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廖:“更勿用提帮助。”
传言越多,也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京城大街小巷,众人就议论纷纷,说,看啊,原来当年名动京城的才女夏研,进了府后还是免不了成为一个小肚鸡肠的妒妇。平日里端庄大气,宽容容忍的态度都是装出来的罢。否则蒋大少爷一立功,怎么就气的生病了?
“最好不必。”蒋阮笑道。
唯有先将她掳了去,然后……让她自己承认一切都是阴谋。
蒋信之方跟着打了胜仗的关良翰进京,就又立了如此大的功劳。
他必须赶在皇帝对宰相府做出决定之前扳回一句,此事须得从蒋阮身上下手,可如今他不能光明正大出现,更无法接近蒋阮。
花丛中衣角飞快一闪,蒋阮和蒋信之对视一眼,都笑了。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看宰相府就因为一次小小的水库就这样倾塌。
蒋府依靠夏家,夏家依仗宣离,宣离若是有什么问题,蒋府自然也就没了前程。蒋权本为了这事忧心忡忡,谁知半路杀出个蒋信之,愣是让已经有了倾塌之势的蒋府又出现一片繁花似锦的局面。
蒋府两兄妹优哉游哉,自然也有不那么悠哉之人。譬如被查封的宰相府,关在牢里的李家人。
蒋权暗中抹了把汗,宰相府全家已经被押入大牢,此事凶多吉少,就算最后侥幸被放出来,李家要想恢复到从前荣宠无限的局面,怕也是很难了。而八皇子势力受损,此时此刻朝中上下都不敢轻举妄动,便是夏家也没了动静。
可这样一来,宰相府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慢慢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牌样的东西,那东西巴掌大小,做的精致无比,李安将铜牌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缓缓笑了起来。
他一边应酬前来巴结的同僚,心中却是十分复杂。若说给蒋家带来荣耀的是蒋超便罢了,偏偏是蒋信之。蒋信之如今的确瞧着给蒋府带来不少好处,可刚一回来便目中无人,若真的得了皇帝的另眼相看,日后岂不是要在蒋府翻了天去。这个嫡长子,从前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如今一日比一日本事,若是日后蒋府家业全部落在他手中,哪里还有蒋超和蒋素素的余地。想到此处,蒋权眼中便划过一丝郁色。
向来聪明绝顶,又傲娇自负的李安,如今却只能如一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逃避官府的追捕。从小到大,无人不捧着他,说他是宰相府的希望,他不屑李杨一般眠花宿柳的纨绔,也看不上李栋整日只晓得荒淫享受。
他要做人上人,享受别人崇拜的眼光。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所以他也就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败得这样惨,尤其是,还是败在一个十一岁的丫头手上!
夏研的病好了,蒋超却又病了,关在自己的院子中闭门不出。
桂兰院中,蒋老夫人满意的看着面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她年纪大了,从前最宠爱的无非是自小养在跟前的蒋超,可近来蒋超却令她频频失望,倒是这蒋信之,突然打了胜仗归京,令她刮目相看。
这几日,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想了一番,终于确定,此事就是蒋阮所做没错。他难掩心中震惊,蒋阮自阉了李杨开始,似乎就是在有计划地一步一步针对李家,不管她到底为了什么,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还让宰相府吃了如此大一个亏,让李安如何甘心!
而蒋信之也是在军中磨砺过的人,对于蒋老夫人故意的沉默视而不见,蒋阮就更不说了,只含笑不语。蒋老夫人明里暗里提醒蒋信之要多多相助蒋家,若可以,也帮帮蒋超,左右蒋府日后都是他来继承,蒋超好歹是他弟弟。
此话虽是市井流言,来源却是宫中。且说的真真假及,教人摸不清虚实。李安自己也清楚,就算是为了令国库充盈起来,皇帝也很有可能要了宰相府的性命。
蒋信之微诧,看蒋阮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什么,跟着笑道:“正是。”
而蒋阮后日就会同蒋家其余小姐前往,顺便捐助香火钱。
找到房子,掌柜的便下楼去了,灰衣人将门关上,慢慢的脱下灰扑扑的外衣,脏兮兮的外衣下,却是一张俊秀脸,只是神情却是有些狰狞的阴郁。
这也是他第一次自己出手,他相信蒋阮插翅难逃。
尤其是,最近市井上已经传出消息,说皇帝见了宰相府中珠宝无数,甚至比国库还要充盈,龙颜大怒,已经有了杀心,要不日就将宰相府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