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过往

    许是驰厌跟过段玲那几年，让她但凡提到他，语气里总带着理所当然。

    段玲妆容虽然很精致，但她面色憔悴，眸中有些许血丝。

    驰一铭说驰厌的白月光是梁芊儿，可是姜穗一直不觉得驰厌对梁芊儿有多特别。

    姜穗绕过白色栅栏打开门，房子没开灯，她开了灯，眼前是一片灰白色的格调，里面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一点也不像住人的房子。

    她想起自己上次住过的那间“客房”，把行李箱放了进去。

    驰一铭一把将姜穗拉过来：“还看，看什么呢？他比我帅吗？”

    姜穗下巴抵在沙发上：“你回来啦。”

    第二天天晴了，姜穗按了按有些疼的太阳穴。

    到底是因为蝴蝶效应改变了许多，还是本来她就不曾触碰到真相？

    驰一铭眯眼笑笑，倒是坦然得不得了：“是啊。”

    驰厌脸色隐在阴翳里，神情看着十分平静，抽了好几根烟。

    昨晚梦里精神太紧绷，她一直处于那种被威胁的压迫感中，以至于醒来依旧头疼。然而梦里场景与现实一比对，她觉得有好些疑点。

    好在这次真是客房，她收完东西，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松了口气，这一晚外面雷雨轰鸣，姜穗等了许久，驰厌并没有回来。到了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驰一铭嗤了一声：“过河拆桥啊姜穗。”他漫不经心道，“我哥也没别的要求，他就希望你乖乖的，对我好一点，离他远一点。你不信可以自己去问。”

    段玲露出一个奇怪扭曲的笑容：“姜穗。”

    驰厌抿紧了唇，冷冷扫他们一眼：“你们注意点。”

    姜穗转头看她，很难相信这种刺耳的话是从段玲口中说出来的。

    姜穗无意探究驰厌的过去，自然也不会探究这句话的真假。她在段玲还要乱说之前，把门关上，将段玲关在门外。

    驰厌当年离开，几乎成了她一个心魔。为什么他曾经甘愿为她做一切，如今回来却全力打压她家，他的眼睛装满了另一个人。

    比如，驰一铭说驰厌讨厌她，可是她觉得，驰厌似乎并不讨厌自己。

    一张好看的脸那么重要吗？她如今也不差啊。

    水阳本以为会看到羞愤恼怒的姑娘，没想到她面色柔和平静，上车以后就在和同学发短信。

    驰一铭眼神冷了一瞬，随即道：“去啊，我送你去。”

    姜穗也冷声说：“既然这样，他如今做什么都不过分。”

    驰厌道：“嗯。”

    上次来没有看清楚，这次姜穗算是看清楚了。这里不是什么别墅区，只是花园小洋房。驰厌对于住的地方似乎并不怎么讲究。

    驰厌回来了。

    驰厌似乎笑了一下：“滚。”他眼底没有笑意，看上去段玲的出现让他心情十分糟糕。

    下一刻，段玲被他冷冷推开。

    说完他就火急火燎跑了，显然这个任务对于水阳来说也十分尴尬。

    段玲道：“我找驰厌。”她红着眼，喊这个名字的时候，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一种情愫。

    段玲踉跄几步追上去，张开手臂想要抱住他。

    段玲万万说不出让姜穗帮忙求情的话，她唇角一勾，眼神刻毒：“我是落魄了，可你算什么？小小年纪才成年就上赶着给他做情妇吗？捡我用过的东西，你如今用着舒服吗？”

    驰厌顿了顿，别开脸点点头。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步子很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姜穗吃痛，甩开她的手，她原本平和的心情因为这几句话愤怒起来：“恩将仇报？他为你做的事情不够多吗，你把他当人看了吗？”

    姜穗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后退了一步：“我要去问驰厌先生。”

    “你疯了吗？”姜穗皱眉，她确定段玲口中的，就是那个不好的意思。

    后来段玲身边换了许多人，可是在她眼中，他们都比不上一个驰厌。

    后来驰厌又来探望了姜水生几次，最过分的一次，驰一铭当着驰厌的面狠狠亲在姜穗脸蛋上。

    驰厌并不限制她的自由，姜穗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陪姜水生。七月盛夏的傍晚，她才回来，一眼就看见了栅栏外的段玲。

    姜穗刷地关上衣柜，后知后觉明白了这是谁的房间。她懊恼地想起自己曾经在这个房间住过一晚，连忙又拖着行李箱往隔壁的房间走了。

    后来驰厌走了，驰一铭见她难受的模样，他安慰道：“别介意，我哥就那样子。”

    晚间，一辆汽车停在了外面。

    为什么相处了那么久，驰厌都对她没有一点感觉？

    姜穗看看驰一铭，憋屈地出口：“哥哥。”

    姜穗听见声音，从猫眼里看见，驰厌绕开段玲往房子走。

    这件事没有困扰她多久，因为接下来几天，驰厌都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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