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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的门关着,但没反锁。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卧室窗前因为垂了厚重的遮光窗帘,光线有些暗,也不知道到底几点了。转头见边上位置已经空了,顾长钧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离开了卧室,松了口气。独自躺在大床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醒了醒脑子,这才起床下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什么?”顾太太惊讶地看着她,“你要参与京华大学新校舍的建筑设计?”
萧梦鸿看了眼对面的顾太太,略一迟疑,便说道:“爸,妈,因为接下来我白天可能不大在家,所以有个事,觉着有必要跟你们说一下。”
片刻后,庭院里传来一阵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
他不耐烦地抓起床上那套睡衣朝她丢了过来。
“谢谢爸爸。”
顾诗华这么夸她,确实是过奖了。
萧梦鸿点头微笑:“谢谢五妹!”
“是,您说的很对,”萧梦鸿恭敬地道,“我对这方面感兴趣,很早开始就自己学习。所以也勉强算的是个建筑师吧。”
萧梦鸿见公公顾彦宗似乎也要起身离开了,放下筷子急忙站起来相送。
……
“你想多了!你之前不是说,要不是为父母考虑你也早就和我离婚吗?所以我真的只是怕你过于勉强……”
只是她终究不是原来那个和顾长钧有过夫妻之实的萧德音。于她而言,就是突然要和一个不啻是陌生人的、相看甚至算的上是两厌的男人在一个房间,甚至是一张床上过夜。
萧梦鸿低声道谢,接了过来,低头开始吃早餐。
萧梦鸿立刻猜到她应该就是顾长钧那个寡居在家的二姐顾簪缨。昨晚自己的睡袍也是她借的。见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友善,忙点头回了一笑。
“这怎么……”
萧梦鸿屏住呼吸,轻轻躺了下去。
顾太太脸色更加不好了。
顾太太扭头盯了萧梦鸿一眼,皱了皱眉。
白天被接过来时很是仓促。萧梦鸿也没考虑过晚上就要留在顾家过夜的情况。
现在成了这样,看起来是要和顾长钧共处一室了。
萧梦鸿迟疑了下,最后坐到了一张椅子里,等着他出来。
萧梦鸿洗完澡,系紧身上睡袍的带,对着镜子照了下,见没什么不妥了,打开了门。
顾诗华拉开边上一张椅子,热情地招呼萧梦鸿入座。
“你是想让我爸明天又找我训话是吧?”
几滴水珠沿着他的发梢往下快速滚落,沾到了露出来的赤|裸宽厚胸膛上。
顾长钧应该正在里头洗澡。
顾长钧已经上了床,占了外侧半张床的位置,闭着眼睛似乎睡了过去。
萧梦鸿向他表示感谢,真心实意的。
“不是不是!”
萧梦鸿准备了下,携着从书房取来的纸笔随顾彦宗坐上了汽车,出了顾家的大门。
“德音,这通常不是建筑师的工作吗?你怎么也要参加?”
“这是我二姐拿给你的。你先穿一晚。明天我让人去把你东西都搬回来!”
公公顾彦宗神情温和地道。
他的两道眉毛拧了起来。
顾太太露出不满之色,边上的顾簪缨和顾诗华对望了一眼。
萧梦鸿脚步顿了顿,随之反锁上了门。
顾太太还要再说,被丈夫抬手拦了下去。
顾太太皱眉,脸色立刻沉了下去,看向丈夫。
顾长钧停下擦头发的动作,扭头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觉的我对你还会有兴趣?”
“……那个……我觉着,要么我去睡别的房间吧?比如客房什么的也行……”
“是。”萧梦鸿点头。
自然不是担心被边上这个男人侵犯。
萧梦鸿推开门,看见床头灯开着。浴室方向传来一阵哗哗的水声。
“四嫂早!坐这里!”
“我先走了!”
房间壁钟显示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昨晚刚回来,是没睡好吧?没关系,坐下吃饭吧!”
萧梦鸿立刻垂下眼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顾长钧忽然放下了报纸,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阵敲门声,跟着是女佣珊瑚的声音。
“还站着一副受了气的样子干什么?要我送你进浴室吗?”
“长钧知道吗?”
她进去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顾家早餐桌上似乎习惯静默,连顾诗华也没怎么说话。除了勺碟偶尔不小心相碰发出的几声轻微清脆响声外,边上就只剩顾长钧翻动报纸时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