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抵达(上)

    “夏后！”

    庖正回道。

    虽然他心里也不愿后羿死去，可是以往落水，死者甚众，由不得他不怀疑。

    他反问道。

    可是入了女卒和那些句嫔耳朵中，庖正的恫吓之言，依旧是威煊赫赫。

    “妾等，都在这，还望你早些痊愈，领着众人安然回到帝丘。”

    “岂敢。”

    一名女卒，匆匆忙忙，趟过几只舟筏，转眼就到了庖正的舟筏处。

    他们受宠于后羿，才有的地位不错，可他们在后羿的身边待的时间长了，心中清楚得很，要是后羿死了，自己也就不是甚么重要的人了，其下场，也就难免受祸害了。

    众女妇：“……”

    紧跟着，那第一个说话的庖丁，身后的“师弟”其中之一，也拌嘴了起来，跟他说道。

    “余正是这样想的。”

    这到了晚上，经过了这多日夜，他们早已经清楚了，最为安全。

    后羿昏迷之后一直，没有进食的他，这个时候急切地问道。

    几百人的舟筏仍然漂泊在河水之上，帝丘也越来越近，看着后羿好转的庖正，高兴之余往自己的筏上而去，却不想，四方望去，彼方的舟筏少了一半，士卒也少了一半，一众庖丁，仅剩下自己那个岁数最大，能食苦学习庖厨的徒弟了。

    同周围的士卒、庖丁商议了起来，不过数刻时间，他们就抱定主意，想依着舟筏，先行离去。

    在几个女妇的温热之下，后羿已经有了好转，像是睡梦中在说话一样，后羿的嘴里不断冒出声音，

    “啊！余之头，痛啊！”

    “太康、仲康，汝二人不曾想到罢，吾司羿不过一东夷人，竟能够帅有穷氏夺了夏后氏的天下，呃哈哈哈！”

    庖正：“这些畜生，彼时却是离我而去，真是待他们太善了，幸好未曾把庖厨技艺学走。”

    “……”

    这个时候，地位最高的庖正，自然是几百人当中的主心骨，那些活着的，后羿的女人，看到这种情形，于是站了出来。

    一名有穷氏出身的女妇，也是后羿时常宠爱的人，出来助庖正，愿意用自身温热后羿，使其渡过难关，不过要其余受后羿宠虐的女妇一起。

    一时间，没有头绪的庖正，应付地回应着那些庖丁。

    “目下，夏后生死攸关，若是亡了，回到帝丘，恐怕也是寒浞刀下之人，不如，就此离去。”

    被称为伯兄的，庖正的“大弟子”，冷面一笑道，“师氏，不是汝吾能呵斥的，你要犯浑，余不拦你。”

    心生一计，在心中暗道，“夏后生死不明，除了其余叔、季弟，还有一些族人之卒，愿意一起离去，我何不趁势离开师氏，也好过在此，听他们训斥，胜过百倍。”

    后羿从洛水，逃到河水近帝丘的地方，跟随的一千多人死了一半，跟随后羿而来的女妇，有几十人，迫于地位悬殊，归到了士卒当中，这么长时间折腾，活下来的仅有几人。除了中等爵位的庖正，比他高一层次的“正”级爵职的人，都亡了。

    过了几个时辰，又是到了水上夜中漂泊的时候，起初第一次夜里水上漂泊，死了不少人，这过了一旬有多日，早已经顺应了舟筏夜行，闲置在诸多舟中的火炬，此时让士卒拿了出来，点亮了周围。

    待他说完，又昏迷了过去。

    “咳咳”

    “是啊！师氏。”

    随着舟筏往前漂流，他们的身边，到处都是水浪击打石头的声音，“嘭哃”

    对于这一切，庖正全然不知，还在顾着后羿那边的事宜。

    脸上却是笑容相会，说：“伯兄说的是，那鄙就先去余的舟筏之间了，告辞。”

    过了一饭食的时间，后羿也醒来一截的时间，庖正趟过几只舟筏，踱步来到了后羿的身旁。

    “咳咳”

    “余等做的是分内的事，庖正无须如此，更何况夏后乃是吾辈之夫。”

    连忙喊道，“庖正，夏后醒了，还说请汝过去。”

    后面的庖丁，也纷纷说道。

    几个曾受后羿在帝丘恩宠的女妇，在庖正授意下，让士卒当中的女卒护卫，那几个女妇，脱下了衣服，露出了躯体，都贴近了后羿，用自身的温热，为后羿驱寒。

    虽然后羿疾重，四周人也少了。

    所以，片刻之间，就站了出来。之前，仅有后羿需要时，他们就去陪伴，往日则编纂在士卒之中。

    后羿咳嗽了两声，忍耐着虚弱的身躯，又接着道，

    很快，又过去了一个时辰，又到了申时，因在河水之上，飘摇不定，几百人一只食的都是冷食，也就不存在，甚么烧火煮食，饿了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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