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一年听李纯这么一说，忽然来了兴致，说：“既然这样，那干脆就弄个双胞胎出来吧！”

    闻子根本不管赵一米说什么就是抱着赵一米不放。

    赵一米被江小峦的话吓住了，最主要是枯萎那两个字。

    闻子根本不理会王茹，他此时只是想用这样的动作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他自己都知道一个事实，他闻子和赵一米才是最亲密的人。

    让她跟闻子耍无赖她可以，因为她觉得闻子是欠她的，可是赵一米要真的因为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确实也一辈子都过不安。

    “如果有人实在要问就跟他说我们是为了生双胞胎！现在也有很多人为了生双胞胎人工授精。”

    王茹当时是直奔闻子和林瑶的座位过去的。

    “我自己的孩子我会疼。没什么事我挂了。”

    眼泪这东西，就像爱情一样，藏不住。

    “孩子会有的，不着急。”

    林瑶忽然就哭了，很无助，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了，我也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跟我提离婚。我不想离婚，我很爱他，我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爱我的，但是我想他愿意娶我就行，我早晚会让他爱上我的。女人果然是不能嫁给一个自己深爱而不爱自己的男人。我怎么办呢？我怎么办呢？”

    立即点头说好，说要离就离反正过不下去了？

    赵一年听李纯又说到离婚，觉得李纯动不动就拿离婚来吓唬他实在是没劲。李纯见赵一年又说到离婚，觉得赵一年连哄都懒得哄自己了这过下去也没劲，于是两人忽然之间就达成共识，这婚非离不可了。

    虽然闻子从来都知道，赵一米是他这辈子的老婆，唯一的老婆，他也从来都没怀疑过他们的婚姻他们的爱情以及他们的未来。可是男人这种理性的动物的可怕之处恰恰是太理性，就好比他把赵一米和其他女人都分开来看一样，他不会对赵一米放手，并不意味着他另外一只手就不可以顺便摘摘其他的花，因为他知道，那些花朵不会代替一生的爱人，他也从没准备投身进去，他的情感可以控制的很好。

    赵一米哪里知道事情忽然之间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

    可是这天底下的事，哪一件是能按照心里想的计划里安排的来进行的呢？如果是那样，肯定是老天爷中了彩票了，还是特等奖。

    赵一米在此时与闻子撞见并不是在她不知道闻子就在这家茶楼的情况下，而且赵一米心里还在打着算盘，这算盘当然是算计闻子的。所以，当闻子忽然在赵一米计划之外的时刻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王茹往前走了一步，讥笑一般地看着赵一米，说：“你可真没用，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约会，都被你抓了个现形了你还不追究，要当妈妈的女人可真是大度啊，我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赵一米虽然跟着闻子走了，但是她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闻子愣了，他发现自己做了一件错事，赵一米说离婚什么的不管说的有多狠都不是认真的，这就是女人。而他，轻描淡写的几句，却真的是认真的，这就是男人。

    “其实……”闻子看着江小峦，想了又想，最后说，“那个，谢谢你。”

    赵一米从来都没有这样仰视过江小峦，此时她躺在江小峦的腿上，看见江小峦说话的时候男性的喉结有规律地上下滑动，竟带着难得的男人味，还有几分性感。

    婆婆终于听见了闻子的声音，没有继续讲电话，对闻子说：“一米又不回来了，你也不好好管管！”

    闻子不出声了，他听出来赵一米这语气确实是来真格的了。

    谁也没想到赵一米会昏了过去。

    赵一米说完就挂了电话。

    “闻子，闻子，你松开吧，林瑶都要走了。你别这样，人家看了不好。”赵一米有些不好意思了。

    曾经，他发过誓，如果老天爷让他再见到林瑶，他一定不做孬种，他一定把自己有多喜欢她这件事告诉她。闻子发这个誓言的时候还没有跟赵一米谈恋爱。

    他们就这样撞见了准备来演戏的赵一米，而且赵一米还叫了搭档。

    “你不会是又想去乐陶那儿吧？”闻子问。

    闻子本来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一见到赵一米的时候因为猛然之间的惊讶看不见了怒色，可是等他听赵一米问出了这句话，脸色铁青，比原来更大的怒气涌了上来。

    闻子使劲点着头，表示江小峦说的对。

    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似乎看见了一个人，一张年轻的面孔，对着自己叫着赵一米这三个字。

    “可以。那，在生孩子之前我们协议离婚吧。我想好了，我没有办法面对着你把孩子生下来。”

    终于到了医院。

    闻子连林瑶的话都没有回答，还是那样的姿势。

    闻子又说：“那明天搬行吗？今天太晚了，你就再收留我一晚。”

