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目光在周围的环境扫了一圈。
“当然。”他抱着她,向黄泥路的方向走。
晏玉用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彻底隔绝了那片森林。
他捡起小石头,掷向蚂蚁。
荆觅玉近看他,那片在她眼里染血的森林被他放大的五官遮了许多。她忽然用鼻尖去蹭他的鼻尖,歪起头,仔细分辨他的眉眼。
“不会。”孟泛玉能为她舍命,又怎会忍心让她守住他的坟墓,孤寂一生。
医生说,忘东忘西的时候就得静下心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低下了头,“遇到了杀手……你就自己逃吧。对方只想杀我,我不想连累你们。”
背包不大,木驽拆解才能装得下。现在得重新组装。
荆觅玉一惊,抬头看他。他和那人行事作风完全不同。她抿直了唇,“好。”
烦乱的记忆,换成了和晏玉在家煮饭的情景。没有森林,只有一排排的油盐酱罐,煎锅汤煲。
如果不是巩玉冠发现她的失踪。那么,她现在已经死在密林了。尸体不好找,凶手却极易躲藏。
他和她一起坐在石头上。
树根向外延伸一米多。她的腰就梗在了直径五厘米的树根上。
她没听懂他的话,继续说自己的,“是不是因为我怕痛,会痛的事情,你就不叫我一起?”
“嗯,躲起来。”泥路往两边方向都有行走的痕迹。晏玉判断了一个方向,稳稳前行。
幽静的森林没有声音。
“你和他是不一样的。”她喃喃地说:“你是我的过去,他是我的未来。我的,就是我一个人的。嗯,你和他都是我一个人的。”
“我们分散了,岂不是……方便了他的暗杀?”她好后悔,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坚强地扛住森林的压力。如果不是她这一摔,他们三男一女,团结起来还能一博。
他背着一个柠檬黄背包,有些好笑。
他抱她坐起来,手指给她轻揉后腰。
“我来晚了,是我的疏忽。”晏玉回拥她。
晏玉哄着:“以后都叫上你一起。”
孙燃上来, 立即一跃而下。
上下有一米五左右的高差。
晏玉说, “报警。”
他双手抱住左膝, 再甩甩腿。
晏玉都来不及阻止。
“孙燃我不担心。巩玉冠如果没有及时出去,就比较麻烦了。”
晏玉早准备有工具,他迅速地把木驽组装完成。木驽配备的木箭,封了一层软胶。他把软胶拆了,尖利的箭嘴和漂流那天刺鱼的一样。
她“嗯”了两声,没说话。
“你也是。”晏玉观察着地形,往荆觅玉出摔落的地方往左跳。
荆觅玉情绪发泄完毕,理智回来了。她想起那个中年男人,问:“那个有枪的走了吗?”
晏玉点头,“嗯,对,都是你一个人的。”
这斜坡有两道坡, 荆觅玉滚落的那里, 坡度较缓。
他给她检查了伤口。她手背和脸颊都有划出的血痕,好在不深。疼的,应该是跌到树根上的淤青。
晏玉回答:“那要看他的职业道德了。”
斜坡有树丛,荆觅玉的手手脚脚都被树枝刮开,最后掉落在一棵树边。
晏玉指指旁边的草丛,用哄小孩的口吻说:“这里的蚂蚁有你半个拇指那么大,爬到你漂亮的身子上,咬一口,可疼了。”
他左手一撑,险险地避开了巨石。落地的那一刻, 踩到一个小石块,左腿曲了一下, 差点站不稳。
晏玉给她拭去眼泪,“因此,你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你不仅仅是自己活着,你还背负着他的生命。”
孙燃跳跃的地方离了她两三米, 却已经陡了好几度, 他一下子滑落到比她低的下层山道, 与她分岔而行。
这条山路不知要走多远才能出去。
然而回来的他,浑身是血,一只手臂已经没了。他吊着残余之气,是为了和她告别。
这时,泥路在前方十多米处断了,稀疏的绿草冒出头。
她呜咽地哭。
晏玉要下落的地方,有一块凹凸不平的巨石, 他右手拽住坡上的一个枝干。枝干承受不住他的落势,弯了身子, 枝上的叶子全被他抓到掉落。
他的目光在四处搜寻。这里和先前的丛林不太一样。上面林木密,这里山石多。
双方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晏风华是绝对不会走险招的。最沉不住气的人,应该是李双英。
“好。”她喉咙是有些干。
“嗯。”荆觅玉哭得鼻涕流了出来。
晏玉沉眸。
晏玉猜测,她就是何爱玉,晏晁就是困扰他多年的何扑玉。能让李双英起杀意,想必,那张藏宝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李双英认为,这个秘密已经被荆觅玉发现了,必须灭口。
这次的杀手,是冲着荆觅玉一个人来的。杀手清楚他们的行程,也早有准备。而且,极有可能知道他讨厌骑自行车。还特地选了这一段没有监控的道路,作为暗杀地点。
她挣扎得不肯。
尤其是想到,刚刚她在他面前坠落而下,他就泛起一种要把那个杀手千刀万剐的仇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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