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呵呵！那个地方还真是跟他挺配的！”奥斯卡笑了起来，“对了！是你割了他的舌头？”

    尽管机要秘书满腹疑问，但他还是为皇帝和老公爵带紧了书房的大门。

    “也不算啦！他也是为了保命，不然的话我不会留活口。”

    “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公爵，你向皇室隐瞒了一名成员的出身。”皇帝不打算再绕圈子。

    “没错！”保尔露出一副缅怀的表情，“一把三刃锥，一把螺旋刀，一把短颚剑，这就是地狱守门人的暗黑三头犬。”

    费特楠德家族的马车正在苏冯泰尔斯堡的吊门处接受检查，雨水尽情的冲洗这辆四轮马车，漆黑的车身和挂在车门上的黄金缨络清楚的昭示着马车主人的身份。

    “哦！原来是这样！”阿尔法三世对前朝的国务大臣并不熟悉，但他听说过关于卡拉·席瓦公爵的一些典故。“这样说来哥斯拉确实应该被狠狠的揍一顿，他居然想对一位公爵小姐做那种事！”

    奥斯卡在向皇帝见礼之后便在内侍为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阿尔法三世在这座小型要塞的主堡大厅内迎接了自己的老师，他亲吻了一同前来探访的费特楠德侯爵夫人。也许是天气的原因，当皇帝的嘴唇碰触这位夫人的面颊时，野利朵兰竟然打了一个哆嗦，原本打算在此过夜的侯爵夫人怔在原地，她不知道皇帝的亲吻为何会变得这般冰冷。

    “我的亲王殿下，你是在挖苦我吗？”皇帝听出来了。

    “够了！”阿尔法三世倏的转过身，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多了一个儿子，这个事实带来的不是欢欣与喜悦，而是恐惧与怀疑。

    “哦啦！当然！”奥斯卡慌慌张张的翻弄起自己的衣兜，他记得那枚金币被自己随身带着。

    “啊……啊……啊嚏！”奥斯卡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大喷嚏，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着凉了。“阿卡？谁是阿卡？”

    阿卡连忙站了起来，她那洁白的裙摆在空中舞动一圈之后便贴合到曼妙的身体曲线上，少女从众人的表情就已知道走过来的这名少年就是拯救自己的那位亲王殿下。

    大家似乎都对小亲王那副神魂颠倒的表情满意极了，萨沙捅了捅哥哥的腰际，“你该说点什么！”

    “她没事，用过早餐之后便又睡下了。”

    “是的，不幸中的万幸！”保尔也点了点头。

    “关于您的孙子，明斯科·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子爵的事情，难道您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

    “哦……是的！谢谢！”女孩的脸膛整个都红了起来，似乎连她那精致的耳垂都染上了一片晚霞一般的艳光。“感谢……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我……我能再提一个请求吗？”

    在内侍通报官唱过名信之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亲王殿下昂首步入苏冯泰尔斯堡的大餐厅。这位殿下乍看上去多少都显得有些狼狈，他的头发梳理得并不仔细，而衣着也不是正式的宫廷礼服。

    “我……只会……驾。”异族将军好像是这么说的。

    有关战事的讨论就告一段落吧，阿尔法三世不想再面对这个令人头疼异常的问题，特勤处的头子鲁道夫·霍斯已经在前往南方的路上，他会亲自主持那里的密探工作。这……多少都是个好兆头。对于自己的头号心腹，阿尔法三世还是有点信心的。

    阿尔法三世一阵默然，他的皇后虽然被各种疾病困绕着，但她的智慧和力量并没在疾病的折磨中受到任何损失！罗琳凯特·卡其阿诺·莫瑞塞特皇后从来就不是一个软弱的女子！更别提她的那位哥哥，卡其阿诺大主教为教廷掌管泰坦教区的一切事务，这位主教的权势并不能用世俗的观念去衡量，那么，他们会接受我的私生子吗？

    “啊……对！对！”奥斯卡摸了摸鼻子，“欢迎你，阿欧卡亚！”

    “当然，那三种獠牙都咬过我。就是因为我的身上有着和您肩膀上一样的疤痕，所以我才断定袭击您的人是鬼狗。”

    “这样……下去，我们……我们会……遭遇……遭遇一次……一次经济的……经济的危机！”

    奥斯涅亲王刚刚起床，他肩膀上的那条口子已经不碍事了，可毒医却大叫侥幸，那应是一把锋利的短刃造成的伤害，只要在深入一点就可以切断肩膀连接上臂的韧带，那样的话小家伙的右手臂就被废掉了。不过奥斯卡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大家都看得出他并不在乎。

    奥斯卡点了点头，“是的，陛下，我的父亲也认为我有必要接受正规的学院教育。”

