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心里总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1:1!
流夏更是心急如焚,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声音已经走了调,“求求你,阿方索,不要伤害他,只要你不伤害他,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一定再也不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我发誓再也不会见到他,求求你!”
“哦,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发现的。”他挑了挑眉毛,“忘了告诉你,我的书房里一直都装着摄像头,任何死角都能拍摄到。当然,也包括书架后。”
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队长保罗一个绝妙的传球将皮球传到了前场,托托终于抓住了这次机会,带着皮球就径直插入了禁区……
在她的眼里,他永远都是那个在波西塔诺夕阳下一遍一遍练习的美好少年。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他的话像一枚细针刺痛了流夏的心,但她此刻也顾不上在意这些,伸手一把将他推了进去,又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流夏心里一个激灵,巨大的恐惧顿时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不假思索的开口恳求,“阿方索,不要,不要伤害他……我答应你,我绝对不会再去见他!”
看了看手表,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于是赶紧搭乘电梯上了16楼。
流夏的鼻子微微一酸,那股涌上心头的伤感又被她生生压了下去,再抬起头时,她对着他露出了一个请不要担心的笑容,“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你和Meraviglia,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深处,充满了几乎能将心脏捏碎的压迫感,而由这种压迫感而延伸出的恐怖感觉就像是无形的网一样将流夏紧紧包裹住,令她的每一次呼吸似乎就变的无比艰难。
流夏定了定神道,“这场比赛已经被EE的博彩公司操纵了,卢卡本人也已经被收买,所以比赛时你千万要小心。”
流夏定了定神,故作镇静道,“阿方索先生,这么晚你还在我的房间,不知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喝到一半的时候,她又借口去洗手间离开了座位。
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似乎冷冷笑了一下,“流夏,你太小看罗密欧了。你的这点小伎俩想瞒过别人或许还可以,不过对于罗密欧,这根本就行不通。他对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欢迎回来,这句话在此时听来更像是一个恐吓。
直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她走进房间准备开灯的一瞬间,却忽然听到从沙发上发出了一声不轻不重的咳嗽声。
场上罗马队原本领先的局势因为托托的受伤而变得急转直下,被严重打击了士气的罗马队显然在最后几分钟乱了章法,被对方趁机连下两城!
流夏觉得自己的手心里紧张的冒出了冷汗,这样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形。如果只是平局的话,EE并不会善罢甘休。而眼下除了让裁判做手脚之外,他们最大的障碍就是托托的表现……
比赛的转折点出现在下半场比赛开场的第六分钟,罗马队后卫在拦截对方的前锋时,不慎和对方一起摔倒在了地上。这本来是一个争议不大的铲球动作,但当值的主裁判卢卡却毫不犹豫的判罚给了拉齐奥队一个点球。
这个时候托托通常已经训练结束,所以她非常肯定他是在家的。果然,门铃只响了两声,立即就有人来开了门。
罗马的球迷群情激涌,从开场开始就一直高唱着罗马队的队歌,大声喊着托托的名字。
这个时候,她多想,多想在他的身边鼓励他,为他的梦想而加油。
阿方索的脸色更加阴沉可怖,他忽然很没有风度的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拉了起来又用力一推,从唇齿间狠狠的迸出了几个字,“太晚了!”
“到周六比赛前为止,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学校那里我会替你请病假。”他余怒未息的扔下了这几句话就立即离开了这里。
“阿方索!你放我出来!”她用力的拍打了几下门,在得不到任何回应后又绝望的滑坐到了地上。
一睁开眼睛,她就立即从手提包里翻出了自己的手机,想看看能不能打个电话通知托托。昨天她怒急攻心,完全无法理智的思考,所以根本没想到打电话。经过一个晚上,她已经冷静了许多。但电话怎么都打不出去,她又试着拨了静香和卡米拉的手机,结果也是一样。显然手机已经被取消了使用。
罗马队的士气并没有被这个不公平的点球所击垮,托托微笑着拍着其他队友的肩膀,让他们一定要继续支持下去。他犹如飞鸟般穿梭在场中,给大家带去了满满的信心和勇气。
比赛进行到第25分钟的时候,托托带球迅速前插,以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了守门员,一脚怒射准确无误的将皮球送进了对方的大门!
“想去看他吗?心疼了?”他的笑容残忍如恶魔。
就在这个时候,拉齐奥的一个后卫队员忽然冲了上来,从后面飞起一脚去铲皮球,背后铲球这个动作本来就很危险,而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的脚并没有踢到足球,却结结实实踢到了托托的小腿上!
周围的看台上顿时传来了罗马球迷的嘘声,托托和队长保罗也上前和卢卡争辩起来,结果反而都被对方出示了一张警告的黄牌。
在她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听到托托的声音在她背后低低响起,“就算这是一场11人对12人的比赛,我也不会放弃,我会竭尽我所能,绝不允许比赛的公正被玷污。”
门的那一边,是心怀感伤的他。
听她提到Meraviglia,托托的神色顿时变得温柔起来,“对了,流夏,要不要看看她?她正在睡觉。”
既然被他看穿,流夏索性也就承认了,“不错,我是去了托托家。就算我们分了手,他也还是我的朋友。这并不算是什么过份的事吧。”
托托他到底怎么样了?
薄薄的一扇门,就像是横在他们之间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
那是一种可以和金童罗西媲美的无与伦比的领袖气质。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沸腾起来,满场几乎同时飞扬起了红黄两色带着狼徽的罗马队队旗!而解说员的声音也在瞬间提高了几个百分点,托托的名字在他的口中几乎持续了半分钟之长!
阿方索低下了头,有意无意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指环,“昨天在我的书房,你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吧?”
当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房间里时,流夏才发现已经天亮了。昨天她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靠着门边睡着了……
守门员的脸色变了,拉齐奥的主教练开始在场边大声咆哮,几乎所有的队员都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这个势不可挡的入球……
流夏被他一把推倒在地,想再上前时却发现门已经被他从外面锁了起来。
“托托……”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涌起了几分无力感。现实和梦想,有时总是相距的很遥远。而有些现实,是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的。
开始了,这肮脏的一幕终于开始了。
流夏的唇边不由泛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没错,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她从未见过一个人可以美的这么令人畏惧。
阿方索手持着酒杯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眼中闪动着冷酷的嘲笑。杯子里的深红色液体在灯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就像是鲜血一般。
主裁判的终场哨声尖锐的几乎要刺破人们的耳膜,场内大屏幕的画面定格在了那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比分上——1:3。
想到这里,她脸色苍白的望向了阿方索,难道这就是他让自己观看比赛的目的?
“你果然派人监视我?”她在愤怒的同时又有点不解,今天她已经够小心了,怎么还是会被发现?
托托的眼底似乎有什么晃动了一下,那是痛苦和心疼的回闪,“流夏,现在你有你自己的生活,那是你的选择,我虽然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不能认同但也无法强迫你。可是无论如何请你答应我一件事,Estate,千万不要让自己生活在危险之中。”
一连两天,除了吃饭时阿方索会亲自将食物送进来,她就好像被人遗忘在了这里。这个房间仿佛就是一个华丽的牢笼,将她牢牢的束缚在了其中。期间罗密欧也来过一次,但流夏记得这次的事和他也有关,所以根本就没有理睬他。
不……她不敢想,也不愿想,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