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落幕

    蒙多已气喘吁吁，田信摘下面甲，见血染的面甲上有五个凹槽。

    说着取下葫芦用牙咬开塞子，仰头饮用红糖水，夕阳金辉从侧面落在他身上，红糖水显得更为殷红。

    周围军吏多是点头，牛金也只是长叹一声，手中长矛斜指虎牙军右营：“众将士，随我破敌！”

    我冲你侧翼，你冲我侧翼，这就打成烂仗了。

    张普狞笑：“今合该让我等建功！换马，随我擒斩田孝先！”

    田信不言语，丈八方天戟微微调整方向，张普自己就撞在方天戟上，戟刃没入其胸肋骨，惯性之下，瞬间划开大半个胸腔、铠甲。

    大营中鼓声紧促，随着田信出现在视线内，营中吏士、营外吏士无不振奋，高亢情绪在传播。

    田信则领着拼凑而起接近三百骑的骑兵力量北上，与曹休所部堪称零散的骑士相遇。

    百余骑更换战马，各端长戟、骑矛分成五队，朝着田信波次冲锋。

    牛金略作等待，王双、典满纷纷抵达，牛金指着南面：“我欲解救被俘吏士，诸君可愿相随？”

    战场已安静许多，只有遗落各处的伤兵还在哀呼，向北爬去。

    而李祯东翼，是建节将军阎圃、中郎将李绪、周魴组成的八千步兵方阵，他们正与谢旌率领的四个营虎牙军交锋。

    于是双方以正常的马速在这片荒野之上爆发缠斗，魏军骑士追逐田信，汉军骑士紧随田信向北。

    没有骑墙冲锋，而这支从曹休本阵驰来的骑军，其实比田信所部更疲惫。

    曹休驾驭戎车向南靠近，身后跟着千余步兵，虽是生力军，可这些步兵已踩不准鼓点，行进时有些散乱。

    只是骑乘所用的弩普遍力弱，又颠簸难以瞄准，但也不时有所命中，就插在田信盔甲外的绢甲上。

    马岱千骑欲从澧水北岸迂回到夏侯尚侧翼夹击，但更北立阵的殷署三千人、夏侯霸五千人缓缓移动，封堵马岱穿插路线。

    这样的冲杀，只要指挥秩序稳定，步兵的伤亡始终可以接受，甚至可以忽略。

    牛金又看典满，典满神色木讷：“将军，今天色将暮，我军若向南深入，恐陷入敌军重围之中。”

    一些散落各处的战马，则由汉军骑士前往收拢。

    张普当即从马上栽落，手中的骑矛也撞在蒙多胸前的马铠上，随着张普无力松手，骑矛被弹开。

    算起来，阎璞被杀后，阎圃就将董氏杀死，如今仇人见面，董种进攻意愿十分强烈。

    强行冲锋，马匹也是有可能过劳猝死的。

    对冲其他骑兵，马匹本能的会减速、避让，向体型更高大的蒙多冲锋，魏军战马普遍更加剧了这类负面状态。

    昆阳城南立阵的赵俨部七千人也缓缓向南移动，与殷署、夏侯霸、夏侯尚组成一条斜线，阵脚如墙。

    戌时一刻，太阳悬在西边群山轮廓之上，光线已有昏暗之感。

    喝了糖水，田信扭头看后面：“拿常雕战旗来。”

    王双垂目看一眼绑在马脖子上的三颗头颅，说：“马孟起焚弃叶县，正猛力侵攻中军本阵，末将以为当回援中军。”

    “随身武器品质提升。”

    田信回头细看，果然没看到王直身影，身后还剩百余骑，人马多负伤。

    马超又一指，董种当即带着牙门军步兵转向朝东，冲击阎圃侧翼。

    这两支军队全员装备铁甲也不存在问题，只是因为各营属于花队编制，弓弩手多穿皮甲，所以每个营七百多人里只有四百人出头是优质铁甲，余下是皮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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