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情自困（七）

牌，不知道史密先生如何看待这样的举动？”

    杨筱光一个劲儿使促狭，说：“不寻常，真不寻常。”

    这么个耀武扬威的洋鬼子，她很难想象如果真的同李晓那样嬴弱的小姑娘有那种牵扯，是怎样不堪的一种情形。

    方竹咬咬唇，听得很扎耳，也失去了再深访的兴趣。

    她这样写道：“这个男孩，一片赤诚，绝好的相貌和淡然的气质，真少件。我们希望有这样心智的选手出现秀场上添光加彩。”

    方竹说：“你只要把资料给我就成啦！干吗要去现场呢？”

    手机又振了一下，杨筱光发来一条自嘲短信：“你说我当年怎么就没去念心理学？我是多爱关怀他人一雷锋式人物啊！”

    方竹含含糊糊地答：“自古嫦娥爱少年。”

    老莫叮嘱：“夹带私货的采访，更要小心为上。”

    方竹甩头，把最近研究史密夫的资料拿出来，决定还是动起来，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及至采访现场，没有想到的是莫北领着杨筱光一同来的，还挤在群里朝着方竹摇摇手。

    杨筱光也很高兴，直对方竹说：“我要请你吃饭！”

    方竹晃晃手机：“停在最初的那个年代嘛！”她瞄一眼手机屏上的短信，同杨筱光说，“工作先占第一，同行里通气多，正有一手资料。回头我请你。”

    这是个很好的建议，方竹当下就给莫北电话请求帮助，莫北一听她要去采访史密夫，倒是有了一些兴趣，要求与她一起去。

    她向老莫提了一份采访史密夫的方案，他最近组织的并购方案在中国市场很奏效，又一举拿下好几个成熟的中国品牌，还是值得采访一下的，但对方把地点定在郊外的高尔夫球场，而且只接受群采。

    莫北也笑：“好了，不乱讲，我们找地方吃饭？”

    方竹正在向史密夫提问，无暇顾及两位老友。

    这人问得好，是方竹想问的。且听洋人这样答：“任何模式都是不能够即刻就生金蛋的，我们带来国际市场，搏杀必然更激烈。斗兽场里孰赢孰败是见真章的工夫，因此奉劝某些中国企业，千万不要将国际资本当做万试万灵的保命丹，那也可能是未料生死的百慕达。”

    方竹告知老莫：“这个史密夫，极有可能是李晓最后接过的几个客人中的一个。”

    凡是莫北、凡是表哥对她有这样顺便的饭局，方竹就能想到他们想要干什么、说什么。这些年她根本从未摆脱掉他们时不时就来的顺便的饭局和顺便的不动照顾。

    她同老友道别，转个身，把短信翻开来看。

    方竹把短信上的名字一一写下来。

    她退出了人群，走到莫北和杨筱光身边，笑了笑：“约会约到郊区来了？”

    其中有一个老外的名字晈引了方竹的注意力，她觉着眼熟，就把最近为“孔雀”找的一些资料翻出来，一一比对。资料里头有一位叫做史密夫的老外，是收购过“孔雀”护肤品品牌的那间国际日化集团的大中华区髙层，李晓的客户名单里也有一个叫史密夫的。

    语气是礼貌的，用词是无理的，也有记者愤慨了：“可我在五年前处处都能看见这个品牌，五年以后基本已经看不到了。原先的超市货柜上换成了贵公司的品牌，请史密夫先生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