    “陛下，我只向您隐瞒了这个孩子的出身，至于皇室……我认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特勤处的调查并不能看作是结论，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出生于769年9月17日，而他的母亲，也就是费特楠德侯爵夫人是在5月份与她的丈夫举行的婚礼，也就是说，野利朵兰是在结婚四个月之后便诞下了这个孩子。那么把时间再往向前推，768年年末，那不正是朵兰离开都林的时间吗？而在这之前，阿尔法三世知道自己占有的是一个纯洁的少女，那么……

    “殿下，一位夫人请求您的接见，她自称与您有一笔债务。”

    不过马车主人的身份并不能阻止近卫军首都保卫师的官兵，作为都林城防御最严密的苏冯泰尔斯堡值星官，一名中校带着守门卫士一丝不苟的检查了马车上下的每一个细节位置，他在确定马车表面无法挟藏兵器之后便吹响了挂在胸前的哨子。

    “……授予席瓦家族的孤女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衔……唯苏里·阿尔法·莫瑞塞特即阿尔法三世皇帝陛下！”

    “阿欧卡亚！”奥斯卡怔怔的重复了一遍女孩儿的名字。

    皇帝懊恼的别开了头，尽管南方战局正在向糜烂的方向发展，但军部首脑既然已经如此明白的表态，那么自己再向他们施加压力也是无济于事。

    在这之后少年又冒着大雨赶到了军部，阿兰元帅接见了他，不过这位老元帅非常忙碌，他只是用几分钟向小亲王交代了一下军事学院的入学事宜。可以说奥斯卡是在军部讨了个没趣，而更令少年感到厌烦的是他的马车竟然在路上抛锚了，而更倒霉的是他的车夫沃萨卡竟然不会修车。

    “不！”暴雪又叹了一口气，“是他自己割的，我还记得当时的情景，他来挑战，我们便交手，他在施尽浑身解数之后仍然没有取胜，于是便割了自己的舌头，表明不会再说话，也就是说仍然没有人知道我的样子。”

    “这家伙还是个好样的！”奥斯卡有些叹服。

    哥斯拉扶着脖子上紧紧缠绕的绷带，他知道都林城的事情是瞒不过这位陛下的，他想站起来向皇帝请罪，但阿尔法三世制止了他。

    “是萨卡埃拉家族吗？”男爵眼望天顶，管他呢！但愿自己没记错。

    狗咬狗俱乐部发生的事情才是真正棘手的！男爵一想起这个就不禁长吁短叹，他在赶到俱乐部的时候刚好看到小亲王抱着一个身上血迹斑斑的女孩儿从大门奔出来。他知道事情一定非常糟糕。

    满屋子的人都有些惊讶，这个兔子一样的女孩儿怎么突然大胆起来了！众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小小姐和安东妮夫人的脸色，还好，她们都还正常！

    “阿卡！这是她的昵称吗？怎么听上去怪怪的？”奥斯卡似乎连思维都慢了下来，他感到浑身发冷。

    “咳……”奥斯卡假装咳嗽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不自在，“大家刚才不是都在看阿欧卡亚写字吗？阿卡，在写写吧，让我也看看！”

    “呵呵！看看你的样子，我的女儿该嫉妒那位小姐啦。”

    “不……不是……不是的！”阿欧卡亚有点着急，她急欲辩解，可越着急便越说不出话。

    就像里奇说的那样，亲王不喜欢背叛，而自己是不会背叛他的，男爵完全是靠着亲王的扶持才得到了今时今日的地位，如果再说远一些，没有少年的关照，他的家庭早就完蛋了！那么就拿佐埃拉和她的狗咬狗俱乐部当作一次试练好了，多尔姆·奥勒做出了选择，他要看看自己在心灵的诱惑与责任的面前能不能摆好位置。

    其实书房内的大人还不止这么几位，他们的名字和职称对我们来说都是极为陌生的，但绝不能因此而否认他们的地位，能够参与这次秘密会议的大臣都是能够在某一方面决定帝国政策的关键人物。

    “菲利普，摈退左右，命圣骑士仗剑护门！”

    “不陛下！”老公爵在心里轻轻的笑了一声，可他的脸色没有一丝变化。“其实您在委托特勤处调查我那外孙的出生情况时就应该想到，既然我把这个孩子带回都林，那么我便不打算再隐瞒他的身世。”

    “是的，陛下，我很清楚！”老公爵点了点头，“我只希望您能公平的看待这件事情。”

    “啊……啊……收好它！别再掉了！”奥斯卡也不知道女孩儿到底在害羞什么，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阿尔法三世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并不是这位陛下突然精明起来了，而是形势的发展使他处在了绝对的优势地位。

    “结果您不是看到了吗？我好好的坐在这儿跟您闲扯，而鬼狗则成了哑巴，在一个叫狗咬狗的地方给人看门。”

    真是混乱的一天！男爵的歌剧院安静极了，但这丝毫不能缓解多尔姆的焦躁。整整一天，他一直在为小亲王忙个不停，与黑色|区域中的人打交道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男爵敲定了一个名声还算响亮的刺客团，在双方谈好价钱之后便布置了南下事宜。

