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却不计前嫌提拔他为北门千户,如此以德报怨,让他内心如何不愧疚。
当然,除了沈炼、卢剑星和他以前的老班底,因为这些人已被他强行绑上了自己的战车,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何邪一旦倒霉,他们也没什么好下场,所以他们倒是真心支持何邪的。
这都是些当官当成人精的官油子,现在对他恭恭敬敬,但真指望这些人替他办什么事儿,绝对是阴奉阳违,消极怠工,更别提为他卖命了。
这个小王爷,甚至都不愿意见他。什么“尚未就藩,多有不便”,这都是借口,如果真的想见,避人耳目还不容易吗?
丁白缨领着一个样貌清秀的青衫女子阔步向信王府走去。门口侍卫立刻挡住。
“很好!”何邪点头,见沈炼还要说话,止住他道,“有件事要交给你。”
晨,有风。
“嗯哼!”魏忠贤似是嘲讽,似是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这是个聪明人啊,知道借东风,要趁早。”
“沈炼有愧,当不起大人提拔!”何邪正在思忖间,下方沈炼突然满脸惭愧,跪倒在地。
直到行至御花园前,魏忠贤突然站定,问道:“陆文昭,今日可去了北镇抚司衙门?”
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
魏廷眼神一闪,道:“义父,您是觉得这个陆文昭,有鬼吗?”
也只有他们,说到底,何邪的资历太浅了,眼下他是红人,但能红多久,谁能说得上呢?
一场原本用来立威的大会,结束得颇有点虎头蛇尾。
何邪笑了,东厂一向骑在锦衣卫的头上,而如今沈炼敢接下这差事,也不负他昨日一番工夫。
“王爷若怪罪,自有本统领担着!”周泰瞪眼喝道,那侍卫顿时噤声,退到一边。
周泰亲自领着二女入内,到了前院无人处,周泰眼中闪过一丝恼火,压低声音喝问道:“你怎么把她给领来了?王爷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丁白缨皱眉,就要发作,就在这时周泰出来了。
一名侍卫打扮的女子上前,将一件大红披风披在魏忠贤的身上,魏忠贤回过神来,回头道:“魏廷啊,昨儿的事,有响儿吗?”
一点卯,没一个缺席的,各个执礼甚恭,口称都督。
何邪当场升了沈炼为千户,卢剑星为百户,还有昨日随他闯诏狱的,各个官升一级,在场之人没一个跳出来反对的。
他顿了顿,回头道:“就看你能不能把人带回来了。”
魏忠贤面无表情听完,默默走在回廊之中,一路所过,遇见的太监宫女皆跪地以头触地,不敢抬头。
“昨儿就去了。”魏廷道,“借着干爹的名头,没人敢不给他面子,今儿一早,他召集北镇抚司百户以上之人点卯,无一敢不到。”
一个侍卫壮着胆道:“丁统领,这位姑娘可以进去,但您不能进去,莫要让我等为难。”
何邪道:“郭真案后,东厂把案牍库接管了过去,昨儿个我和厂公谈妥了,这案牍库依然由我们北镇抚司值守,你去交接一下,先把库房封了。”
魏廷小心搀扶着魏忠贤,压低声音道:“义父,孩儿昨日跟着那陆文昭,发现他进了信王府旁边的宅子,昨晚信王府中侍卫曾有异动,而后信王府侍卫统领周泰孤身出门,与陆文昭和一女子汇合于北皋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