：“你先跟欧阳下去拍全景和侧位。”

    念想当机立断：“爸，哪家医院呢……我去！”

    念想一把拧在兰小君的腰间，直拧得她嗷嗷直叫了，这才松手，转身面对她一本正经道：“是辅导员的电话，通知我入选了。”

    啧……拔牙……

    “徐润清的电话？”她猜测。

    在场唯一保持理智的欧阳默默地扭头，不忍直视徐医生那任性的一脸坦然——他口中说的还没修好的车今天早上还借给他去隔壁街跑了一趟买早餐……

    也就是说，她成了大多数中的极少数，而且……不用自己去找实习单位了！

    虽然只是例行询问，也还是有些害羞啊……

    一想到就觉得牙齿酸溜溜地泛冷。

    念想有些忧桑，这个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他点头，快速地在预约栏上敲定她的时间。

    她十八岁那年长智齿，疼得不行后去医院，后来可以拔牙的时候，那个医生也是这么问她的……

    兰小君一愣，顿时一声“卧槽”，甩开念想的手满寝室上蹿下跳了一会，才眯着双眼竖了个大拇指：“实至名归。”

    念想有些犹豫。

    欧阳笑眯眯地走进来，边调整高度边说：“这里等会就你一个人。你保持着这个姿势闭上眼不要动，好了我会说的，知道了吗？”

    用口镜看里面的大牙时，另一只手固定住她的下巴，指腹相触时，微微的温热：“大牙咬住。”

    念想正在出神，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她摇摇头，一想到要躺在牙科椅上任人宰割，背脊一阵发寒，连忙说道：“拔牙另约时间好了……”

    X光室在一楼，欧阳带着她下楼，从中间的走道一路前行，一直走到尽头的左侧房间这才停下来：“跟我进来。”

    徐润清重复：“大牙咬住。”

    她正想侧过身去继续调节，眼角余光一扫，看见欧阳助理站在门口，立刻装作观赏的样子四处打量……

    兰小君见她石化在门口，忍不住凑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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