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哈哈！”来人在奥斯卡的错愕中将这个胖小子猛的抱了起来！“你这个小家伙！干嘛躲起来？”

    睡醒一觉，神清气爽！不愧是母亲的房间！少年这样赞叹着，他好久没有这样甜美的睡上一觉了！少年像母亲从前那样熟练的挽起窗纱、打开窗户，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一副令人心醉神驰的画面。

    公爵向老人点了点头，“那场战役让卡尔叔叔失去了他全部的三个儿子！”

    人群哄笑起来！费戈嬉皮笑脸的向父亲举起了酒杯！

    “好的伯铃妈妈！”

    “嘿！你认为这真的合适？”奥斯卡挣脱出来，“我是说咱们撇开亲戚然后去那个什么内姆斯什么的俱乐部逍遥一夜？”

    “哈……哈哈！爸爸！妈妈！”感染了身处家族中的热烈气氛，奥斯卡第一次用最亲昵的称呼呼唤他的父亲和母亲！

    “噢不！”奥斯卡抱住了小妹妹，他让妹妹把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上马！快点！那些都是亲戚！二哥带你去一个真正消魂的地方！”

    “呵呵！他向小萨沙献宝去了！没办法！库科迪从小就是这样。”拉瑟夫边说边指了指脑子，“不过你放心，这里的人都爱他，我相信你也会的！”

    公爵揽紧了小儿子，他仰头便饮干了烈酒，这位元帅猛的把空空如也的杯子摔了个粉碎，公爵失去酒杯的手颤抖的指着地面！

    “这是凯莫瑞姑姑……姑姑借过！你挡住契拉爷爷啦！”

    “重要的是！四百年了！波西斯人来了又走！无数次！但是我们！安鲁家族！我们仍然站在这里！”

    在进门时，拉瑟夫把几位兄弟都拦了下来，他说起话来颇有些语重心长。

    奥斯卡拒绝了一位表妹的邀请，他对水仙之舞不太熟悉，安妮没教过他这种极富地域风情的舞蹈。此时他身处亲属的包围中，他随声附和着亲人们关切的话语，虽然他一点都不反感，但是他早就忘记这些亲人的名字了。他的胡乱称呼令亲人们高声的笑闹起来，这小家伙根本不知道那个他一直叫叔叔的人其实是他的侄子。

    “我的孩子！是我！”门外响起的声音令奥斯卡有些怀疑，这似乎不是父亲的声音？他赶快打开房门。

    “谢谢妈妈！”奥斯卡看了看这位母亲，他仍有些印象，这位妈妈最拿手的是制作各种糕饼，小时侯自己很爱吃，但从来不愿向这位妈妈承认。不过他现在知道了，自己错过了许多值得回忆的事情。

    “我们安鲁家族！此刻正团聚一堂！我们经历了无数的风雨、度过了无数的苦难，我们带领着妻子儿女和千千万万的军民走到了今天，作为家族的家长、元老会的主席，我要说，我们极为不易！”

    “第三杯了！”公爵弯下身子，他把小奥斯卡拉上了桌子！少年仍有些腼腆，他的双手似乎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是的！你终于回家了！我还以为是在梦里！”萨沙通明的眼睛突然涌出了泪水！

    小小姐抬头与这个少年平视，她始终都觉得生活在梦幻之中。

    “您不下去吗？”

    “我的哥哥！不要摆出跟父亲一样的嘴脸！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费戈又转向小奥斯卡，“嘿嘿！都林的娘们不算什么！家里的水仙才是最棒的！不要去管萨沙，她甚至还没发育！二哥给你介绍几位成熟大方的夫人，当然，清纯的少女也是有的……”

    拉瑟夫·安鲁·内塔加波招进来一名军官，他对这名穿着浅金色军服的军官的交代了一些事情。

    “过来！小奥斯卡！过来到父亲这儿！”

    此时的拉瑟夫和费戈！天可怜见！他们担当起书记官的职责，手忙脚乱的为弟弟介绍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每一个人！

    官邸大厅！灯火突然变得更加明亮！安鲁家的人们把目光都投向上楼的那道楼梯。不一会儿，拉瑟夫和费戈左右挟持着一位少年走了下来。人群幕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和掌声，坐在安鲁公爵身旁的一位端庄的夫人甚至吹响了口哨！

    少年好不容易才挤到父亲和三位妈妈的面前，他的样子有些狼狈，领口被撕开了，脸上都是汗渍和女性亲属留给他的口红印子！

    突来的声音让热吻中的兄妹马上分了开来，奥斯卡恼怒的寻找着音源，萨沙伊则娇羞的用双手掩住了嘴。

    “都过去了！萨沙！都过去了！如果你愿意！我答应你！我发誓！咱们再也不会分开！”奥斯卡焦急的安慰着妹妹。

    “酸奶！”傻三儿如此回答。

    “呵呵！傻小子！我可不是你二哥，我没有出卖兄弟的习惯，我跟母亲说要带你到城里转转，而且12点之前肯定回家。”

