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准备。这一如当初的潦草结婚。
窗外太阳升了起来,客厅里何之轩已经起床,她听到他走动的声音,不一会儿,他敲了两下门,随后推开门,看她穿戴整齐坐在床沿,有些惊讶:“这么早就起来?”
“我在报纸上看到你们公司找的代言人有些小情况?”
有熟悉的声音在答她的父亲:“是您谦让了,这盘棋乱了点,我下得太冲动,让您费神不少。还是别下了,您先休息。”
她想看看好转后的父亲。
“还算顺利。”
心锁被渐次打开,记忆的闸门就再也不能关上。
愈合迅速,愈合到已无须旁人协助的时候,他就由她独立处理。
“小子,别学丫头片子老把问题搁心里惹我生气,长辈是关心你们。”
在受伤以后,因为行动不便,她就没有再去看望过父亲。期间张林不时给她电话通报父亲的近况,她晓得父亲的病情有了好转。
方竹问:“对今后写字打字做家务什么的不会有影响吧?”
手机屏幕亮着,大清早就有人发来短信。
方墨萧问:“她的伤怎么样了?”
“算了算了,你小子天生话不多,我们还是下棋,看我解一解你这个乱局。”张林的声音插了进来:“唉,如果小竹在的话就好了。”
“你的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谢谢您。”
那时他们有多年轻?
好像这一点如今也没变。
走出这家医院,她又去了另一间医院。
方竹在沙发床前站了一会儿,朝东的窗口有一线微露的晨曦射进来,她看到何之轩睡得就像个孩子,侧脸侧身贴床躺着,高挺的鼻梁贴着枕头,唇微启,就像个小孩子。
微光下,方竹看清楚了何之轩钱包内的相片。
他去南浦大桥做一个路况障碍采访,才进入报社实习的她跟在他后面学习采访流程。他教她采访的技巧,像老师多过男朋友。摄像师傅看得笑起来,说她交一个男朋友还能免费赚到实习指导。
是自己糊涂。
他点点头。
“快好了。”
这天是他加班几日后的调休日,但是他并没有提出带她去医院。方竹对此是悄悄松口气的。
医生的心灵鸡汤让方竹发笑,她尝试用力拳住手掌,有略微刺痛,但是可以攥紧,于是心底缓缓淌过一股暖流。
方竹站在门外,没有想好第一句话怎么说,但是她仍旧准备敲门。这时父亲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局你倒设得巧,年轻人心思缜密,比得我们老朽了。”
一直走到父亲的病房前,她还在想,如果父亲醒着,她第一句话要怎么说?
父亲果真醒着,病房门半掩,房间里有人声,好像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