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终于道:“我想派你,去东郡走一趟。”
魏劭踏上了北归的路。
“她有些想念我了。”他轻咳了声,又道,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既然阴差阳错,已经娶了小乔,如今她又给自己生了孩子,那么父亲和兄长的在天之灵,想必应该也是能够体谅他的。
箱子高宽尺余,箱面饰以整张有着美丽纹路的蟒皮,有些分量,雷泽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主公唤我,有何吩咐?”
雷泽着人将那只箱子搬了进来,置于案面之上。
东海明珠,昆仑玙璠。琳琅奇珍异宝,随了他的剑锋,四散滚落了一地。
前日,他收到了来自渔阳的消息。
魏梁惊讶。
但很快道:“遵命。”
闻言喜出望外,急忙道谢。
攻下洛阳已数日,幸逊党羽全部剪除。
见君侯迟迟不语,似接下来想说的话颇为难以启齿似的,平常罕见,便又道:“主公若有事,但凡吩咐便是!”
魏劭微笑点头:“也无别的事了。寿礼我备好后,叫人送去你那里。”
送给乔平的寿礼,也是魏劭昨夜亲自精心挑选出来的。
魏劭想象女儿软软的小身子被自己抱在臂膀中的情景,目光不知不觉就变得温柔了。
将臣终于觉察到了君侯脸上的那丝神秘笑意。
将剩余事情交代完,等公孙羊一走,立刻唤雷泽,点了十数人,预备动身。
这些事,也是可以暂时先缓一缓的。
以致于他觉得自己再也没法耽搁下去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拔出了宝剑。
魏劭迟疑了许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魏梁唤了过来。
他宛若登临仙山琼阁,极美世界。
魏劭慢慢地转过了身,将宝剑回入剑鞘。
何况,这应该也是祖母的意愿。
一对玉龙佩,一双高足金杯,十匹织有流云长寿、长乐明光绚丽纹样的缂丝锦,还有两幅名家帛画。
“主公放心。我必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魏梁笑道,“和乔公子鹿骊一别,也有些时候了。恰好李大将军前几日刚跟我提起了乔公子。此番过去,正好和他见上一面,看看他武艺今日如何了。”
议事后,魏劭留公孙羊,先问京兆、左冯翊、右扶风三地的控防情况。
屏退左右,只剩魏梁一人。
雨点淅淅沥沥,砸落在他头顶的瓦片之上。
他需要学着去做一个如同祖母那般,有着宽广心性的人。
干戈凶战,本容不下他有太多的云梦闲情。
上路后,魏劭便不断地这样安慰着自己。
否则他要受不了了。
昨天开始,关闭了数日的集市也陆续重新开放。
魏劭回过神,对上左右一双双正盯着自己的眼睛,动了动肩膀,皱眉道:“幸逊虽死,但刘琰于琅琊称帝,乐正功牢据汉中,南方尚有吴越、长沙。我不过攻下了区区一个洛阳而已,何以就能高枕无忧,面南称帝了?此事往后不必再议!”
又一道闪电劈落,照亮了他那张白的犹如厉鬼的面容。
惊雷过后,这阵急促的拍门声,听起来便格外的刺耳。
魏劭便命停下,当夜住进任丘驿庭。
一早他北上的同时,魏梁也带一队随从和礼物,上了去往兖州的驰道。
看见什么顺眼,便放了进去。
……
天下起了雨。
那个夜晚,她在他身下逞娇呈美,直到此刻他想起来,那种神摇魂荡,飘飘渺渺的感觉,仿佛还未散尽。
雷泽他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疲倦之色。
如同彻底背叛了父兄,他觉得自己愈发没有胆气踏进家庙了。
不止洛阳民众如此猜测,魏劭的一些部下,也在翘首以待。
……
这是魏劭离开前的那个晚上,走出洛阳府库的时候收拾的。
都是君侯自己亲点的兵将。
窗外劈过一道闪电。刹那间,蓝色电光将驿舍的墙壁照的雪亮,也照亮了那只置于案面之上的蟒箱和旁边魏劭的那柄宝剑。
他是她的父亲,自己女儿的外祖父。
“主公!”
房门忽被人猛地拍响。
公孙羊这才明白了君侯的心思。
他的语气已经转为平静,神色阴沉而冷漠。
他现在必须要尽快见到她,还有他们的女儿。
祖母起名腓腓。
也不知道他怎突然像是忘记了,留下自己就问这个。
魏梁已有一年半没有回过渔阳了。
内容虽洋洋洒洒,各有千秋,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认为魏劭实至名归,应当面南称尊了。
那些破城后投了魏劭的朝廷官员,这几天更是不断联名献言,简书雪片似的飞来,堆满了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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