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求学不易

    名人传授知识，显然不可能天为穹庐地为铺，得有专门的讲堂，但想要进这个讲堂，得拔尖，得超群。

    商丘的贸易极为发达，和宋国大多数城邑一样，它有两个官方市场，除此之外，商丘还有民间自行发起的自由市场。

    剩下的一个，也要专门在白天的会议上，直接面向国君汇报收入支出。

    往来商丘和逼阳的商人，又一次感觉到气氛的不同之处。宋人毫无疑问在忙着再干一场，去年卸甲的蒙武也偶尔亮了相，只是显然宋君不会再用他为将。

    挑夫捡了一个树枝，在地上划拉了两下，然后表示你算得就是不对，同时挑夫还摸出了一把刀，表示你不退钱咱们这事儿没完……

    但是，有钱和有身份，仅仅是基本要求，还有一个隐形的基本素质，那就是聪明和记忆超群。

    中原列国之中，最优秀的学馆，往往在招生的时候，只讲一遍。没有书本，没有笔记，老师在讲坛上讲一遍，记住的留下，记不住的滚。

    李解很热情，但也很无情，他只给“百沙”的文盲们一次机会，总算大多数文盲们知道好歹，仅有的一次机会，绝大多数都抓住了。

    仅此，就筛选掉了绝大多数人。被淘汰的这些人也并非没有了机会，他们还有另外一种方法来获得二次招生入学机会，那就是游历。

    如果说入学之后，传授基本功的是卿大夫之家的二狗子，那么此时，可能就是卿大夫的兄弟或者朋友，最少也是在某个县邑给县邑大夫擦过屁股的。

    完成入学之后，要掏一大笔钱，学费是不会少的，至于日常的猪肉蔬菜禽蛋，都要想办法凑齐，还有房屋宿舍服装出行等等等等，甚至连某些老师的丧葬费，也是要凑钱出的。

    燕国甚至连模仿齐国围沼泽以增田都做不到，哪怕是清淤排水填土，这非常简单的工程，也涉及到计算。

    登堂者，寥寥无几。

    宋国这几个月来，就是中原列国中的谈资笑柄。

    发达的商业环境，自然会有比较特殊的学术环境，比如说算学，商丘的筹算学馆是最正式也是最强的。

    也就是说，此时传授知识的，是名人。

    在计算土方量、人员管理、工程设计上，宋国的建树极多。

    中原列国只要是涉及到水利工程，大多都愿意从宋国来请精于算学的大家。

    去年那场仗，实在是丢人丢到家。

    一是劳力不足，二是无人精通计算。

    所以商丘的市场极多，挂职的市掾令有五个，其中四个是有正经办公场所，每天都要忙得脚不沾地的那种。

    这些老家伙收钱办事远没有吴国的太宰来得爽快，因为他们还有别的追求，所以筛选那些能够领会他们思想知识意图的人才，是个人主观意愿非常强烈的事情。

    不聪明无法迅速领会知识要领，而如果没有超群的记忆力……知识要领没有多少次机会让你去记住的。

    那些没有抓住的，有的坟头草三尺，有的坟头都没有。

    好在钱不是问题，能够获得学生身份的人，从来不担心钱，反而往往缺钱的那种人，会成为名人。

    很恶心，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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