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地盯了魏谦一会,接着,手指就悄悄地钻进了魏谦的睡衣里。
等她稳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丫头想起自己这个哥哥,就从“相依为命”变成“我们家亲戚”了。
这事说来奇幻,那个男的叫崔旭,是个沉默寡言的工程师,搞航天器研究的,最大的爱好是搜集宋离离小姐的电影,一直暗搓搓地粉着她。谁知道也是缘分,有一天,这么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俩人,正好搭上了同一班飞机,崔工程师鼓足勇气搭讪了自己的偶像,没想到一来二去,这俩人竟然还好上了。
魏谦说不出来,在黑暗中平躺着,注视着天花板。
“疼不疼?”魏之远皱着眉问,感觉挨烫的是自己。
魏谦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家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特别小宝晚熟,小时候顶不懂事,他无数次地在透不过气的重压下沉默,继而又在沉默中幻想着摆脱这些挂在他身上、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的老老小小们。
魏之远现在对他实在是越来越不客气,明明走出去也是个温文尔雅路线的大好青年,私下里有时候却好像当年的魏董附身一样。
魏谦安静了片刻,突然说:“我觉得不合适。”
魏谦:“不是,问题那小子的生活工作都离小宝太远,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圈的,能说到一块去吗?”
魏谦心不在焉地说:“没事。”
因为……从此以后,他的小妹妹说起“回家”,就不是到自己这来了,她的房间和旧物永远都安安静静地占据一边,可人大概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一看了。
这天晚上,魏谦半宿没睡着,就好像唯恐烙饼受热不均匀似的,在床上一个劲地翻身。
“你就是个混蛋。”魏之远控诉,顿了顿,又酸溜溜地说,“小宝嫁人是好事,你干嘛这么魂不守舍的?”
魏之远轻轻地把魏谦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把人搂过来,细细地回想起来——他小的时候,希望小宝被奶奶带走,后来她回来,他又费尽心机地跟她争宠,就想要独占他哥。他当时就像个路还走不稳当的小野兽,已经有自己的地盘意识了。
直到他的动作开始过火,魏谦才猛地从空落落的悲伤里回过神来:“你给我好好睡觉,老实点。”
魏之远眼角跳了跳:“你管得倒宽,真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俩人能好那么长时间吗?你说这个不好,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好?你想要个几个脑袋的妹夫?”
那么现在呢?
就是这么回事,宋小宝——宋离离小姐,就快要嫁人了,眼下是寒冬腊月,双方商议好了,先订婚,等到春暖花开了,再选个好日子正式办婚礼。
后来,他发现自己还是个人,他哥也不是什么蹭蹭味道就能占领的“地盘”,于是只好收敛起自己的爪子,和小宝和平共处起来。
可惜他制止得太晚了。
“小宝跟那个崔旭。”
折腾了不知多久,魏之远才放过了他。
魏之远的胸口贴在魏谦光裸的后背上,感觉到两人的心跳几乎并成了同一种节奏,他发现那种“连小宝也要嫁人了,以后他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一个人”的兴奋感,再一次从浩淼繁杂的无限心事里死灰复燃,快乐地露出个头来。
魏之远一翻身,用体重压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手肘压住了他的另一条胳膊,堵住了他的嘴,光速就把魏谦穿得严丝合缝的睡衣剥下来扔到了床边,轻车熟路地上下其手起来。
魏之远手上动作轻柔,嘴里却气急败坏地说:“你就是活该,魏谦同志,我看你这是帕金森的先兆,隔着半尺长的木头铲子,你愣是能让锅边给烫坏了,你自己说说,你可多有才。”
魏之远拎着他的手腕把他轰出了厨房,皱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然后把他的爪子塞进了凉水里。
魏之远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牙齿在上面细细地磨着。
翻到了第一百零八个,魏之远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抱住他:“你不睡觉了?再动我可就要禽兽不如了。”
可见是精神恍惚到了什么程度。
“行了宝贝,”魏谦的声音越来越低,“真不来了,困死我了,让我睡会。”
然而这天,他晚上在厨房帮忙的时候,居然愣是让烙饼的平底锅边把手给烫掉了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