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经纪人

已经很晚了，都四点半了。”

    老谢总就是瑞慈娱乐集团的创办人谢长安，别看他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可每个月他的花边新闻都会上娱乐版头条，据说他子嗣遍布全球，但被他公开承认的继承人只有谢北望一个。

    江子城没太在意：“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我和才叔还要在这里呆一周，过几天采访也是一样的。”

    江子城想了想才叔使美人计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上吧。

    第一家媒体是意大利当地的电影评分网站，类似于豆瓣电影、时光网那种，只是这家电影网站的评分系统只公开给认证过的影评家，并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点评的。故而上面的评分普遍偏低，但绝对不会出现国内的“C字型”评分。

    江子城都数不清今天见过多少人了，脸早就笑僵了。

    “那请你转告谢总——”扈哥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青筋在额头上跳动，“——我是艺人总监，不是青楼老鸨！不管谢总想睡谁，都不能睡我的艺人！”

    “那当然。”才叔说，“你没接触过‘老谢总’，老谢总曾经在采访时说过，他平生只有两大喜好，第一是赚钱，第二是女人。”

    “那怎么办？”江子城愤愤不平。

    这种人的鸡鸡怎么还没烂啊啊啊啊啊啊！

    经纪人：“当然是早上四点半。”他看看表，“抓紧时间，你六点半有一场采访，我好不容易帮你谈妥，你可要好好表现。”

    从早上六点半到下午六点半，江子城一刻不停歇地接受了十几家媒体的专访。听着数量很多，可威尼斯电影节吸引来的媒体何止上百家？其他入围的剧组，接受的采访只多不少。

    ……

    江子城第一次接受境外媒体的采访，十分紧张：“那如果我答不出来怎么办啊？”

    江子城认真无比：“你看着我的眼睛。”

    等到最后一台摄像机撤走，江子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摊成了一张大饼。

    这一晚上的梦光怪陆离，有江子城亲身经历过的事情，也有荒诞而瑰丽的幻想。等他睡醒时，这些梦境通通消散，不留一点痕迹。

    扈哥很有两把刷子，江子城他们还未到威尼斯时，他就已经提前联系好了当地的各类事宜，每天从早到晚排满了采访，还见缝插针的穿进去好几个街拍，晚上还有各类晚宴，保证让江子城一天睡眠时间不超过3小时。

    经纪人拉开窗帘，窗外星空压得极低，仿佛星子唾手可得。

    江子城不喜欢听到别人用不自信的语气说话。

    他坐直身体，看向扈哥的方向，严肃地说：“扈哥，你把眼镜摘掉。”

    ……

    江子城不禁问道：“……那谢总的爱好是什么呢？”

    江子城从“未来”里挣扎而出，捂着眼睛哀嚎出声。

    “我只是入行久，和真正的‘金牌’之间还有很大差距。”

    他明明看不清江子城的眼睛，可在某一个瞬间，又好像看清了。

    扈哥觉得这小朋友有趣极了，说起俏皮话一套一套的。

    在他对面，一个秘书打扮的年轻女子站在对面，表情不快。

    江子城有气无力地问双胞胎：“今天的采访是不是都结束了？”

    江子城：“……早上四点半还是晚上四点半？”

    而谢总赚钱，是拿一个亿生出一百个亿。

    “你说小谢总？”才叔想了想，“他是老谢总的功能加强版。老谢总有两个爱好，而小谢总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他只想看扈哥的未来，没想到却看到了谢总的未来！

    扈哥说：“除了提纲上的问题以外，记者也会自由发挥三到五个问题。”

    “我觉得你就很‘金牌’了啊。”

    恰在此时，扈哥推门而入，脸色很难看地打断他们：“别数了，《la vida》爽约了。”

    才叔年纪大，实在撑不住了，临阵脱逃，说什么也不去参加晚上的社交晚宴。可是江子城躲不过去，被造型师像芭比娃娃那样一通搓揉，收拾得漂漂亮亮。

    “哦，然后呢？”扈哥显然没当真：这就跟有些蒲男勾女仔时，说自己会看手相一样，只是一种缩进距离的把戏。

    江子城挺遗憾的，虽然他们只短短接触了三天，但江子城很欣赏扈哥的工作态度，觉得他雷厉风行，又不会太过强硬，惹人不快。

    “《la vida》杂志。”扈哥说，“二十分钟之前他们记者来了电话，说上一个采访对象耗时太长，今天不能来采访了。”

    才叔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又不善言辞，大部分说话的任务都交给了江子城，而他本人则捧着一杯茶，腆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做出世外高人的笑眯眯模样。

    江子城又凑近了一些，扶着他的脑袋，帮他找到了自己的眼睛，然后说：“扈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以预知未来。”

    不愧是扈哥，真是嚣张跋扈。

    澎湃的雾气包裹住了江子城的脑中世界，江子城尽力睁大双眼，找寻着这段“未来”里的扈哥。

    才叔吓了一跳，摇头摇的褶子都飞起来了：“别别别，就算我愿意使，也没人敢接啊。”

    江子城执拗地说：“那我回去之后，向艺人总监申请和你合作行不行？”

    “他们未来一周的采访计划都排满了，还不知版面排不排得下。”扈哥皱眉，“《la vida》杂志是西语世界发行量最大的一本刊物，现在少了这么好一个露面机会，影响不小。”

    江子城缩在被窝里，困倦地眨眨眼，本来想换个姿势再来场回笼觉，可惜站在他床前的四个人显然不打算让他再偷懒下去。

    江子城浑身一激灵，一种不祥地预感从脚后跟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