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就点燃残留的油筏进行照明,顺利夺取周泰的举口水寨,留赵累、夏侯兰、刘封、张南各军驻守,关羽主力舰队带着俘获的战船、吴兵、尸首向原赵累江渚大营靠拢。
“倒是有些羡慕孝先,生在国朝新立,国运升腾之际。不论西域、漠南、漠北,皆孝先用武之地。不想某已年老,即便侥幸再活十年,也看不到盛世模样。”
敌我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几乎被风吹直。
江渚水寨内,田信双脚泡在热水里,身体则后仰躺在木板上,目光看着满天星辰,按着这个时代的风俗,去寻找那颗代表自己的命星。
关羽指着北边最近的狼烟烟柱下的营垒:“徐盛若破,江夏韩当插翅难逃。到那时,从北岸攻夺蒋钦江渚水寨,易如反掌。”
关羽指着旗舰赤龙牙旗说:“西北风正盛,大利我军。彼援军虽众,亦不敢轻发。然举口水寨依旧在敌手,湖中亦有徐盛所屯油筏。今日早间李正方与徐盛交兵,不利而退,徐盛若纵油筏顺举水而下,我军有腹背受敌之状。”
南岸夏侯兰、刘封、张南三支军队乘坐小舟、竹筏而来,已做好登陆准备。
双方相隔五六里对峙,徐盛投放的油筏密度寻常,被双方走舸拨挡引开,夜间江风风向变动时,汉军水师借助轻微东南风往上游退军。
关羽为田信夹菜,说:“袁绍官渡之后又有二子内争,为平河北,曹孟德也算辛劳。我料五年内可定关中、中原,十年内能定河北、幽并二州。非二十年大治,才可恢复汉末风华。”
往往大军对峙,决定胜败的就是这样的局部争夺战,夺取重要据点,对方将全线被动,要么撤兵,撤兵途中被追击消灭;要么死守,在死守中被一层层吃掉。
关羽说着做笑:“今番东征大胜,不知翼德得知会如何焦躁。”
“孝先多虑,陛下自会有妥善安排。”
哪怕徐盛已开始在举口释放油筏,督促吴军增援水师参战,这两股水师依旧不动。
“应不是此人泄密,回军后,应会调入益州牧守一郡。”
突然周围火光明艳许多,田信回神,就见四周多了十几个亲兵,都举着火把。
还有人端来炭火陶盆、铜釜,地上铺彻竹席,关羽卸甲后只穿一套细麻绛衣甩着双臂缓步走来:“孝先,来用餐。”
江渚围攻蒋钦水寨的赵累也督兵后撤,战舰组成阵列,缓缓靠拢关羽左翼,形成左翼战舰群。
帷幕撤去后,田信坦左肩而立,右肩腰腹交缠细麻绷带。
田信接住碗筷,碗里是上好的白米,颗粒饱满,闻着有清香味。
要么解散回归五军体系,要么饥一顿饱一顿拖着。
关羽夹菜自用,见田信还是眉宇不展沉闷模样:“你身系数万将士前程,万不可自轻。昭阳邑军屯亦不可松懈,此百年基业也。”
今日的水战,不管干掉周泰拿下举口水寨,还是干掉蒋钦拿下江渚水寨,都将撕裂吴军两岸防线。
关羽倒是开怀许多,见吴军增援来的水师始终悬兵不进,终于大松一口气。
这个惨不是迫害,一身抱负无法实现,处处掣肘,活着比死了还惨。
哪怕刘备在大营里睡觉,也能撑到五天后。
只要撑到前线大军捣毁孙权本阵,那什么都就顺畅了,不管是擒斩孙权,还是打跑孙权,东征战役将取得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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