    “我的小儿子！”公爵揽住小儿子的脖子，猛的亲吻了一下小儿子的脸颊！

    奥斯卡并没把玩乐放在心上，他关心的是另外的问题。“拉瑟夫哥哥，您是不是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看到你吩咐了一个穿着奇怪制服的军官，你似乎还与西利亚妈妈说了些什么！”

    奥斯卡跟随两位兄长在一处高大的建筑前停了下来，一众骑士都下了马，然后这座楼宇中便迎出几位仆人，他们负责照看马匹。

    “我的小儿子是个奇迹！那年他才五岁！但这并不妨碍他像一个斗士那样在萨沙伊受到侵犯的时候挺身而出。他是安鲁子弟，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作为家族一员的资格！他用十年的监禁赢得了我们每个人的尊敬和无上的荣誉！”

    “怎么了？打扰到你了是吗？”

    敲门声在催促着少年，他又一次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瓶，无数朵水仙在其中飘散着清甜的香气，母亲的大床就在落地窗的旁边，而离这儿不远就是自己小时候的那张小床，地上甚至还散满了幼时的玩具。

    安鲁公爵站在桌子上，他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家族成员！我的亲人们！第一杯酒，给我们中的孤儿寡妇，他们为家族做出的贡献和承受的痛苦比那些光荣战死的牺牲者更加巨大！”

    “啊……啊！科迪！你来干嘛？”费戈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呃……他的意思是谢谢！呃……好玩之类的！”费戈边说边耸了耸肩膀！

    “恩？”奥斯卡茫然的望向另两位兄长，这位三哥的话绝对是无法理解的。

    “我无所谓！倒是奥斯卡！你没看到吗？他快被那些絮絮叨叨的亲戚弄得神经分裂了！”费戈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了弟弟的身上，听得一旁的小奥斯卡一个劲儿的摇头，少年发誓，他再也不会与二哥单独行动了！这家伙陷害人时连眼都不眨一下！

    公爵再次饮尽一杯，这之后，西利亚又将一支盛满的酒杯递给了丈夫。

    “够了费戈！不要这样谈论一位公主！”拉瑟夫为老二感到羞耻。

    费戈没理他，他开始清理马鞍等骑具，奥斯卡发现自己的那匹雷述尔就在旁边，他明白二哥已经蓄谋久已。

    “可怜的孩子！你一定吃了不少苦！”伯铃夫人拉着小儿子在楼梯口站住了。“听西利亚说，你比小时侯瘦多了！”

    大厅中央的一对舞者是安鲁家族公认的最佳组合！公爵称这对组合是水仙舞之王，他们就是安鲁公爵夫人芙瑞拉和她的儿子库科迪！

    从堡门进来之后，一个小型的广场就映入眼帘。广场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喷水池，喷水池中的塑像是安鲁家族那位建立水仙骑士团的老英雄。官邸的正门对着喷水池和堡门，访问这里的人们可以在门侧的石柱上拴马，也可以将马匹交给城堡里的仆人。

    “孩子！帮我一把！你父亲醉了！咱们扶他上楼。”

    “感觉怎么样？”小小姐关切的询问着哥哥。

    费戈低下头，人群又静了下来。

    “妈妈！能够见到你们真好！我一直都在期待这一天，您应该高兴才对！”

    奥斯卡跳上马，他不在乎什么消魂，只不过经受不住二哥那样诚恳的建议。

    进入官邸之后不要惊讶，这里不是旅馆，它的朴素和简约完全是安鲁家族一贯的风格，从庭台的设置一直到物品的摆设，这里可以说没有任何值得称颂的地方，因为安鲁家族从来没有仔细经营过这处官邸，它的功能确实和那些真正的旅馆差不多。除了几位夫人，这里平常住不了几个人，安鲁家的子侄分散在前方广阔的战线上，他们就算在重大的节日也难得回来一次。

    拉瑟夫和费戈都有些惊讶，他们不相信这个小家伙发现了那些家族的秘密保安人员。

    “嘿！小家伙！那位公主，我见过啦！真的是极品！听说你们俩在都林私定终生了是吗？”

    “是吗？奥斯卡？”拉瑟夫向小弟弟问到。

    看着伯铃一脸的不相信，奥斯卡又加上了一句，“真的！不骗您！”

    “第二杯酒！771年，我从父亲的手中接过爵位和统帅的权利！773年，我失去了父亲，他老人家在巡视边境时中了风寒！774年我失去了一个弟弟！他得死得很壮烈，身中二十多刀，但他和他师团为主力争取到反攻的机会！776年，我失去了又一个弟弟，他在疫区救济灾民，感染了该死的疟疾。780年，波西斯人的冬季攻势让我失去了最后的一个亲弟弟！卡尔叔叔在哪？”

