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灶户死活听天由命了。”
但就怕同行,同行才是冤家。
杨信疑惑地说。
而且最多掺三成的沙子。
三个人全都保持沉默。
“那也了不起!”
而且他们全都瘦骨嶙峋。
这时候上等白面里面加入了太多的人工成本,麦子反而比米便宜。
“被抓住呢?”
杨信和黄英一后一前,撑着小舢板缓慢穿行芦苇中,黄镇警惕地搜寻着四周。
后者朝棚子里喊一声,紧接着跳上了自己的舢板,那小女孩举着白糖转眼又回到沙滩,迅速跑到棚子边恍如猴子般爬了上去。
过滤完成送入那些草屋,那里进行最后的煮盐工序。
黄镇说道。
不过若非如此,咱们也不会有这条发财的路子,他们翻五倍十倍六十倍的价,咱们翻三四倍就行了,而且咱们不掺沙子!要是都和太祖时候一样,无论正课余盐皆归于官仓,灶户交盐就能丰衣足食,谁还冒着杀头危险把盐卖给咱们?市场经济好啊,市场经济才有咱们,没有市场经济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那人说道。
这就是传统女人啊!
苗二职责就是带路。
“苗二,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咱们论兄弟就行!”
黄镇说道。
陌生客商就没这么容易了
“那如今呢?”
杨信回答。
黄英笑着掏出一包油纸包着的白糖递给她。
走私即无法无天!”
杨信有些眼神复杂地看着黄英那性感的小背影。
“在下杨信!”
“呃,这个词倒颇为形象,一切以市场来经济,但实质上是奸商和贪官污吏经济,从灶户手中一两银子能买一千多斤,到京城就五厘银子一斤了,不足四百里翻五倍。这还是京城水路便利,而且还是在一些水运便利的盐场收购,若是那些偏僻的盐场一两能买近两千斤,而水路不畅的内陆四百里能翻十倍。
她抬起头看着黄英说道。
黄镇说道。
“赶紧办正事!”
“呃,我其实就是穷!”
“被抓?谁来抓?从天津到苑家口,沿途所有关卡都知道我是贩盐的,但谁也不会抓的,给他们好处就行了,我把盐运到官盐翻十倍的地方翻四倍卖,拿出其中一倍打点,我照样还是能赚两倍利。大明朝的盐十成里面至少七成是私盐,有引的盐商在贩私盐,地方的豪绅在贩私盐,就连巡盐御史手下的官吏都在贩私盐。我这一条小船不算什么,两淮私盐贩子都如水师般几百艘船组队冲卡,朝廷的官兵根本不敢拦。你记住,官府根本不用理会,银子到了畅通无阻,大明就没有银子打不开的路子。
“天当被,地当床,这位大叔活得洒脱!”
黄镇无语地看着那男子说道。
黄镇拍着杨信肩膀说道。
她脸更红了。
“为何不直接晒?”
“也可以这样说,灶户们只管制盐就行,制出盐交盐场官仓,通常有两种仓,盐商拿着盐引去常股仓直接支盐,他们的盐引靠从边镇以粮食换取,边镇也就不会缺粮。灶户不管卖盐,他们就是制盐交官,从官仓换取粮食,也可以自己垦荒种田打鱼,不过需得先把正课盐完成。完成之后就自己随便了,愿意继续制盐就作为余盐继续交官仓换粮,不愿意就种田打鱼。”
“也有,沧州一带刚刚开始推行,会的不多,多数还是这种老办法,那样的盐田需要另外修建,两淮盐晒得多!”
杨信朝他拱手说道。
纤夫就像行尸走肉。
“这位小哥识文断字?”
杨信说道。
杨信问。
那人愕然了一下说道。
这就是晒盐。
准确说是半晒半煮。
“就是国营盐场雇工?”
而他们就像一群不断腐蚀中的行尸走肉!
什么叫走私?
那些忙碌的灶户在烈日下一个个蓬头垢面,头发胡子上还带着雪一样的盐晶,多数都只穿一条犊鼻裤,浑身晒得黝黑干裂,身上多数都带着各种疤痕,高浓度的盐水对他们的身体一样有伤害,海水里又不是只有氯化钠,晒盐的同时这些乱七八糟东西也被浓缩。
女儿就带着贩私盐,丝毫不在乎哪天事发挂绞索,儿子就寄养亲戚家读书考秀才,这差距太大了。而黄英看起来还视为天经地义,就跟着她爹过这种脑袋别裤腰带上的日子,拼命只为能供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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