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双方对峙,汉军怕瘟疫,吴军也怕瘟疫。
关羽的水军则与周泰、蒋钦的水师对峙于江面,三条战线各有厮杀,吴军战意坚韧,始终没有撕破。
战争面前,关系生死存亡,关系梦想,一切礼法、规矩都是可以变通的。
以至于北岸黄忠、南岸黄权,中路荆州水师都难以建功,越来越酷热、潮湿、沉闷的气候,以及难以推进的战线,也让军中士气日益低落。
拿下江夏、武昌,才是此次东征的真正底线。
黄祖守江夏,孙策打了一辈子都没打进来。
如果后方粮秣充足,相持就相持。
双方越是谨慎,越是不敢在一个区域内集结太多兵力,兵力分摊后,局部战斗就无优势可言。
而田信也送来十把剪刀,说剪短吏士头发,或剃光头发可以防疫、防暑,你是刘备你怎么看?
可若时疫席卷全军,染病后走不动、挥不动刀剑,那么战败就跟全军覆没一样。
甚至基于田信的这本书,霍去病的死因得以解释,也能发展出许多别出心裁、防不胜防的暗杀手段。
在合肥、麦城吃了大亏后,这次又起倾国之兵来江夏死守,毫无后撤柴桑的迹象。
然后在柴桑对峙,等待魏军从武阳关南下重新开辟江夏站场,解救吴军的正面战场。
越是酷热的天气,对重甲部队、攻城部队就越不友好。
可相持越久,越不利于锐意而来的汉军。
这个时候再回头看看马超、田信打出的宛口会战,上到刘备,下到各军吏士,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关羽抬手抚须:“陛下,今无益于战。”
这也意味着……田信若使用瘟疫杀人,几乎难以防备。
关羽乘船抵达时已是正午,营垒中刘备坐在华盖下,观望营中吏士。
人为制造,有目的的瘟疫,最为可怕。
比如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质疑桓帝、灵帝的死因,就是有人将染疫的服饰、物品送到桓帝、灵帝身边,让他们壮年染疫而亡。
这种情况下,刘备本阵在汉水南岸,距离夏口足有百里之遥,保证与前线军队存在足够的安全距离;孙权也是差不多,本阵三万余人屯驻樊口对岸的来山,以避免大军扎堆屯驻,被瘟疫一锅端掉。
刘备问一名头上鲜血淋漓的吏士:“感觉如何?”
刘备长吁一口气,将手里剪刀递给关羽:“云长,军士难抵酷暑,贼臣又仰仗坚城,吏士已然愁苦。”
从建安二十一年开始就出现全国性的瘟疫,到去年秋后荆州战场出现的瘟疫,虽然被压下去,可也夺走了法正、董和、孙皎等人的生命,因疫而亡的吏士、百姓更是难以统计的数据。
关羽稍稍愕然:“是,臣这就督促。”
锐气消磨干净后,汉军与吴军又有什么区别?
刘备又问了几名吏士,就打发他们去洗头,洗头的水是田信特意交代的草木灰水。
而他们剃下的短发堆里几乎满是油垢,有抓一把就能黏在一起的趋势,其中虮虱更多,还有刮烂的痱子。
吴军的战略应该是江夏这里防守月余,借酷暑气候延迟月余,然后将战场转移到下游五百里处的柴桑,延长补给线,使汉军分兵守卫两岸,分薄正面战场汉军的兵力。
关羽请战,刘备却是不许:“先等几日,我要看贼军几时断发。彼若断发,我便撤军。”
可战争发展已经超出刘备的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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