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里的御史中丞廖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出正厅,又甩动双臂活动肢体。
结果刘琰面容憔悴、精神恍惚,看着就不像是摆宴来一笑泯恩仇的。
而到了三月,北府船帮往返湘江、漓江重新北上时,则会越过江都,向南阳运输生产资源。
按着马承讲述,今年岭南横海军在南洋各岛抓到许多擅长潜水、采珠的野人部族;自然地,今年第一批运到江都的珍珠,会数倍、十倍于以往。
现在这样就很好,即展现了风骨,也恶心了朝中部分公卿,算是为郤揖出了一口恶气。
临近旧历二月,按着去年的习惯来说,二月春耕前,会有大量的北府所产的农业工具在长江流域销售;购买工具的除了少数是沿岸的村社、乡里百姓集资外,绝大多数都是由县衙公款购买,或用分期还账的方式借钱购买。
可廖立握着牙刷一下下捣着,注意力转移、深入思考。
刘琰听了摇头怆然做笑,笑容凄凉,低头端起酒杯轻轻摇晃,握持酒杯的指节用力而发白,自语:“我随先帝周旋天下,遇白刃能面不改色,盖因大丈夫死得其所也。今身列卿位,却不能护持脸面……未见白刃,已方寸大乱。”
可怎么打呢?
除了例行销售农耕工具外,二月前,岭南还会运抵江都新年第一批物资,多是岭南土特产。
马承手里单独拿着折叠成条的毛巾,这是关中在秋冬之际纺织做成的棉质毛巾,比丝巾吸水,比麻布柔软耐折叠,因此迅速取代丝麻质地的手巾。
下意识断定这家珠宝商人死的有问题,也就不再深思,他一个幽禁廷尉府三四个月的人,思考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做什么?
“难。”
建兴三年,正月十三,廷尉衙署内的偏院里。
他仍旧强作欢颜,起身迎廖立入席。
刘琰恍然大悟,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等等……这位皇帝似乎有些惨,宫人规模也就百人,还多是健妇、罪官阉割来的宫人,少有妙龄宫女。
身在局中,恐怕刘琰这个涉事人不一定知情,是真心实意的忧叹、愤恨。
出乎马承的预料,他的师尊竟然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貂蝉宫人与历代侍中之间发生的各种故事,传播于大汉朝野各处。
也出乎廖立的预料,本以为刘琰这样的敦厚长者会尊奉诸葛孔明的授意,专程设宴以缓解彼此对立情绪。
这么说的话,皇帝的确有一些作案的客观因素。
天下战乱三十多年,哪里还有干净、能白手起家的商人?
从乱世中刚走出来,即将迎来太平世道的商人本就见识广博,怎么可能像被逼债的农民、佃户那样取死躲避?
廖立先是漱口,刷牙,问马承:“城中可有新奇事物?”
奢侈品商人……背后肯定类似持股人一类的权贵勋戚,把勋戚权贵的钱给亏了,哪怕是账面上亏了,预估时亏了,这都是不可饶恕的重大过失。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