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遥一下子就慌了,赶紧放下手里的包和钥匙半抱着人进了屋,平时的面瘫毒舌全都没有了,皱着眉给她擦眼泪:“怎么了这是?”
她只说了这一句话。
她们在晚上夜聊谈心到凌晨两三点,白天惺忪着睡眼嘲笑谁的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牙膏沫。
温思遇第二次来北京,整个过程比起第一次来要流畅很多。
温思遇那边票已经订好了,三个小时后的,手机一丢,直接站起来穿外套:“去找我的江老师诉苦。”
没问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跟我说。
温思遇“哦”了一声,说:“这次算了。”
“曲夏晚是吧?”她咬牙切齿,“老子不弄死她明天改姓温。”
她们一起偷偷溜出去夜市小吃街吃遍整条街,坐在街边小吃铺撸串子,温思遇捧着瓶可乐看着曲夏晚和唐祎儿对着吹冰啤。
温思遇摁着手机,头都没抬:“那我就打她脸啊。”
温思遇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有点茫然,有点无措,她笑了笑,又耸耸肩,心里在不停地思考自己现在这个表情够不够无所谓,姿势看起来是不是很酷,她问她:“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啊。”
温思遇正对着墙上的挂表,心里默默地倒数。
睫毛先是颤了颤,而后朦朦胧睁开眼来,视线放空,有点茫然的看着他,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了。
“姓温怎么了?温这姓多好啊!”
她们一起上课的时候互相给对方占座位,一起下课去食堂吃饭,一起上厕所一起打水,一起睡过头罚站一起运动会跳操。
包括前几天她被叫去谈话,沈国润跟她说的话——
在听完温思遇叙述的全过程以后,顾遥拍着桌子一跃而起,眼睛里冒火。
现在对你的厌恶也是真的。
温思遇笑了,丢了外套爬上床,一把将兔子捞过来,抱进怀里。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温思遇也想知道。
顾遥:“……”
顾遥不想理她,看着她哭的有点肿的眼睛又不忍心,最后还是忍不住恨铁不成钢骂她:“我说你这次怎么突然这么包子啊?她说你你就听着啊?你一句话都没反驳啊?你不是巧舌如簧吗你?拿出你直播的时候骚话连篇的劲儿骂她啊!”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真傻呢。”
“她如果就这么算了的话,那我也算了。”温思遇抱着膝盖坐在地毯上,“毕竟三年,我就当个教训。”
顾遥一回家,就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她家地板上,一看到她进来,“蹭”地一下窜了起来,直直地冲她扑过来。
“遥遥呜呜呜……”温思遇抽抽鼻子。
他看着她,没说话,倒是温思遇先“扑腾”一声翻起来,一脸紧张的跳下床,蹬蹬蹬跑出去。
哭了?
一句“你回来了”讲的江叙心里柔软的直打颤。
“江老师,新年快乐。”
昏暗寂静的房间里,他一边接周亦的电话一边脱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转身进了卧室准备洗个澡,卧室门一压开,人就愣住了。
空气潮湿,阴冷,非常安静。
刚刚和夏媛说话的时候,她就看见她了。
没问你为什么哭了。
至少她在机场没有迷路了。
此时已经是晚上,下了飞机,感受着明显有别于南方的干冷空气,她才终于有实感,自己真的是说走就走的坐了三个小时飞机跨越了半个中国。
江叙很乖的站起来,任由她拉着他走进客厅。
还是和一周前一样,她拐进卧室,粉色的毛绒兔子端端正正摆在枕边中间的位置。
马上就是元旦三天的假期,机场人非常多,温思遇排着队打到车,不知道江叙是不是在拍戏,所以直接去了酒店。
还有唐祎儿的——“是辅导员找到我问了我,我才说的。”
“她前几天来找过我几次,对于你的那部短片拿到一等奖提出了异议。”
她手抵着他胸膛,踮起脚尖,闭上眼,轻轻贴上他的唇。
而曲夏晚,她本来以为她也是了解她的。
“你靠的是什么呀?是天赋啊?是脸吗?你吃得好,穿得好,用得好,样样都压着我们一头,每天在寝室里优越感膨胀到飞起来了,结果还不是每周上的都是不同男人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