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黑心夫妇

    他迟疑了一下，问：“你……不喜欢明齐？”

    ……

    她想灭了明齐？

    沈妙听的面色铁青，冷笑一生：“她倒是为我殚精竭虑。”

    谢景行赞赏的看着她，道：“聪明。”

    昨日里容信公主竟然来到了平南伯府上。容信公主许久未出门，深居简出，也无人注意她，又是乔装过，苏明枫差点也没认出来。

    容信公主问苏明枫一些关于谢景行从前的旧事，还旁敲侧击的打听谢景行是否有什么秘密。最后却是问起了谢景行的尸首问题。

    “杀人，越货，栽赃，诽谤。”她笑的温和端庄：“死无对证最好。”

    只是让苏明枫疑惑的是，谢景行和容信公主之间一向没有秘密，感情也最要好，是什么让谢景行在容信公主面前也不愿意说出真相？而且容信公主为什么要问起谢景行儿时的事情，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这个方法很简单，只要秦国太子配合就行了。”沈东菱道。

    谢景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怎么，这么想要嫁给我？”不等沈妙发火，他又道：“放心，天下还没人敢从我手上抢东西。我看上的女人，他只怕要不起。”

    王弼闻言，问：“此话何解？”

    沈东菱心中不屑，男人建功立业，最怕的就是被别人分了功劳，何况她还是个女子，王弼会将她的功劳说出来才怪，不过是此刻花言巧语罢了。

    “两国交战，和百姓无关。明齐这些年本就气数将尽了，赋税沉重，天灾不断，百姓日子艰难。官场黑暗，官员腐朽。皇帝更是昏聩，对于有功世家，堤防算计，恨不得斩而杀之，吃相也太过难看。相比较而言，大凉百姓却安居乐业，各行业欣欣向荣。”沈妙道：“我知道永乐帝是明君，当初攻打其他小国的时候，曾有其他小国的百姓自发打开城门相迎，不正是这个道理？”

    竟然拿天下百姓来要挟沈信，身心从沈老将军那里接受的家族传承就是：为黎明百姓而战。而当沈信被自己深爱的百姓所要挟，另一头是沈妙这个亲生女儿，可想而知沈信心中有多痛苦。在沈府的众人中，沈妙和沈东菱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如今先撩者贱，沈妙对沈东菱就生出一股无法抑制的厌恶来。

    王弼陷入了沉思。

    如今沈东菱有了和沈妙作对的资格，沈东菱也就忽然想起来，她其实也是嫉妒沈妙的。沈东菱能将沈府其他人踩在脚下，包括二房三房，沈玥沈清，可独独不能比过沈妙。沈妙依仗的家人，恰恰是沈东菱永远也无法得到的。

    骨子里的地位作祟，随时怕被人看出自己从前的不堪。

    他说话总是这样没顾忌又肆无忌惮，沈妙的脸莫名就微微一红。她岔开话头道：“沈东菱算计我，我自然也要回敬一两分。”

    当时沈妙很是为此事惊奇，傅修宜也对永乐帝忌惮不已，后来傅明读书，也读到这一段，还兴致勃勃地与沈妙讨论，因此沈妙对此事的记忆极深。

    谢景行微微一笑：“出嫁从夫，你替我想的很周到。”

    沈东菱正在走神，就听见王弼道：“此时需要好好筹谋一番，我得先同太子商量一下。”

    “王弼是太子的人，”沈妙思索道：“沈东菱突然这么做一定和王弼有关，也就是说和太子有关。”沈妙看向谢景行：“我和太子之间的关系……她想拿我的亲事做文章？”

    沈妙接到沈东菱的帖子时，谢景行正在她房间里喝茶。自从那一夜之后，谢景行倒是名正言顺的管起了她的事。沈妙起先十分不习惯，后来便也习以为常了，反正谢景行手眼通天，就算不告诉他他也能自己想法子查到，到最后还不是一样的结局。

    要到哪里去找谢景行呢？定京城说大不大，可以绝对不算小，茫茫人海要找一个躲起来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挺有本事，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事。

    容信公主这般屈尊下贵来平南伯府，定然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容信公主让下人直接通报的苏明枫，便是表明此事和苏煜没有关系，是特意为他而来的。苏明枫虽然不解，却一点儿也不敢怠慢，将容信公主迎进去，以为容信公主要吩咐他做什么事。

    沈妙恍然大悟，难怪了，贩卖私盐本就是一件利益极大的生意，就算是吃点零头也足够令人眼热了。难怪王家烧得起香，这样一来，沈妙倒是有些明白沈东菱的底气从何而来。如果沈东菱嫁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她必然会小心翼翼的经营。可现在王家富得流油，王弼又在太子手下做事，沈东菱以为文惠帝扶持太子，这天下江山大业终究会在太子手中，水涨船高，王弼作为为太子办事的人，自然也是身价倍增。她是王弼的正妻，荣光无限。大约也是被一时的风光迷了眼，才会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了吧。

