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预约

    她正打量着，眼角余光瞄到二楼的楼梯扶手旁。

    “没有。”念想一顿：“我想做牙齿矫正，能预约他吗？”

    引线是6年前，念想十八岁的时候长了智齿，当时的主治医生便建议她做牙齿矫正。

    她摸出昨晚老念同志递给她的小纸条，照着上面的名字念道：“徐润清……你们这里有一位叫徐润清的医生吗？”

    念想最怕疼，这个后遗症表现在哪里？就表现在换牙期上……怕疼不敢拔牙。

    兰小君是在刷朋友圈的时候，刷到了念想那带着发泄愤慨意味的一连串感叹号，出于对念想的关心同情以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情，这才亲切致电。

    “噗——”兰小君顿时喷了：“卧槽……徐润清？帅不帅啊？尼玛帅不帅啊！”

    预约时间：201X年XX月XX日上午九点。

    老念同志不说是他的知交好友的吗？居然……这么年轻？

    念想缩了缩脖子，默默地给一旁无声围观的母上大人递眼色——还不出手解救？

    徐润清看了眼躺在牙科椅上的男孩，眉头几不可查地一皱，站起身后拆了一次性的手套边戴边走过去。刚走了几步，似乎是想起什么，又随手扯下右手的手套折回了电脑前。

    念想移开视线，“唔”了一声，问道：“明天早上呢？”

    她是B大口腔医学专业研一的学生，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学院统一安排的实习期。但是学校分配的实习名额有限，她也吃不准自己是不是能在那个范围之内。如果不在，就需要自己去找实习单位……

    “呦，哪个专家啊，这么大牌？”

    就在念想要接电话，转身离开的同时，那一直背对着她的人也正巧转过身来，把手上的病例放进档案袋里递给助理：“下一次的时间约好了？”

    “到时候再说吧，不是在哪实习都没定么？到时候考虑也不急。”想了想，念想又说道：“我今天也不回寝室了，明天上午还要跑一趟医院，预约的那个牙医太受欢迎，今天排不上号。”

    兰小君嘿嘿笑了两声，“哎”了一声，问道：“我们实习期那么久，你有没有打算出去租房子住啊？”

    这么想着，念想就随口一问：“那你听说的徐润清是什么风评啊？”

    所以现在——

    握着鼠标的手指轻点了几下，目光从预约栏里迅速划过，刚要点开方小杨的存档，视线倏然一转，又重新落回刚才一眼扫过的名字上——

    等轮到她时，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念想站在瑞今口腔医院的候诊大厅里，望着前面还有七八个人的预约队伍，戳着手机屏幕数小绵羊。

    不远处，背对着她倒是坐着一个人，大概是正在写病例，低着头，只看得见一个背影。

    她正犹豫着是不是要上去打个招呼顺便一睹庐山真面目，脚刚抬起还未落下，她捏在手心里的手机便嗡鸣着响了起来。

    这么期待的语气，让念想不好意思说出“我还没见到人”这样的话来，她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截线条优美的白手腕，和挺拔的背影，含糊地“嗯”了一声：“还好吧。”

    低头一看……是室友兰小君。

    前台的护士小姐听到这个名字时，忍不住抬头打量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有的。请问您有预约吗？”

    其实事情的始终是这样的，冯同志说超市的牛奶正在大促销，撺掇着念想去扛几箱回来。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念想在请示过冯同志之后，便开着老念的座驾去小区门口的超市……从自家的车库到超市地下停车场满打满算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那里正站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拿着病历正在翻看，白大褂的袖口整齐地翻出一小截来，念想这个角度看上去还能隐约地看到他漂亮的手腕。

    那护士小姐显然是对此见怪不怪了，扬起标准的笑容对她笑了笑，轻声道：“可以的，您稍等。”

    念想。

    最后的处理结果便是，念想郑重在老念同志面前保证再也不无证驾驶，又十分壮烈地在冯同志面前保证……明天上午十点，就毫不拖延地赶赴第一战线。

    “撞车事件”和“无证驾驶”被发现的后果就是平日里总是乐呵呵的老念同志大发雷霆。

    结果回来——就雷霆爆发了。

    这个也就算了，好歹有惊无险地度过了换牙期。虽然牙齿有些不整齐，但并不影响美观，冯同志也就没放在心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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