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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感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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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抗舆论的勇气

    舆论就是群众心理底表现,群众心理是盲目的,所以舆论也是盲目的。古今来这种盲目的舆论,合理的固然成就过事功,不合理的也造过许多罪恶。反抗舆论比造成舆论更重要而却更难。投合群众心理或激起群众恐慌的几句话往往可以造成力量强大的舆论,至于公然反抗舆论便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然而社会底进步或救出社会底危险,都需要有大胆反抗舆论的人,因为盲目的舆论大半是不合理的。此时中国底社会里正缺乏有公然大胆反抗舆论的勇气之人!

    一九二一,六,一。

    过渡与造桥

    今人多言过渡时代,我以为这名词还不大妥,因为有个彼岸才用渡船渡过去,永续不断的宇宙人生,简直是看不见彼岸或竟实无彼岸的茫茫大海,我们生存在这大海中之一切努力,与其说是过渡,不如说是造桥。自古迄今人人不断的努力,都象是些工程师和小工在那里不断的造桥。这座桥虽然还没有完工的希望,或者永无完工的希望,但是从古到今已造成的部分却是可以行人,并非劳而无功。我们今后著是不想双脚蹈海,若是还想在桥上行走,只有接续前人工程努力造桥,使这桥一天长似一天,行人一天方便一天;不但天天要把未造的延长,而且时时要把已造的修整,不可妄想一劳永逸,更不应因一时不见彼岸而灰心。或者可以说,这桥渐渐造的又长又阔,能容大家行车跑马,又架上楼阁亭台,这桥便是彼岸,此外更无所谓彼岸。

    卑之无甚高论

    高论倘能救世,孔、孟之称仁说义早已把世界弄好了。

    罗素离中国最后的演讲“中国人到自由之路”里面说,“中国最要紧的需要是爱国心底发达,而于有高等智识足为民意导师的尤为要紧。”这句话恐怕有许多高论家骂他不彻底,更要责备他和从前热心主张的世界主义反背了。我独以为这正是对中国人很适当的卑之无甚高论。他又说:“希望在极短促的期间,把精神分播到民间去,实是痴想。但是改革之初,需有一万彻底的人,愿冒自己生命的牺牲,去制驭政府,创兴实业,从新建设。”这句话恐怕有许多高论家骂他提倡少数人专政。我也以为这正是对中国人很适当的卑之无甚高论。

    中国人民简直是一盘散沙,一堆蠢物,人人怀着狭隘的个人主义,完全没有公共心,坏的更是贪贿卖国,盗公肥私,这种人早已实行了不爱国主义,似不必再进以高论了。

    一国中担任国家责任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将这重大的责任胡乱放在毫无知识,毫无能力,毫无义务心的人们肩上,岂不是民族的自杀!中国此时不但全民政治是无用的高论,就是多数政治也是痴想,若照中国多数人底意思,还应该男子拖下辫子,女子包起小脚,吃鸦片,打麻雀,万事都由真命天子做主。这种事实决不是高论能够掩住使我们可以不承认的。

    吴稚晖先生说:“现在只好令列宁杀了我们,然后我们再杀列宁。”我想吴先生这种卑之无甚高论的论调,不专为老腐败而发,也并为一般自命为觉悟的青年而发。

    可怜我们中国幼稚的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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