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她走出拘留所,天色暗下来,有雨丝飘落。
何之轩把车子发动起来,过了好久,他才说:“我刚来上海的时候就到‘孔雀’实习。李总那时候就想把‘孔雀’重新做到解放前的规模,让晓晓可以为他骄傲。现在他做到了。不说了,我们回家。”
何之轩站在车前等着她。
纪凯文说:“你这么说,会愧煞我们,”她顿了顿,又说,“晓晓小时候最喜欢小何哥哥和小方姐姐,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有一次我问过她,为什么总是要幻想你们俩能谈朋友,她对我说,她觉得你们俩在一起,再带着她,她感到很幸福。”纪凯文把电话挂断。
“你查李晓的事情査得太紧,还发过报道砸过他们公司的场子,他以为你要勒索他呗!当时出了高价要废你的手。”
方竹想一想父亲描述的这个情形,扑嘛笑出来。
一路无言,他们抵达目的地。
阿鸣说:“方记者,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李晓?”
方竹说:“我要去见他。”
“我都给瞥察交代掉了。”方竹认真看着他。
方竹告诉何之轩:“李总病危了。”
她从床头柜的水果篮里找了一个苹果,又找来水果刀,坐在父亲身边削起了苹果。方墨箫由着她,自顾自看着报纸。
方竹削好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一口口喂给父亲。方墨箫甘之如饴地受着,闭上眼睛,享受多年来的头一回天伦之乐。过了半刻,他才说:“方竹,人不能任性一辈子。”
方竹在拘留所再次见到失踪已久的阿鸣,差点没认出他。
或许阿鸣因为间接的愧疚,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声音都没了。
几年的隔阂和误会好像从来没有在他们父女之间发生过。
“就是她的老外恩客。”方竹大为震惊:“为什么?”
阿鸣冲方竹流里流气敬个礼:“方记者,对不住。”
方墨箫说:“他俩如今关系不错。”
方墨箫说:“年轻人,受一点苦是应该的。”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不然你哪会自己削苹果?”
亲戚们都体贴,寒暄几句便告辞,都希望留他们父女二人多些时间私聊。
徐斯离开时问何之轩:“有没有空抽一支烟?”
他们隔着丝丝雨滴,互相望着对方。何之轩的手抚到她的脸颊上,方竹才感到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