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冬天和南方截然不同,风很大,巨兽一般咆哮着呼啸而来,马路两边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雪,看起来莹白绵软像是一层层棉花糖。
夏媛还站在灯光正中央,表情很尴尬。
【曲夏晚:……】
老子圣诞节跋山涉水披星戴月的过来就是为了你一句早点睡别等呢!?!
看了一下时间江叙戏应该还没开始拍,她趴在床上给他发信息。
被砸了满脸雪的男人一把抓住她羽绒服帽子把人拖住:“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温思遇动作一顿,在下一秒就要跟他的背亲密接触的那一刻及时刹住了车。
“不能。”他回答的也干脆。
埋进枕头里哀怨了三秒,她当即决定今天晚上还让某个人背着她去洗漱,并且这次要把洗面奶泡沫全抹他头发上。
那小姑娘戴着个粉色针织帽,身上套着一件很大的男款黑色羽绒服,拉链拉到领口,挡住了她大半张脸。
“你这身上现在有股子清新的出轨的味道,让我很想打你。”
眼角不耐地下撇着,视线也跟着略微向下,没什么焦距的眼神随意的向侧一移,飘忽了一瞬,然后蓦地顿住。
“我来拍戏啊。”顾恒安倒没在意。
温思遇一眼就看见了江叙。
对于男人的幼稚无话可说,无奈,她只能换了称呼重新问了一次。
什刹海的心脏在银锭桥畔,两人已经过了这个位置,周围的人越来越少,江叙抓着她的手往前带,顺势把小姑娘抱在怀里。
温思遇:“???你还挺开心?!”
温思遇心里哇的一声,想着随便过来查个岗探个班就能看到男朋友和他戏里小女朋友的对手戏,这把不知道究竟算是亏还是赚。
果然,两秒钟后——“比那女的抓在你身上的爪子都牢哦。”
温思遇没有工作证,小尾巴一样跟在顾恒安屁股后面,靠男人刷着那张还算有点小名气的鲜肉脸进去了。
躺在床上抱着兔子无聊的发了会儿呆,收到室友的微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五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
早餐桌上随口扯的一句“你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我有一百种办法可以发现”这句话竟然一语成谶。
她手冰冰的,抓着个小雪球站了起来,后退一步,刚好撞在男人身上。
人群之中,一个带着粉帽子的小姑娘,正撇着嘴一脸‘我不打死你我今天改姓’的表情看着他。
江叙很认真的看着她:“我是觉得这样说自己大概可以活久一点。”
她视线跟着已经闪掉走人的江叙,看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人群里,在一个戴着帽子的女生面前停了两秒,然后转身走了。
温思遇眼睛一下子亮了,她瞬间向前两步,凑到他面前来:“那你知道《苦鸟》现在在哪拍吗?”
温思遇一颗高高悬起的心放下了,嘚瑟着回她——明天还是拜托你了,成为温思遇活下去吧!
江叙:“……”
徐笙侧坐着,不动声色往旁边扫了一圈,挑了挑眉,也没再说什么:“去调整调整。”她说完,站起来扬了扬手,把助理喊过来,准备先拍下一场。
翻了个白眼并不想理他,温思遇丢了手机,磨蹭了一会儿才跳下床去,拖出箱子来换套衣服,还特地画了个妆。
【曲夏晚:老秃点名了。】
《苦鸟》的剧组目前在后海进行拍摄,顾恒安新剧是一部电视剧,剧组离得也不算太远,他今天休息,没事情做,就干脆带她去了。
涂着大红指甲油的纤细十指,抓住男人的双臂,轻缓摩擦。
顾恒安:“……”
“……?????”温思遇眼睛开始往外冒火。
顾恒安眯着眼咬牙切齿:“你还认识你顾哥哥?”
夏媛一脸错愕的叫了他一声。
温思遇鼓着脸:“我已经拍下来了!明天就发给我哥看!你等死吧!”
江叙无奈:“有你妈妈帮你看着我呢,我哪里还敢挺开心。”
女人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勉强强稳住了步子,没有摔倒。
温思遇大大的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我遇到变态了吓死我了,这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卖了可怎么办。”
动作突然,力气不小,反应挺激烈。
她玩的开心,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了个人。
走了一段,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了。
温思遇也是一脸敬佩的看着他:“你对你们男同胞完全不友好啊。”
江叙:“……”
小姑娘戴着个粉色的针织线帽,上面一个大球球,身上套着一件一看就是男款的黑色羽绒服,正蹲在地上像个智障一样戳雪玩,戳的专注认真,连他刚刚迎面走过来都没看见。
按照剧本里面,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夏媛的话说完以后,不动声色挣脱,走人。
顾恒安瞥了一眼眼前一幕戏,再看看身边女生的反应,表情瞬间变得很是意味深长了:“我觉得不用这么血腥吧,割个蛋就行了。”
冰冰的,凉凉的,一碰到她的指尖,就化成了水挂在她手上。
他话一说完,温思遇导演魂开始燃烧起来不满意了:“这么简单的镜头你都要用替身?你态度怎么这么不端正啊。”
温思遇默默地跟在男人后面,垂着头踩着他黯淡的影子。
他说完,突然觉得自己某处一痛。
他刚刚在没看清她正脸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哪里来的傻孢子。
温思遇套着江叙的黑色羽绒服,哆哆嗦嗦的跑到路边,蹲下身去,手指小心翼翼的轻轻戳进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