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嗯。”商洁说：“回老家那边办点事情，你呢，什么时候走。”

    何丽真出来后就捂着耳朵往外面跑，商洁在后面紧着追也没赶上，最后在店门口才把她堵住。

    “借个火。”

    商洁转头看她，推了她肩膀一下，“都说不说了，来，起来，明天我就走了，别气哄哄的。”

    商洁冷哼一声，把车门打开，“上车，换个地方吃饭，饿死了都。”

    “算了。”他说，“我出去买包烟，顺便透透风，真他妈要睡着了。”

    “还没有。”何丽真说，“我订了明天的车票，先去看一下，我想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

    商洁笑着转头，看着何丽真，说：“你都没好好瞅一眼，刚我挑的那个，小小年纪就那么带劲。”她一边说，还啧啧了两声，意犹未尽地回忆着。

    这歌可太老了，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曲子了，不过他唱得很好，嗓音沙哑多情，商洁跟着他喊了几声，然后忍不住把东西一扔，拿着另外一个麦克风上去跟他一起唱。

    何丽真一听见这个声音，掏钱的手就顿住了。

    商洁嗯了一声，“次数不多。”

    “你不是困了吧。”前面的人点好了歌，坐在那等着，“这才几点，年轻人熬夜水平这么差？你第一天上班，打起精神来，别让领班看见了。”

    “知道，商富婆。”何丽真玩笑地说。

    “来来，你过来一点。”她招呼了几下，那人往中间站了站。

    商洁把车停到一家火锅店，说：“有困难就说，跟我不用客气。”

    何丽真第一反应就是往旁边挪，那人感觉到她的动作，也没再逼近，他低头跟她说：“你要唱歌么？”

    “没，客人应该有，但是最好等人回来，别碰人家包。”

    他的语气很随意，比起她，他明显轻松很多。

    商洁往回走，一路还埋怨着：“真是活该你一辈子被欺负，胆子跟针眼一样小。”

    “没事。”前面的人无所谓地说，“掏钱的也不是她，陪好剩下那个就行了。”

    关好门后，那个后被点名的男人到一边把点歌机打开，选了几首曲子放，音箱里舒缓的音乐声停了，然后就是大声的快节奏音乐，鼓点激昂，他笑着站到前面，拿起麦克风开始唱歌——

    那人长叹一口气，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有烟没？”

    何丽真点点头。

    女服务员终于从电视剧里回过神，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拿了个打火机给他，万昆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吐出来。

    商洁开着车，忽然哼笑了一声，说：“可惜了。”

    “你总怕什么？我让他们来唱个歌喝个酒，又没买他上床，有什么啊。”商洁看着何丽真，“我自己挣钱，自己找乐子有什么不行，我说你怎么都这个岁数了胆子还这么小。”

    “快点回来。”

    “去了那边住哪，地方找了么？”

    “你——”

    他站在队伍最尾部，之前挡在门口的地方，看不太清楚，现在站出来了，看得商洁眼前一亮。

    车上，何丽真问商洁：“你之前也来过这里么？”

    拿麦克风的男人还在点歌，边看点歌机边说：“怎么了？哄不好？”

    “等手续和材料弄完就走，大概一周吧，我想尽快弄。”她说，“能赶上秋天开学就好了。”

    万昆笑笑，“谢了。”

    “尤其那双大腿，这么年轻，怎么长的那么结实的。”

    被点名的那个站了出来，剩下的人又齐齐的九十度鞠躬，说了句：“祝您愉快。”然后就出去了。

    两个人在前面嚎，何丽真忽然感觉身边的沙发一沉，那个人坐到她身边了。

    商洁：“这儿怎么了？”

    何丽真使劲摇头，那人说：“那你想听什么。”他说完，瞟了一眼前面的两人，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唱的比他好。”

    他唱的是一首张学友的老歌《饿狼传说》。

    商洁一甩手，抱着手臂站在何丽真面前，“找的那些个什么？”她个头高，块头大，这么一站，阴影把何丽真整个罩住了。

    “找个男朋友吧。”

    停好了车，两个人搭着伴进了火锅店，边吃边聊，一直到深夜。

    “哎呀，好了好了，不说了。”商洁晃晃脖子，在路边看着，“想吃啥？”

    沙发上的男的看着天花板，随口说：“硬拉来的吧，看着不想玩，这种扣工资么？”

    “什么？”何丽真看向专注开车的商洁，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说，“没事，还不用。”

    沙发上的男的没说话，打了个哈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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