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芒心里忽然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当下也就没说什么,跟着他走了进去。
果然是——王子殿下。是他及时伸出了援手……一念及此,刘芒只觉得心底某个地方变得格外柔软起来,但她很快又察觉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奇怪了,王子又怎么会知道她被困在那个岛上?莫非他有千里眼顺风耳?
“举手之劳而已。”他笑得满不在乎,“我现在要离开一下。有什么事你可以吩咐门外的那些侍卫们。中餐和晚餐他们都会准时送进来的。哦,还有,我怕你闷,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些中文书籍,你自己去书架那边挑吧。”
她放低了声音,“那……那真的是他……让你来的?”
“这次你们又搞突然袭击,我都还没和我爸妈打过招呼。”刘芒有些不悦地看着埃米尔特,“接下来的烂摊子你们怎么收拾?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刘芒别过头,本不想再和他多说。但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又忍不住转过头去问道,“对了,那天,驾驶直升机的人……”
埃米尔随后将她带到了其中一个精致的房间,开口吩咐道,“小芒,这几天就请你暂时住在这里了。阿布他还有些重要的事要办,等办完事他很快就会过来见你。”
反观那个小器又霸道的家伙,总是仗势欺人,强势的让人牙痒痒……可是,明明自己是讨厌那个家伙的,为什么想到他的时候心情那么复杂呢……
“一定是昨晚骑车摔的。没事啦,这么个小伤口,我才没那么金贵呢。”她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
“购买客机?这样,我和波音公司打个招呼,让他们立即取消龚氏集团的订单。”
刘芒挪开了目光,心里微微有所动,仿佛有一股温暖的清流正缓缓渗入血液之中,又迅速蔓延到身体的每一处感官。
总是让人觉得……温暖……
“请请请,说得好听。其实不就是变相囚禁嘛。”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卫生球。
宋非笑道,“因为我那天就是准备易容成个老头啊。本来是打算用别的办法带你走,谁知刚好混在围观群众中看到你的车子摔坏了,就索性在这修车铺守株待兔了。我花了点钱让那个修车工暂时离开了一会。”
他笑得更是胸有成竹,“那是离你最近的修车铺。再说了,一颗红心,两首准备。A计划不成,还有B计划呢。”
论容貌,他兼具东方人的俊秀和沙漠男子的气概。
“这里怎么回事?”埃米尔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拉住她的手腕,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关切之意,“你看你,什么时候磕破了都不知道吗?”
宋非自然领会她的意思,不由展眉又笑,“不然你以为还有谁呢?”
论性格,他永远都是温文尔雅。
他的神情太遥远,太飘渺,太朦胧。
宋非探头朝她看了看,笑眯眯地做了一个“又见面了”的手势,“这次差点被你认出来了哦,是我疏忽忘记关手机了。”
令人……琢磨不透。
不过比起这些,最最重要的是——他始终有一颗懂得尊重对方的心。
“这怎么算是囚禁呢?你可以自由在这个区域范围内活动,但是不能离开太远。”埃米尔特有意无意地瞟来了一眼来往的侍卫,“要知道,如果你在这里逃走的话,我很难向阿布杜拉交代。”
论身份,他是高贵无比的王子。
“这里是……?”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埃米尔。埃米尔也只笑不答,带着她径直走到了气派的大门前。守在铁门两边的侍卫立即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殿下,您回来了!”
“那么,这次又要把我关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她的表情很无奈。
“这点伤口真的没事……”她心里觉得对方有点小题大做,同时又有点不好意思,“要不我自己来好了?”
刘芒惊讶地抬起头,“这……这是你家?”
“这是他自找的。就这样了。帮我好好照顾小芒。回见。”
“你的意思是……”她停住了脚步,“这次要把我关在你家里?”比起王子,她潜意识里觉得埃米尔更加难以摆脱。想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难度实在是要高多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舱内的白色真皮沙发上——那个女孩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她睡觉的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只努力想要保护自己的小动物。或许是迷香的药力还没有过,她那细白如瓷的面颊上隐隐透出了薄薄的绯红色。在暖暖的灯光照耀下,她的全身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芒,黑如子夜的长发垂落而下,凌乱的遮住了她的眼睛。
论处事,他总是镇定自若处理的恰到好处。
“不着急。”他笑了笑,“现在你就先休息吧。等晚餐后我就带你去见她。”
“那万一我不找你这家呢,你岂不是白费力气。”她轻哼了一声。一想到自己的那个窘样也被他看到了,心里不免更是郁闷。
刘芒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肘不知何时擦破了。本来都早就凝结住了,但刚才不小心一撞伤口又再次裂开了。
想起刚才自己鸟不拉屎的评价,刘芒的表情不禁有点讪讪的。
刘芒此时也渐渐恢复了意识,对于一醒来就见到埃米尔她已经习以为常了。不过,看到露出这种表情的埃米尔,她好像还是头一次。
“阿布杜拉你……这是以财伤人吗?”
“这是父亲的王宫。我和母亲以及其他王妃和兄弟姐妹都住在这片宫殿群里。”他笑了笑,“觉得这里怎么样?”
刘芒更是惊讶,但随即转念一想,对了,他的母亲不也是中国人吗?难道这次阿布那个家伙想用怀柔策略,让埃米尔的母亲来劝她投降?
“当时我还担心你认不出我呢。”他神色悠然地转了转手里的咖啡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