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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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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正功表面应允,心里却暗自猜疑。

    荣延上前拜见。

    竺增猜到这年轻男子应是魏劭了。

    “故人到访叙阔,莫非兄意欲将弟给绑了,好送到汝主面前邀功?”荣延坦然笑。

    乐正功迟疑不决,忽此时,帐外递入一封流星快马所递之信报。

    没有谁的地盘是唾手得来的。即便仰仗先祖余荫,仗,也要一场一场地打赢。

    再看座上旁人,无不望着自己,面上带笑。

    荣延方面露笑容。重行拜见之礼。乐正功封他官职。张燕心急,提醒道:“主公,竺增之事,不可延缓。当立刻捉他前来问话!”

    魏劭点头:“此番乐正功中计,全赖荣延一身胆识,可谓居功至伟。军师须记他一笔大功,战后论功封赏。”

    这般稀里糊涂地落入了他手,等着被剐便是了。

    张燕一愣。

    黄河故道对面的魏劭阵营军士,肉眼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被臧常劝阻,道:“陛下岂不闻,事有轻重缓急乎?陛下北伐,首取人头乃是魏劭。如今功未竟,此时若交战西营,为内乱,必两败俱伤,令魏劭坐收渔翁之利!那乐正功既要走,让他走便是。等陛下灭了魏劭,再挥师征讨汉中,活捉乐正功,要他担这临阵脱逃之罪!”

    本当场就信了。

    乐正功又叫人将他带回,冷冷道:“死到临头,还放涎至此!汝当我军威何在?只是我向来敬铁骨硬汉,你虽是细作,也算能入我眼。你若从实招来,我可饶你一命!”

    竺增如梦初醒,心悦诚服,当即倒头便拜,道:“承蒙燕侯高看,弃瑕录用,竺增愿投麾下,以报效燕侯知用之恩!”

    或许自己未必能赶上和她一起,迎接孩子的降世。

    竺增抬眼,见魏劭笑容满面,一时错愕了。

    乐正功用竺增,考虑到幸逊就在近旁,之前无论军中宴饮或是会面磋商,从未带他露脸。

    回往中军大帐,他感到心绪起伏,不禁转身,踏着脚下咯吱作响的积雪,朝辕门行去。

    应是恨之入骨了。

    一时竟看呆了。

    乐正功微微一怔:“此话何解?”

    竺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听乐正功问战,便列举幸逊治军之失,极力劝他不可轻敌,须将兵力集中于此,做好决一大战的准备。

    竺增虽未与魏劭谋面,但关于此人的种种传闻,他却一清二楚。

    但如今,他们面临的敌手,却是北方霸主魏劭。

    披衣出营帐,见雪已停,穹顶漆黑如泼了碗墨,营寨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

    竺增侧耳倾听片刻,心内五味杂陈。

    但他一定会将接下来的这场胜利,作为最好的礼物,送给她和他们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

    深夜依然秉烛,读着手里一卷兵书。忽帐外响起一阵踏过雪地的咯吱脚步声,亲随撩帐入内,说方才辕门守卫来报,称一自称荣延之人,深夜奔赴来此,求见于他。

    幸逊就罢了,乐正功这边,竺增决定寻个机会,好生提醒下他。

    迟疑了下。

    到了次日,乐正功召竺增来大帐,丝毫不提昨夜之事,只问作战方略,若无其事,谈笑风生。

    魏劭微微颔首,解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近旁那个年不过十六七岁,还有着一张尚未脱尽稚气面庞的小兵的身上,拍了拍他肩膀,随即独自出了辕门,登上附近积满积雪的一个丘岗之上,对着被夜色吞没了的黄河故道平川旷野,深深地吸了一口冷冽而清新的空气。

    两边剑拔弩张,争斗一触即发。

    乐正功既已决意回兵自救,哪里还将幸逊的话当一回事,派乐正骏率一副将,牢牢守住两营交界处的藩篱,加紧撤退。

    丁屈欲冲破藩篱,乐正骏也非庸碌之辈,岂容他过境,双方立刻起了争斗,一时刀戟相交。

    荣延改投自己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

    荣延被乐正功亲兵捆绑推了出去,竟不自辩,一路狂笑,推到辕门,刽子手刀斧已架脖颈,还在笑个不停。

    说罢领荣延,秘密去往中军大帐。

    ……

    既庆幸自己及时脱离了幸逊阵营,改投乐正功,心内又隐隐有些忧虑。

    张燕看图,标注翔实。大喜:“长路弟从前明珠暗投,如今转坦途正道,我家主公求才若渴,怎会拒之门外?”收了图,立刻便要带他去见乐正功,却被荣延拉住。至帐门口,撩开悄悄看了一眼,回身附到他耳畔耳语道:“我另有一绝密要告知兄台。数日之前,我于军帐之外窃听魏劭与军师祭酒公孙羊之密谈,听他二人言语间,提及竺增之名。当时侧旁有亲兵行来,我怕被发觉,是以匆匆离开,并未听全,只听了个大致。那竺增不容于幸逊,逃出洛阳后,似是先奔魏劭而去,被他留用,复又到了汉中侯帐下。我疑心他是魏劭派去的细作!”

    大战一触即发的吹角连营里,如此杂音,格格不入。

    又吩咐荣延这几日先不要露面。

    荣延方止住笑,昂首冷冷道:“既不信我,我还有何话可说?只是可惜了,我听闻你虎略龙韬,蜚英腾茂,乃不世之主。男儿生而在世,当以建功立业为首务,才心向往,冒险窃魏劭图舆前来投名。不想你狼顾狐疑,徒有虚名罢了!竟还远不如魏劭!我看错了人,悔之晚矣!你要杀便杀,当我惧怕?”

