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命

    而田信正喂食蒙多，白兔，等待天亮。

    两名白旄兵阔步入帐，轮流上前左右开弓，对着刺客脸颊就是啪啪抽打。

    使者是陇西口音：“余下诸事皆无交待。”

    已有尚书捉笔在一侧将刘备念出的字写出来，刘巴转身又去拿更远的铜座鱼油灯，小心翼翼端到刘备面前，用草茎沾油引火点燃手里鱼油灯。

    庞延是刘敏的督军，潘濬是蒋琬的表弟，刘敏是蒋琬另一个表弟。刘敏所部在黄忠大营以北，拱卫外围。

    申时末，潘璋军司马射杀黄忠于阵中。

    “不可慌乱，持朕玉佩去见云长，让他统制全军，有序撤离。我遇刺一事，不要瞒他。若贼军急追，以黄忠、李严次第断后。并让孝先速来大营……不，留孝先断后。孝先断后，我军将士无忧。”

    木刺被拔出，见没有剧烈出血，所有军医都松了一口气。

    一份份命令书写，发往各处。

    刘备嘱咐：“元弼宽厚，今后还望与公衡、季常多多规劝云长，不要与贼臣争一时长短。”

    蒋琬摊开，刘巴垂眉一看见帛书上是潦草血书，眉头也是紧皱伸手接住盛装帛书的锦囊，见锦囊上写着‘后督军庞延’，血书内容实在是潦草，刘巴仔细看，只认出几个字来。

    此刻北边黄忠依旧在挥兵攻拔江夏城外的吴军营垒，更北边的刘敏防区，刘敏、庞延各守一边，见魏军骑士浩浩荡荡杀来，急忙通报黄忠并点燃狼烟。

    “哦？”

    他也是皱眉，隐约认出近十个字，恼恨说：“早就该明文推广孝先之法。”

    刘备举着血书来到大帐正中，这里有天窗阳光被云遮蔽，显得惨淡，刘备又举起帛书对着阳光照看，隐约能看到一些略深的字迹轮廓。

    大帐内哀声一片，军医见刘备做好心理准备，才一起上前，为刘备处理伤口。

    魏军自北而来，吴军潘璋、丁奉自东而来，皆是骁猛精锐，突击惊慌的刘敏部五座小营无不顺利攻拔。

    蒋琬也认出血书上几个字，脸色发白口唇轻颤，眼角已泛起水雾。

    见黄忠军败，李严仓促后撤避战，魏军前锋直扑到江边随时可能封锁举口，关羽所部与刘封、张南两支中军不得不快速乘船撤离，许多军械纵火焚烧。

    刘备努力控制呼吸：“掌嘴，打落他满嘴狗牙！”

    刘备声音缓慢下来，刘巴又端来一个铜座鱼油灯，略喘气还拍拍蒋琬肩膀示意，蒋琬恍然，跟其他几个尚书去找端油灯。

    “噫？”

    蒋琬几个尚书、尚书郎放下铜座，不多时一名大汗淋漓的使者被引入大帐，刘备问：“庞延何故发血书？刘敏军中可有变故？”

    刘备依旧在传令：“南岸各军以公衡为主，国让副之，各军交替后撤，不得混乱，留文聘守夏口。”

    “与诸卿无关，是朕错以为江东有豪杰，不想皆是无谋鼠辈。”

    刘备解下腰间玉佩，抛到刘邕面前，刘邕捧着重重顿首：“陛下，臣去了。”

    申时初，刘邕飞骑抵达关羽阵前，此刻各军正猛攻徐盛营垒，已拔外围两层，徐盛敛众固守，顽强抵抗。

    刘巴深吸一口气，轻拍蒋琬肩膀以示安抚，双手捧着血书来刘备身边，躬身：“陛下，后督军庞延有血书发来。”

    “传令翼德，子龙，守卫阆中、成都警惕宵小。”

    刘邕面不改色到关羽面前，递上玉佩后，与关羽出阵谈话，一脸哀容讲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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