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就是生产力,又有坞堡做护身符,这些人退则把控地方经济蚕食百姓血肉缓缓壮大,进则在朝堂中呼风唤雨,会搅乱一切试图改革的行为。
自己让一步,追随自己的人就要跟着让一步,让两步。今年让一步,明年让一步,能有多少余地来让?
这是一个死结,除非诸葛亮能将所有的豪强、门阀打回原形。
自己是有理想的,这个理想需要一步步打牢根基,才能建造。
深吸一口气,田信目光诚挚:“我不贪,不该我的,我不奢望也不伸手。但是该我的,谁也别想抢,也别想骗。我信服诸葛丞相,至于其他人,我谁都不让。宁肯你我的子孙更换皇帝,杀戮豪族,也不能让豪族更换皇帝,杀你我子孙。”
“对,孝先早做准备。”
“兄长,你我若在,兴许还能匡扶社稷庇护子孙。前汉、后汉四百年,大汉皇帝说换就换,诛族的勋戚之家比比皆是,也不差你我两家。”
明年的事情,现在关平就有一定消息,说明已经开始策划明年的战争。
或许自己会做一段时间的驸马都尉、奉车都尉来巩固地位,野战军之类的东西,可能会距离自己越来越远,地方郡守、州牧、都督这样的职务也将永远跟自己划清界限。
曹休想追问,又忍住,自驱马向北扬鞭轻驰。
田信说着拆下自己头巾,露出一头短发,洋溢自信笑容:“兄长,此与髡刑无异,谁敢笑我?我一言,能使三万余降军尽数随我剃发,这算不算底蕴?”
混乱的朝堂,法律、秩序、道德会持续滑坡,老一代人死的死退的退,新来的可不会温情脉脉和你讲道理。
可这是自己想要的?
关平口吻确信,他认识刘备身边太多的人,有更多确凿的信息能让他判断:“我料东征凯旋后,明年右军出祁山进伐陈仓,镇北将军应该会出褒斜道作为偏师疑兵。而武关道,则由孝先和孟起将军主攻。”
田信静静听着,如果战役发展如刘备近臣规划的那样,那么北伐中原将是自己最灿烂的一仗。
“孝先,你我两家并无底蕴,如何能强争?”
曹休则恋恋不舍看看白兔,又看看蒙多,拱手:“待明年,与田君侯再战中原。”
郭奕以面巾遮住脸防尘,跟着其他骑士调头向北。
曹休翻身上马,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身边的一名军吏,眉头浅皱:“洧阳亭侯何以至此?”
“陛下应会留后军守荆州,率前军、中军进伐中原,使魏军首尾难以兼顾。”
徐祚已经放弃水军影响力,也不愿去东征战役里给自己添堵。
几声咳嗽后,郭奕面容微微泛红,曹丕当太子时,他是太子文学,掌握机密,现在领侍中之职。
曹休一路无语,抵达堵阳后田信才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曹镇南,就此别过。”
郭奕体弱而面瘦,正用一种羡慕的眼神看田信背影,干咳两声才虚弱回答:“为图田孝先而来。”
笼中鸟,衣食无忧,富贵无匹。
除了孟达笑容勉强外,余下将领喜悦之情洋溢。
或许还有机会成为某种楷模,千百年后被宣传、推广,成神成圣。
甬道内的粮食、器械都已运输一空,显得荒废。
去岁年末染疫,荆州方面传来田信所做的《防疫救护十二策》,勉强把命吊住,休养半年已恢复大半,但仍旧体虚。
这一仗打胜,关中轻易可定,青徐、江东也用不着自己出阵,有的是将军去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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