    赵一米可怜巴巴地看着江小峦，眼泪又滚了出来。

    江小峦此时也说：“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想好了？”

    “我是不是你老婆？这是咱们俩的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再说，为什么一定要跟别人说？谁会知道？”

    赵一米真的不知道闻子这一路到底都在想什么了，怎么一到家态度急转，忽然说愿意离婚了。

    赵一米本来就想着把江小峦叫来，然后她就当做是巧合，被闻子看见的话就过去说几句话，让闻子知道自己知道了他在这单独约见林瑶的事，然后等着闻子的解释。而且是闻子先看见的自己，那么闻子就不会怪自己暗中监视他了。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话已出口，赵一米心上又多了一道伤痕。

    闻子看着赵一米这样，也不知道如何劝说了。

    是林瑶约的闻子。

    “那你到时候就跟别人说是你生不出，不是我不行！”赵一年还是担心自己的名声。

    “你不回家也行，那你说你要去哪，我送你。”闻子对赵一米说。

    此刻闻子的心里风起云涌，自己这段时间所做的所有对不起赵一米的事都在闻子的心里变成一把刀，一下一下地割着他的良心和情感。

    闻子的这些话一点也没改变林瑶的态度，加上电话里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所以林瑶约了闻子出来面谈。

    江小峦最后一句话中了闻子的要害，闻子看着江小峦，无以应答。

    赵一米懵了，她觉得分开这种话由她说出来是理所当然，由闻子说出来就显得闻子狼心狗肺了。

    闻子喊这句话的时候脸憋的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突起，他简直想立刻拿刀杀了王茹。他觉得杀了王茹他心里的罪孽就轻了，因为王茹是他招来的。

    闻子赶紧一边走一边叫：“妈，妈，我们回来了！”

    闻子当时在心里想，怎么每个女人都一样？都要查自己老公的手机？

    闻子赶紧又说：“我和一米一起回来的。”

    相见不如怀念这句话是错的，如果怀念那就去相见吧，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现实会让你彻底了断对于往日时光的念念不舍。

    赵一米哼了一声，说：“鬼才信你！被你骗第一次信就算了，第二次第三次还是信，我赵一米不就是大傻瓜了吗？”说完，赵一米叹息一声，说，“看来，我真的是逃脱不了傻瓜的命运。”

    赵一米忽然啊地一声就醒了过来。

    车内三人全部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你下车！你就是来捣乱的是吧？一米还有十八天就要生了你知道吗？这个时候你说这种刺|激她的话干什么？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她和孩子有个什么闪失你负责吗？你下车，下车，哪儿来的你回哪儿去！”闻子发怒了。

    林瑶无奈地起身，说：“今天不谈了，我先走。”

    李纯不乐意了，说：“敢情孩子不在你肚子里，你想要生几个就生几个啊？为了确保孩子的质量，我觉得还是一次一个好！”

    江小峦抬头还没张口回答闻子，赵一米立即说：“先回答我的话！”

    还有十八天。

    江小峦说好，也进了车子。

    闻子此时不解释，不辩解，什么都不说是因为他知道此时赵一米什么都听不进去，她需要时间来缓解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能听的进其他的解释。

    这时候江小峦抬头对闻子说：“是的，我们约了在那里见面的。我和赵一米以前是朋友，大学里认识的。我知道你，你比我后追的赵一米，但是你成功了。”

    “乐陶说了，凡语不离婚，她就死！你和凡语都是了解乐陶的人，你说她干的出来吗？她当然是干的出来的。凡语知道，所以凡语在矛盾。人家本来就根本没想过离婚那回事，她这么一逼……凡语多少对她应该还是有点感情的。”闻子说。

    前面一辆小车一直慢慢悠悠地开着，闻子发着狠地使劲鸣笛，嘴巴里还骂了一声娘，轻声说：“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江小峦的话还没说完，赵一米忙说：“最后一次！真的！”说完，赵一米又使劲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对江小峦说：“现在，你还愿意娶我吗？”

    林瑶和闻子还没正式进入谈话主题的时候王茹就到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闻子没分出来。

    “她逼着凡语离婚然后娶她，林瑶没办法了所以找我，叫我跟你说说情，让你去劝说乐陶。我不想给你添堵，就自己把事揽了，然后就有了今天的见面，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一连串的事。”闻子说完还转头看了赵一米一眼，说，“她乐陶不能这么干吧？有她这么逼婚的吗？”

    “什么咱妈，那是你妈。”

    闻子当时一边抱起赵一米一边冲王茹怒吼：“她要是有什么事我就杀了你！”

