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户口簿

人和她女儿百分之五十？驰夫人娘家能同意么。”

    “这时候就拼演技博好名声呗，不然驰家的势力哪能让媒体这么拍。驰晋华结了婚还玩儿出轨，驰夫人和她女儿哪能真尊敬驰晋华，驰一铭也没被这亲爹养过，没那么深感情。”戴有为这两年看多了，完全没了过去的不靠谱，对于人心都能分析一二了。要他说，厌哥更像这小崽子的爹，可惜那货活脱脱一个白眼儿狼，说多了都是气。

    姜穗抿着笑：“嗯嗯，我没有反悔。”

    驰厌合上报纸：“立场不对等，不存在共赢。想想为什么岳三不容我。”

    他整个人像紧绷的弦，不允许这件事出一丝一毫的差错，面上却极为沉静。

    才说出来戴有为自己反水了：“不对不对，那母女俩拿了三分之二，成了最大股东，就绝对不会允许驰一铭持股了。”

    水阳结巴了：“带、带她去看、看什么。”

    驰厌开车问她：“想去哪里？”

    驰厌说：“你答应吗？”

    姜穗并不知道在这样的场面该说怎样的话，他对她好，那她就理应对驰厌好。

    她歉疚地看着驰厌，似乎真的羞愧这辈子为他做的太少。

    戴有为哈哈大笑：“厌哥你想笑就笑出来吧，你这不是拐弯抹角通知我们嘛，脸上都快写满‘赶紧恭喜我’了！”

    走出珠宝厅。

    可有些事何必说，不说也早就明白了。

    水阳目光凌厉戒备地看着她，要是史霜岚敢要挟，或者闹起来，他就让她明白，好言好语可不是唯一解决问题的方式。

    报纸上，不仅拍到了红着眼眶的驰夫人，驰家大小姐，还有看上去单薄可怜的驰一铭。

    驰厌看他一眼：“滚。”倒是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驰厌，我也疼你一辈子。”姜穗认真说。

    那姑娘低着头，从随身带着的书包里，摸呀摸，最后摸出一本户口簿。

    她认认真真挑了一对喜欢的戒指，驰厌眼里这才带上笑意。

    直到她说：“好了，就在这里停。”

    姜穗蹲下，平视他的眼睛，那双海一般沉静的眸，此刻像泛起层层涟漪。

    驰厌已经看见了这是哪里，猛地一脚踩下刹车。

    黑白两色的报纸看不见他们红透的眼眶，每个人的神情却是伤感的。

    驰厌摸了摸她头发，拿过她手中的户口簿，让她笑个够。

    爸爸就在不远的小区里，看见这一幕估计会想打死他。姜水生一直倡导毕业后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姜穗愣了愣，眼睛弯成月牙，没忍住笑了出来。

    姜穗几乎下意识问他：“如果答应了呢？”

    史霜岚得知这件事，脸色僵硬。

    姜穗又说：“右拐。”

    小城并不大，她不许他停，便几乎走遍了大半个R城。今天难得没有下雪，世界却也是银白色。

    即便最后得不到，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爱上别的什么人了。最好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从此所有人都变成了苍白的色彩。

    他沉默地照做，身边的姑娘漫无目的指着路，豪车开过了旧时的巷道，路过曾经的大院儿。她却一直不让停。

    他们一路开过绿荫的街道。

    水阳也在电视上看见这新闻了，哼笑道：“小狼崽子亲爹快不行了，现在估计争家产都来不及，看他怎么蹦跶。”他承认，他确实有些幸灾乐祸。

    “嗯，我带穗穗去看看。”

    驰厌语气平静，但是他眼睛里流露出很浅的笑意，矜持淡声开口：“婚戒。”

    驰一铭即便认回来了，但是个私生子。

    驰厌还保留着看报纸的习惯，他眉宇凝成褶皱，盯着那一个大标题下的图片，陷入沉思。

    水阳愣了愣：“钻石那批吗？已经快上市了。”

    她最后环住驰厌脖子，趴在他肩膀上笑。

    他沉默地低眸凝视着姜穗。

    “厌哥，你觉得呢？”戴有为问。

    可她却不知道，他一直知道年少那些温暖都是她带来的，在他一个人孤零零跪在夕阳下的时候，在他冬天手生冻疮那一年，甚至快死在后山时，她做了许多事，送水、养斑鸠、带他医院。可这么多年，她从来不提。

    驰厌接姜穗挑戒指前，他并没有说是干什么，直到两个人到了珠宝厅，姜穗才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现在才大三，离毕业还有段时间，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

    初雪飘扬的夜，暖黄的灯光下。

    他也不问她到底想去哪里，沉默得像她司机。

    赢了算驰一铭本事，输了也怪不了谁。都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驰一铭爱算计人心，却不知道有没有硬核实力。

    2007年冬天，S市富豪驰晋华重病的消息上了新闻。

    别的不说，这岳三的女人可真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