    不将自己看作是某一个国家的人，而是站在历史的高度上，非常平静地顺应着规律，就如同顺应着四季的变化一般。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沈东菱不能一直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所以看不清事实。天下大事变数这么多，谁能保证太子就一定能继承大统。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子继承了大统，谁能保证王弼就一直高枕无忧的太子手下步步高升。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多了去了，最是无情帝王家。

    “这……”王弼听得有些犹豫，只听沈东菱继续笑着道：“太子的脸面，皇甫灏不可能不顾。况且前些日子也的确有这件事的风声传出，皇甫灏只要自己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得到。比起嫁给皇甫灏远居秦国，大伯自然更愿意五妹妹嫁到太子府上，还能时时照看着。太子在这个关头挺身而出，大伯也会感念太子的恩德。”

    ……

    而永乐帝做到了。

    沈东菱笑道：“妾身也是这么觉得的。”心中却明了，沈妙根本就不是一个贪慕权势的人，沈家已经将沈妙视做掌上明珠，因此那些富贵于她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从某些方面来说，沈妙和沈信一样，骨子里带着一种偏执的执拗。对于旁人来说嫁给太子是好事，就算是之前不愿意的，过些日子尝到甜头也就会满意了。

    谢景行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妙，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她说：“你现在到底是是什么意思？要灭了明齐，大凉来统一么？”

    “那你怎么就知道，永乐帝不会是第二个文惠帝，不会对沈家下手？”谢景行问。

    “大约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吧。”沈妙道：“邀我去品香。”她怔了一下，微笑起来：“品香都出来了，看开员外郎府上的底子也不错。”

    沈东菱一笑：“如今咱们明齐不是正要和大凉结盟么。依着夫君话里的意思，秦国也定是乐于与咱们结盟的吧。若是秦国要求答应结盟的条件是要迎娶五妹妹的话呢？”

    而她打听的消息也让苏明枫大吃一惊，容信公主打听的消息，是关于谢景行的消息。

    她道：“当然，我并没有这么伟大，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若是傅家人当家，沈家迟早会被寻理由消灭。君主不仁，臣子自然也没有必要守着道义过日子。不是么？”

    沈东菱一笑：“正是这个理儿，可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明齐的百姓知道了此事，定然会要求沈将军将五妹妹嫁过去。毕竟皇甫灏是秦国的太子，生的也不错，五妹妹嫁过去不吃亏。如果大伯不答应，那么秦国不与明齐结盟，也许会被大凉钻了空子，明齐江山岌岌可危。一个五妹妹换天下百姓的安危，不管在大伯眼里划不划算，总之，在百姓眼里会划算的。”

    沈东菱却还没有说完，她一手环着王弼的脖颈，一边道：“不过这出戏自然要皇甫灏和太子殿下配合。太子殿下可以给皇甫灏一些好处，皇甫灏得了，一起做戏，剩下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听闻永乐帝身边有个姓李的将军，遭遇和沈家倒很是相似，可是李家却被永乐帝礼遇有加。沈家兵力不如那位李将军，应当不必操心的。”沈妙心中想着，至少前生到她死了之前，这位李将军一家都活得很好。

    “凤嘴香不便宜，花这么多银子，定也不是为了姐妹叙叙旧而已。”

    谢景行一愣。

    谢景行一怔：“你怎么知道有位李将军？”

    沈妙一直以为那玉梨沉香会放在国库，毕竟是十分珍惜的东西。后来楣夫人生辰，傅修宜却将那玉梨沉香点了，博美人一笑。品香烧的是真金白银，相当于一次少了好多银票。沈东菱的帖子上写的是品凤嘴香，也是十分珍贵的了。员外郎家的俸禄，断然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显然，沈东菱嫁的人家，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富裕底子，毕竟定京城里的官员，许多一品大臣也不会这样挥霍。也不知九泉之下的沈玥得知了真相后，会不会气的活转过来。

    着实令人怀疑。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苏明枫都觉得谢景行定是有自己的理由。当务之急是找到谢景行的下落，找到谢景行之后，一切问题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答案。

    “可天下没有人能敢和皇甫灏作对，这时候只有太子出面，说你和太子早已有了婚约，比起将你远嫁秦国，沈信更容易接受你嫁给太子留在明齐，还会因此对太子感激。”谢景行耸了耸肩：“你这位庶妹，也不是个简单角色。”

    王弼眼睛亮了一亮，他本就精明，自然听出了沈东菱这办法里的可取之处，兀自陷入了沉思。

    谢景行顿了片刻，不悦道：“你记他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算计你么？”谢景行挑眉问道。

    似乎早就晓得沈东菱和沈妙两姐妹关系不甚热络，只是落在沈东菱耳中，倒又像是在讽刺她和沈妙之间嫡庶有别一般。按下下心中的不悦，沈东菱道：“夫君不相信妾身？放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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