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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一中西文明之评判译日本杂志《东亚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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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绝不调和。由如是混乱矛盾中教育而来之欧洲人,于出学校之后,更从各处听受哲学体系上之断片,而于哲学之真相则又无考求之时间,遂使欧洲作成一真相不明无依无据之迷的人间,在欧洲无论何人,其所得以为准据者,不过刑法而已。

    中国人之伦理出于明晰之思索,且为国民的心理的;其世界观亦极简古。胡君对于此东西之差别指摘如下曰:“欧洲人在学校所学者,一则日知识,再则日知识,三则日知识;中国人在学校所学者为君子之道。”胡君曰:“善者为我中国人之所发见,欧人当学之于我。”此胡君稚气之忠告。但我不可视此为中国贵族主义者保守主义者之言而一概排斥之。彼又有如下之言,亦未可以恶意解释。彼谓“中国之思想在欧洲诸君必不以为新,然诸君之大思想家如休披那塞、哥的者与支配中国二千五百年以来之思想何尝不同乎?”此言也,对于欧洲之教养,未免过于重视:在欧洲固未学休披那塞、哥的之精神,亦未尝有一息之气吹入于一般生活。此真相实为胡君所未注意也。

    吾人必不欲一变此之情态则已,否则吾人虽不能于中国直接学得何物,而胡君之两书实激刺吾人之廉耻心与奋发心最为有力者也。

    又有弗兰士氏者,谓欧洲目下之现态,使东洋人视为欧洲文明之破产,亦不无理由。于胡君之态度,亦大概承认。惟其所说之内容,则大表反对之意,而为基督教文明辩护,尤于德意志文明辩护更力。其言如下:

    胡君谓“现下战局结束之方法当与交战国当局者以绝对之权力,使彼等提倡和平。无论何人,不得反抗。此为永免欧洲文化上所附带战祸之道,去英国风之崇尚民众,德国风之崇拜英雄之病而奉孔子之教”。此胡君对于民主的英国宁对于德国之同情较多,但彼尚视吾人为全然物质主义者,殊可惊也。彼谓科学与器械,军舰与铁道,知识与实地的成功,对之均不感服,而重要者在人物之问题,教吾人以内面的生活与精神的文化。

    向以内面性之国民诗人及思想家之国民自夸之吾人,岂甘受如斯之言乎?岂竟听胡君之言行于中国学于孔子以求内面性乎?否,否;我国人之多数以我可尊之国民的传统将濒于危险者,是为事实。又有多数之人,虽在己国已经闲却之理想,远自异方来则反起多大之之注意焉。胡君之误解德国精神,可为世界误解德国精神之实例。此误解既自欧洲诸国始,吾人不可不捶胸自责其怠慢之罪,盖我诗人思想家之思想不传布于外国民族故也。德国之商业扩于世界,而德国之精神生活与德国之基督教不出国境,吾人当为精神的文化起见,对于世界尤对于为将来疆域之东亚大行布教。土尔其在战前,我敌人所设之学校一千有余,德人所经营之学校,不过四十至六十而已。在东亚地方盎格撒逊人之传道者,五千六百人,德国传道者仅二百三十四人。吾人在日本稍稍活动,故此国之亲德派较亲英派为优势。今吾人欲对于外国民主张吾人为理想主义的国民,必如之何而可乎?则当以吾人之理想介绍于外国是已。

    台里乌司氏叹我国大思想家之思想不应用于学校,而羡中国三岁小儿得闻圣人之道,此二事均不免夸张,惟余对于学校中当大输入我思想家之思想,此事予极赞成。

    台里乌司氏承认孔子伦理之优越而视欧西之伦理为全然物质主义,其主旨从西亚细亚输入,不过以赏罚之概念为动机,此言实为可惊。岂氏于我基督教并无何等之知识乎?我思想家之重此教者,非曾对于此以赏罚为动机之主旨,根本上加以变除乎?路德所谓唯一之美的宗教,康德所谓可爱之宗教,虽亦指此宗教,然岂指此赏罚的动机乎?台里乌司氏所谓“新又自由又真之世界观”即基督教之自由,而必迂折以取道于中国,不过一好奇之心而已。夫欲崇拜孔子,固可随意,今日之官能世界较彼可学之人尚多。至台里乌司氏推赏胡君之著作,谓微妙锐利,无逾于此,书中国妇人之屈辱地位,著者一部分否认之,一部分美化之,其尤可惊者,中国人不洁之癖,著者亦引以为中国人重精神而不注意于物质之一佐证。

    如是无价值之书,能使吾人知我之精神界映于如是自说自话之男子之眼中者乃如是,则亦不得谓为全无价值。吾人当谢出版者之劳。

    吾人又因此书而知横隔东西思想间之沟渠乃如是之大,虽偶见有两者通共之处,及仔细检之,亦皆似是而非;及其最后,则吾人党吾自身所有之可贵,依比较而意识愈明。我文化之基础与我德意志国民性须臾不可离之基督教,今因党争与因袭之灾难,渐不明了,一与东洋比较,则吾人始得明了,自觉吾人之强大的根本思想,即东洋人所难于理会之独立个性与个人责任之根本思想实为吾人之特长,伦理与政治之关系为我等不知孔教之困难,而于此处促生权力意志与活动性,或使纠纷之外的文化与德意志之内面性相合,在目下之战争为艰辛之试验,以示其决不崩坏之力。

    又有普鲁克、陀尔福女士者,全与胡君之书同声相应,以弗兰士氏之言为不识东洋人之皮相者,颇赞美东洋之理想主义而悲西洋人之过倾于物质主义,谓欧人当学于东洋,其言过于褒美东洋。偏于感情,为妇女之本色,然此女子非全然醉心东洋者。凡己国民之特征,根本于历史与民族性者,尤热心维持。惟彼谓如此之觉悟,实为东洋宗教家之所赐也。

    彼初欲皈依佛教以安心立命,见印度之一喇嘛僧,问改宗佛教之可否。喇嘛僧正襟言曰:“女士莫如学基督教。宗教如言语。弃国语者,妄;弃己国之宗教者,亦妄。速归于元受基督教之救。”彼遂依此语而得受基督教。尔来彼崇奉己国之文明,自觉其价值,而对于东洋钦慕之念,亦綦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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