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刀开着破面包车，在鑫城穿梭。

    前几天她把那床搬到主卧室后，次卧室就空空的。

    “锁好窗户。”自从出现过窗外袭击后，他每次独处，尹小刀都要提醒这一句。

    “你刀功很好。”起码切菜厉害。

    没走多远，就见前方有一大群人围成一圈，还有吉他的弹唱传来。

    尹小刀奇怪，“你不苦恼了吗？”

    他蹙了下眉，“你父母双亡？”

    乙笑着把吉他递给了蓝焰。“你随意。”

    “刀侍卫。”他恨恨的加重语气，说道，“我以雇主的身份严厉警告你，不要在厨房耍杂技！”她一天不气他就不舒服是不是？

    歌者甲是个面容俊秀的青年。歌曲唱成弯弯绕绕的调子，太过炫技。人群是很热闹，还有好些小女生围着叫嚷。

    他望了眼水果盘，放下手里的葱，过去也拿起西瓜咬。

    蓝焰的眼睛被斜阳照得半眯了起来，“这些人是耳背么？”其实他猜到了大概的原因。

    蓝焰随意坐到旁边的花池上。他拨了几个音，抬眼望了眼歌者甲的方向，低声一句，“哼，不就比脸么。”

    “刀剑无眼。”

    “刀侍卫。”蓝焰把菜搁到一旁，“我进房抽两口。你好好待着，饿了先吃点西瓜。”

    听师傅说，她小时候是个爱哭鬼。一边拉腿，一边哭泣，可怜得让师傅都看不过去。后来慢慢长大，她就不爱哭了。但也不太说话，只是拼命练习。

    蓝焰转头瞪她一眼，“你说一句长点的话就提不起气是不是？”她说话都是几个字几个字，感觉像个小孩子回答问题。

    歌者乙是个敦厚的年轻人，长相平平凡凡，却有着一把磁性的好嗓子。然而，驻足停留的听众却不多。

    刀柄继续翻转两下，然后被尹小刀一下子握住。“不是杂技。”

    可惜，尹小锐的身体不太好，较多病痛。他三岁半开始练武，没练几天就发起高烧，断断续续拖了一个多月。

    好几页过后，他抱怨道，“现在的爱情片越来越没剧情了，话都没几句。太假了，就算是约炮也要先说说场面话吧。”

    她又解决完手里的西瓜。“四岁。”

    待李勇华出去后，蓝焰打开电脑显示屏，浏览着各种日语片名。

    尹小刀恍然明白，“原来你不会这个。”她把菜刀放回刀架上。

    尹小刀的模样，不是女人的那种美丽。她长得很英气，干净利落的短发，衬得眉宇间有别样的飒爽。而且，动作稳健潇洒，习习生风。

    蓝焰望了望那把吉他，一副感慨的样子，“我好久没弹了，真怀念啊。”

    因此尹小刀的重担并没有减轻。

    为了避免工人们质疑他这厂长的品味，他打消了开网吧的念头。

    “我就不去了。”反正去了也没用，工作的事蓝焰根本不清楚。“李厂长，你去就行。”

    于是，她打坐完，把房里的家具移了出来。

    尹小刀不记得自己童年时期怎样过来的。只记得，别人家的孩子在玩耍，她要练功。别人家的孩子在上学，她要练功。

    “是的。”

    “不是。”

    蓝焰将切好的海参搁到碟子里，然后冲了下大葱。水龙头一关，厨房里则只剩下她嚼西瓜的声响。

    蓝焰的日子越过越无聊，钱也剩的越来越少。临下班时，他闲闲说道，“刀侍卫，我们去街上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卖艺兼卖身赚点钱吧。”

    她不禁有些心痒。

    蓝焰借着身高的优势，望了眼人群中间。

    “既然舍不得，那让你当个正常姑娘不就好了，非要弄得这样半个男人似的。”

    蓝焰眼角一抽，敛起所有表情，凶巴巴的，“不要在厨房耍杂技！”

    她四岁习武开始，就很少花心思在别的门当。那时候尹父和尹母想生一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但是迟迟未有消息。

    正要下锅时，突然袭来一阵寒意。

    “你怎么不去跟你父母抱怨。”

    “那你在干嘛？”厨房空间小，菜刀飞过来的话，他都没地方躲。“玩那么危险的东西，砸到我怎么办。”

    两人下了车，沿路走着过去。

    蓝焰查了查天气预报，叹道，“下星期天气不好啊。”

    思绪一闪而过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毒劲可能还没过去，所以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工厂和郭经理的合作崩了。

    乙颔首道谢。“谢谢。”他唱了一个多小时，声音有些沙。

    她的招式轻而巧。力发腰间，身如桅杆脚如船，伸缩如鞭势如澜。

    果然不该太早出来的。

    乙顿时笑开了，“你也可以来一首。”

    “……”算了，他告诉自己，别去计较他们俩说话字数的差距。

    蓝焰以往看武打片时，挺爱看漂亮姑娘的耍花枪。当然，关键得是漂亮姑娘。脸蛋美，花拳绣腿他也欣赏。

    蓝焰笑，“原来你早产了很多年。”

    她一出生，就背负了横馆的枷锁。

    尹小刀料着他没那么快出来，就到沙发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