    闻子又从观后镜中看了一眼江小峦，现在，他知道这个人是赵一米的老朋友了。他想起赵一米说真是巧了的话，猜测着也许真的就是巧了。于是，闻子问江小峦：“你和一米是老朋友？你们约了在那里见面的？”

    当年那么多人给林瑶写情书的时候闻子当然也写过，但是他从来都没有送给林瑶，他只是把那些情书叠成纸船放进了学校旁边的小溪里了。

    赵一年本来还在打呼，听见李纯这句话，忽然就醒了，瞪着眼睛看着李纯，说：“这什么想法？不行不行！我们的孩子必须要自然地到来才行。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大家还以为我们这么多年没孩子是因为我不行呢！”

    赵一米当时只觉得天昏地暗，忽然觉得闻子真是心机太深，知道被自己撞了个正着不好解释，就来了个柔情政策，紧紧地拥抱自己，让自己迷糊了昏头了，完全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就这么就放林瑶走了。

    闻子把赵一米放进车里，这时候才注意到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个江小峦，他看着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现在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男人是谁了，他对江小峦说：“我开车，你帮我照看一下。”

    赵一米心里开始恐惧，离婚这种事，真的到了面前，真的逼着自己去面对的时候，赵一米就胆怯了。

    赵一米听江小峦说起刚才的事，又是一阵悲伤涌来，她也不想哭，可是眼泪这东西就像爱情，藏是藏不住的。

    这时候赵一米的电话响了，赵一米一看，是婆婆打来的。

    闻子一听，心想真不得了了，赵一米竟然还真的有追求者。

    赵一米一下子愣住了。

    林瑶使劲摇头，当然，闻子看不见她摇头，闻子只能听见她的哭声。

    谁又能想到林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呢？

    “刚才还在里面和老情人约会，现在又和老婆玩什么亲爱？”王茹讽刺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一米此时已经在心里琢磨着如果离婚的话这个孩子是不是会判给自己这个问题了。

    赵一米本来已经停止了哭泣，如此一来，情绪又不能控制了。

    “闻子，我是认真的。”听赵一米的口气，真像是认真的了。

    “我看是因为林瑶吧！这下好了，凡语要和林瑶离婚了，咱们也要离婚了，你和林瑶的机会来了。”

    在下车的时候赵一米还哀怨地说了一句：“如果不是这种突发状况，你恐怕都不会在我怀孕的时候陪我来医院产检吧？”

    赵一米显然是不懂这些的。

    赵一米曾经对闻子说，无论何时，她都信他，信他说的话，信他做的事，信他不会骗她，信他不会欺她。这信任才用了几年呢？如今就空了。

    “你不要让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的做了。”闻子对王茹说，语气冰冷。

    赵一米被医生说的很不好意思，她总不能告诉医生其实是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联合起来气她的。

    可是现在情况危急了，闻子竟然说愿意离婚。

    可是谁会想到王茹竟然掺和进来了。

    当然，闻子在这个时候是不会问林瑶这个问题的，他知道赵一米和乐陶的关系，知道如果真的叫赵一米去劝乐陶的话是在为难赵一米，赵一米是那种为了自己人有时候分不清原则的人。而且爱情这种事没有你不能叫他有，有了你也不能叫他没有。

    “你不要这么快就和我撇清关系吧？刚找到后备的就想甩开我了？我跟你说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闻子说话的时候依旧笑嘻嘻的。因为此时闻子一见赵一米能跟自己吵架了，心里真的是踏实了，如果赵一米真有什么意外的情况，赵一米此时也绝对没有这样的精力和他吵架。

    “是啊。你看，你一难过是不是就不想吃东西？还睡不好觉？也没有心情做事？吃不好睡不好的人早晚会……”江小峦笑笑地看着赵一米。

    “就是，那个女人说的我和她上床的事，我真没有。”

    李纯当时听了感动的无以复加，说：“我很想再要个孩子。”

    关于林瑶约闻子出来面谈的事，闻子也是想了又想，想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赵一米，如果告诉赵一米要怎么说呢？说这其中关系到乐陶？那么赵一米肯定要跟着去，闻子着实是不想赵一米在生孩子之前还要操心这些了。赵一年和李纯的事已经让赵一米有些小烦躁了，如果再加上乐陶的事，闻子怕赵一米情绪失控。可是不告诉赵一米的话，好像又真显得有点什么似的。

    “什么事？”

    闻子一见又慌了，说：“我都说了愿意离婚了，我都说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你怎么还哭呢？”

    “好了好了，不闹了，如果真的非要分开的话，那也应该是我从这里搬走。”闻子说。

    “那王茹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你当初和她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对孩子负责？”赵一米说到上床这两个字，心里的委屈又出来了。上次闻子跟她承认错误的时候硬着嘴巴说没有那回事，如今可好，到头来还是逃不了那个结局。