    “陛下不知道吗？”奥斯卡有些疑惑。“就是那头名字叫勒普的小家伙，它在长大之后会是一只凶猛的云豹，那可是罕见的稀有物种，阿莱尼斯一直把它当宝贝的。”

    阿尔法三世将手扶在餐桌上，两旁的内侍便为这位陛下带好了餐巾，并卷起了皇袍的袖口。

    雨水在中午的时候逐渐大了起来，豆粒般的雨珠疯狂的敲打城市中的建筑。地上的积水汇成了一条湍流，它们从地势高的北城奔向南城，在南城的小巷分散之后便化作股股细流，肮脏的泥水在南城的豁口再次汇聚，这次它们改变了方向，大量的积水涌入下水道，而其余则沿着低缓的地势奔向城西，那里是雨水的终点，它们会在那化为烂泥，化为蒸气。

    这就算了，不过是伪装成匪徒进行的一次秘密刺杀事件，南方出乱子了，据说暴民遍地都是，一个贵族家庭被暴民屠杀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么，说说你的事情吧？”阿尔法三世拿起了餐刀，他示意小亲王也可以用餐了。

    “鬼狗？”奥斯卡在很早就听说过这个名字，“来自地狱的三头犬？”

    阿兰犹豫了一下，“这些堡垒也是能够攻破的，但暴乱份子要是进入深山同我们开展游击战的话那就麻烦了，我甚至看到他们会在战况不利的时候转移至意利亚又或法兰王国境内，这样一来，我们的平叛行动就会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这一点我已经和总参谋长瓦利尔元帅达成了共识。”

    “哦天啊！”阿尔法三世那针对女性的同情心又爆涨开来，“不管卡拉·席瓦老公爵犯下的那些罪行，他毕竟曾是帝国的国务大臣，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在他的后代身上？这样吧，我的小亲王，我委任你为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小姐的监护人，哦不对，是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伯爵的监护人。”

    “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我没话说，相信贵族院的元老议员会知道怎样选择。”公爵在最后还是让步了。

    奥斯卡想了想，他知道皇帝一定非常清楚，所以这时候的任何隐瞒都是愚蠢的。于是少年整理了一下措辞，他将自己与卡拉·席瓦老公爵的事情说了一遍。

    “呵呵，陛下，不瞒您说，得到宫廷通报的时候我才刚刚起床，非常抱歉，我是不是耽误了您的午餐？”

    “陛下！”老卡契夫仍然跪伏于地，他的胸膛紧贴着膝盖。“我想在有生之年为帝国尽到最后一分心力，而私人方面……我只是想安顿好女儿和孙子。”

    “哈哈哈哈！”奥斯卡陪着皇帝开心的笑了起来。这个少年在接下来的时间尽量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因为皇帝有心事，他看得出来。

    “小家伙，说真的，昨天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肯辛特宫在雨幕中露出了高大的身影，它像一个世纪以来那样一言不发，只有屋檐下的排水槽在哗哗的响个不停。

    “哦啦！这样啊！”奥斯卡了然的点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不是吗？”

    “别管这个，快跟我来吧！说真的！你一定会被阿卡写的字给吓到的！”小小姐拉着哥哥便向门外走。

    “阿欧卡亚·席瓦·威夫敏斯特。”

    “陛下，请息怒。”老卡契夫单膝跪在皇帝的脚边，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就要到了。“陛下，我是完全为了陛下着想啊！二十一年前……”

    “那么……佐埃拉，殿下不是说了吗？这份带血的债务必须追究。”男爵为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热辣的酒精冲进喉咙，这令多尔姆多少都痛快了一些。他知道，事情发生在巢穴，红灯街虽然不属于他的势力范围，但当主人受到侵犯的时候，他必须表态了。

    “时间刚刚好！”皇帝向身后的恭立的内侍示意了一下，这位内侍马上便摇响了手中的金铃，早就等候在餐厅角门外的厨房侍应便将餐车推了进来。

    “哦？”奥斯卡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冷光，“佐埃拉？”

    就像小小姐说的那样，亲王确实被阿欧卡亚小姐写的字给吓了一跳，谁都会写字，可阿欧卡亚的写法却极为罕见！如果是临摹一个人的笔迹，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以假乱真，可骗子里奇承认，按照这位小姐的写法，应该没有人能够发现破绽，无论是什么样的笔迹，阿欧卡亚都能在观察之后将其下笔的神采模仿出来，这样一来，字迹不但完全相同，就连某个人在写字时的习惯笔法都一模一样。

    “不存在？”奥斯卡有些糊涂了，“别卖关子了好吗？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少年上了马车，于是男爵也上了马车，马车回到肯辛特宫，宫里的毒医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到的消息，他竟然等在门口。在毒医检查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亲王向他的保镖形容了一番自己受到的伤害，杀手之王暴雪竟然一反常态的绷紧了面孔，看来事情真的难以善了，也许小亲王真的打算向佐埃拉和她的狗咬狗进行报复！

    “怎么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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