    “你们……呃……你们好！”奥斯卡跟哥哥们打着招呼，他显得有些笨拙。

    “你们……”奥斯卡艰难的吐出一句，他的腰快被抱着他的家伙勒断了！

    奥斯卡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爱这里，在众多亲族的面前，他难得的露出腼腆的表情。

    拉瑟夫策着马从漆黑的树影中踱了出来，他的身后还跟着老三。费戈大声训斥着那些挡住道路的骑士，在看到大哥之后也没有一点被撞破好事的样子。

    安鲁家族的官邸，位于安鲁哈啦城外靠近大本营的那片森林的边缘。森林是军事禁区，林中遍布哨卡和守卫。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军人举起了酒杯。

    奥斯卡过来了，他接替西利亚妈妈扶住了晃晃悠悠的父亲。

    “真的吗？你别忘了！你的前科太可恶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长达十年零一个月又三天！我……”

    “不！我没有数落你！”拉瑟夫把老二拎到最后，“我和奥斯卡先进去，别忘了，你要照看好库科迪。”

    “啊……这是你的泰勒叔叔……这是你的泰勒婶婶！”

    “静一静！我最亲爱的家族成员们！大家静一静！”安鲁公爵高声叫着！

    “欢迎你回来！”拉瑟夫拥抱了自己的小弟弟，他的表情很诚恳，拥抱亦很有力。

    众人都安静下来。

    “酸奶！”老三说。

    少年这是已有些明白过来了！来人是他的三位哥哥，刚才抱着他的是费戈，年长的应是拉瑟夫，有些呆傻的是库科迪！

    一切都没变！这是少年感动的原因。他走向门边，“一切都变了！”少年最后笃定，这是他伤感的源泉。

    “一点都不重要！儿子！我想告诉你！”公爵面向小奥斯卡，他看着儿子的眼睛变得血红血红的。

    城堡面南背北，位于北侧的主屋是安鲁家族西利亚夫人的住所，西边是伯铃夫人的住所，东边是芙瑞拉夫人的住所，而那位已逝的米卡夫人，她曾住在主屋顶层的巨大阁楼里。

    就在奥斯卡仍然犹豫不绝的时候，他的二哥已经把他挟持到官邸的小侧门了！

    安鲁哈啦的城门还没有关闭，高深的城墙像一只黑色的猛兽俯卧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城门内外的卫兵认出了安鲁家的几位公子，他们知道那个陌生的少年就是刚刚归来的小英雄，这些士兵向几位未来的统帅恭敬的行礼。

    “奥斯卡！记住！这次是你回来了，所以就算是父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有下次。”他转又盯着老二，显然这句话他是对老二说的。“如果有下去，你就得学你的二哥是怎么解释的了！”

    “为什么是我？是你把他带来的！”费戈马上提出抗议，不过抗议无效！库科迪在听到大哥的话后就已经站到二哥的身边，并牵起了他的衣角，这位孩子一样的大块头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的二哥哥。

    家族成员都静了下来，老人们挺起胸膛，青年们望着统帅露出崇拜的神情！而几位夫人则招呼着侍女们将一杯杯香滨发到了众人的手里。

    “呼……好极了！真的！呵呵！我到家了不是吗？”奥斯卡确实很轻松，别看他被亲戚们弄得非常狼狈。

    “好的！好的！回家就好啦！”西利亚第一个上来拥抱了小儿子，她和其他两位姐妹一样，脸上都挂满泪水。接着，她把小儿子让给了另两位安鲁夫人，奥斯卡的小胖脸再一次接受了处于感动中的女士们的洗礼。

    这位花|花|公|子率先打马奔了出去，他的大哥和两个小弟都跟了上来。拉瑟夫还不忘向小奥斯卡再泼一盆凉水，“是的！我们确实要快点，不然萨沙会组织她的姐妹大军满大街的寻你！”

    “啊哈！你还知道羞耻？”

    “爸爸！”

    伯铃忍不住拥抱了这个少年，她极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对这个孩子，大家都充满愧疚。“哦！是的！是的！我相信！”

    “啊！哈哈哈！我喜欢你叫我爸爸……哈哈！爸爸！多美妙啊！我为你自豪！”公爵把整个身体都靠在儿子身上。

    “不！那没什么，你放心吧，没人能在家门口伤到你，相信我！没人能够！他们是军统的人，是咱们家族最忠诚的一群卫士，那是他们的工作，以后你还会看到他们的，不用理会就行了！”拉瑟夫安慰着有些精神有些紧张的小弟弟。

    拉瑟夫赞赏的看了一眼小弟弟，“是的，小家伙！你的观察很细致，我跟妈妈说，你要去嫖妓！”

    老二此时的表情精彩极了，他冲着老三无奈的摇了摇头，“跟我来吧兄弟！女孩子和酸奶都在等待着你！”

    “你滚开！”

    “大哥！你要数落我到什么时候？”

    这时的库科迪已经撇开兄长和弟弟向楼下冲去，走廊里响起了他兴奋的叫喊声！“安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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