    这个消息,刚刚昨日才送到了魏劭的案前。

    先前已一再忍让。见丁屈如此得寸进尺,遂冷笑:“将军好大的威势!当日虎牢渡与魏劭首战,将军英雄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我也佩服的很。”

    竺增大吃一惊,慌忙呼冤。

    他一走,张燕罗贤等人便跟了进来。

    此次北伐之战,从他的立场来说,他自然希望乐正功赢。

    张燕打量虚应,心里隐隐猜到,荣延应来自魏劭的敌营。

    方心里一凛,不敢再和这将军案后的男子对视。

    乐正功手握铁甲雄兵,如今发兵来此,全是为了合击魏劭,连幸逊也未放眼里,如何看得起丁屈?

    但他也知道,倘真的击溃魏劭,那么从此以后,竺增在主公面前的重要性,将再也无人取代了。

    或者说,他不愿相信。

    前些日两军起冲突,便是丁屈派人强取自己这边的薪炭所致。

    他虽未明说,但竺增看出了这一点。

    乐正功听他自辩,半信半疑,命他先行退下。

    心中却留了一根刺。

    既参与北伐,那就必须全力以赴,抓住这个良机一举歼灭魏劭的有生力量,避免再给他任何东山再起的机会。

    大战当头,纷纷劝乐正功勿因竺增而与幸逊交恶。

    但如今,他感到自己地位的岌岌可危。

    大战临头,幸逊如此轻敌傲慢,夜夜笙歌不说,乐正功对接下来的大战,似乎也持着保留实力的谨慎态度。

    ……

    “我却得密报,称你是魏劭派来伏我身边的细作!”

    余下之人,也纷纷苦劝。

    恶战过后,不但保住兖州,周群也命丧于乱军。

    少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万籁俱寂,幸逊营地那顶中军大帐方向传来的急竹繁丝之声便格外的入耳。

    “主公!我可以性命担保,长路弟绝非魏劭细作!方才他也只在我面前道出疑虑,还极力阻我不要告于主公,免得误伤竺增清白!我可为长路作证!”

    丁屈虽有悍勇无敌之称,却傲慢自大。如今幸逊称帝,他被封爵加位,更是不可一世。

    一夜之间,西营漫山遍野的营帐消失一空。雪地里火光熊熊。

    联军数量,虽号称双倍于魏劭军,呈实力碾压之态,但联军的最高统领,一个自大,一个暗怀私心,观望保留。

    张燕与他不算知交,但因同有金石篆刻之好,平日也偶有往来。

    大声喝令,唤人入内将荣延绑了,推出去于辕门外斩首。

    幸逊不甘,加派人马,再次发动攻势。兖州随后得到绿眸将军领兵前来助力。

    乐正功盯了荣延片刻,霾色渐消,忽哈哈大笑,从地上捡起自己方才掷了的图舆,上前,双手紧紧握住荣延臂膀,喜道:“方才不过是我试探罢了!长路乃真英雄,豪气叫我心折!往后我又多一良臣,此上天眷顾我也!”

    当时为他境遇,还感叹了一番。

    幸逊大军阻滞在此,与魏劭相持之时,遣从前曾攻过兖州的任城周群大军压境,再次攻打兖州。

    丁屈冷笑:“汉中侯当陛下蒙蔽可欺?竺增开罪了陛下,私逃到你处。你安敢包庇?”

    “父亲!这等无耻无义小人,理他作甚!方才我正要打他出去!”

    他为战局挂心难眠之时,与他相去不远的另一顶帐房里,还有另一个人,今夜也是无眠。

    当夜,乐正功因走的急,将不便带走的粮草辎重,一把火烧光。

    张燕先是震惊,复又狂喜,捉住荣延衣袖:“此话当真?”

    待发作,环顾四周,见皆是乐正功之人。思忖了一番,丢下一句狠话,在身后大笑声中,恨恨疾步离去。

    刹时,心中油然生出一种恢胎旷荡,天下舍我其谁的豪迈之气。

    知魏劭这般设连环套精心构陷自己,终令乐正功上当退兵,必定也是猜到当初他出兵助幸逊之策,乃是出于自己。

    竟是乐正功留下防守汉中的长子乐正恺所发。

    屏上绘了青松云气、虎啸危崖。一头斑斓猛虎,啸踞高岗。虽不闻声,却仿佛啸震林岗,似下一刻便要跳下,鹰扬虎噬,气势逼人,令人不敢多望。

    乐正功语气忽变:“我听闻,你在投我之前,先去投了魏劭?”

    魏劭决计是个可怕的对手。

    此刻忍住怒气,命乐正骏退开:“丁将军一早来此,有何贵干?”

    乐正功几乎呕血吐肺,一掌掀翻了面前桌案,发令立刻强攻魏劭大营。

    略思忖,道:“原来如此。竺增从前不慎开罪陛下,自己也是万分惶恐。待我叫他手书一封乞罪书,到时再呈于陛下案前御览。将军可先回。”

    “兄有所不知,我多年前弃官投奔魏劭,本想遇高世之主展我生平抱负。奈何魏劭空有其名,短见薄识,不肯用我,到如今我也不过区区一个行军从事。这便罢了。如今他自不量力,竟想以三十万兵马对阵幸逊与汉中侯联军,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所谓识时务为俊杰。如今幸逊不可投,汉中侯却如日中天,他日必定凤鸣九天,我心向往。恨身无涓埃之功,又投效无门。好在叫我得知,益良兄如今是汉中侯左臂右膀,不可或缺,若茅塞顿开,是以趁夜从魏劭营中潜逃而出,投奔益良兄而来!盼看在旧日知交面上,代我引荐。”

    二人又谈论战事,不觉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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