    婆婆也不是傻人，立即听出了这其中有蹊跷，连忙说：“一米啊，现在这种时候你可不能生气啊，闻子要是做了什么错事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他，你要注意身体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好好，我妈。回家慢慢说行吗？你就不要想着去乐陶那儿了，乐陶这个人做事越来越过分了。今天这个事基本上可以说就是因她而起的。幸亏你没事，你要是有事，我肯定饶不了她。”闻子使劲拉着赵一米往前走，赵一米被闻子拉得慢慢地前进着。

    赵一米说着还哎呦哎呦地叫唤了两声。

    闻子见赵一米不说话，又重新说了一遍：“随便你，一切都听你的，你觉得怎么样你最舒服你心里最痛快就怎么样办，这样行吗？”

    闻子也起身，说：“我也走。我送你回去。”

    林瑶这句十足的失望语气的话让闻子羞愧难当，林瑶在闻子心中的位置，当然林瑶不知道，闻子有时候自己也恍惚，这种莫须有的怀念和感伤，也许跟爱无关，跟林瑶无关，但是他又不能确定是什么。

    “江小峦。”赵一米幽怨地叫了一声，车内的两个男人都是一惊。“我后悔了，我当初应该选择你，可是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选择这种机会，也是一过去就再也没有了的。”

    “上次和你们一起来医院看我老公的那个女人，叫乐陶是吧？你们应该和她是朋友吧？我想约你老婆见一面，我看她和你老婆挺好的，我想让你老婆帮忙劝劝她，让她不要再纠缠我老公了。我也是才知道的，我那天无意间看见了老公里的短信，她对我老公说你要是不离婚我就死给你看，她说她做的出来。后来我又听见我老公和她打电话，我老公叫她不要激动，叫她等着，他说，他会处理好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说处理好就是离婚。我这几天心里乱急了。有次，那时候我老公还没出院，中午我刚出去买饭她就来了，正好我钱包没拿，我回来拿钱包，在病房门口，看见……看见他们抱在一起……我当时吓坏了，我没敢进去。可是我没想到她现在让我老公和我离婚。”林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混乱，可混乱正是她此刻的情绪。

    李纯一见赵一年这副态度，说：“不同意就离婚！”

    林瑶当时就愣了，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闻子，很蔑视一般地冲闻子笑了一笑，说：“难怪，难怪你不想让你老婆帮我，难怪你让我离婚，这世上的男人原来都是相似的。”

    当年闻子跟江小峦只有那么一两次擦肩而过时见过那么一两眼，那时候赵一米还显摆似的对闻子说：“看，这个男生追过我。”

    林瑶当时给闻子打电话，像是要哭的样子。

    江小峦又低头看躺在自己腿上的赵一米，说：“当然愿意啊，买一送一的好事谁不乐意呢？”

    这世上有没有为爱死去活来的男人？

    毕竟这么多年了，闻子一见赵一米这举动就知道赵一米心里在想什么了，一时间竟感慨万千。

    兜兜转转，赵一米又要面临这样的问题了。

    王茹听闻子这么一说，一脸的委屈样，用哀怨的语气说：“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这还没百日呢，你怎么能就这么翻脸不认人了？你也太绝情了吧？想想当初，是谁陪你度过那些孤单的时光？是我啊，是谁倾听你心里那些无处诉说的哀愁？是我啊，又是谁无怨无悔不问结果地守在你身边？是我啊，就连那个将一切都给了你还被你嫌弃抵死不承认的女人是谁啊，还是我啊！你现在叫我滚，当初你把我抱在床上的时候，你约我喝酒的时候，你牵我的手的时候，你怎么不叫我滚！”

    闻子这一巴掌声音很大，门口无关的群众也忍不住要偷偷围观。闻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是个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是碰都不能碰赵一米，赵一米那个肚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而自己身旁的这两个女人，闻子跟她们更是没有什么可理论了，所以，最后闻子只有对自己动手了。

    闻子一时竟无言以对。

    赵一米想了想，还是接了电话。

    于是闻子说：“我想想，你不要着急，找人劝这根本不是解决的办法，最根本的地方在你老公那，他就打定主意要和你在一起过一辈子那么谁也阻拦不了。”

    这些问题确实让闻子恍惚了好几天。

    “好久不见。”王茹对闻子说。

    “我愿意接受……离婚。”闻子低沉着声音说。

    其实赵一米就是在想自己能去哪里，想来想去，还真的只有乐陶那里。赵一米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在江小峦心里，再见到的赵一米竟是这样的他确实有些失望，可是面对现在的情形，他知道自己如果把失望表现出来赵一米就更加无力承受了。

    两人就这样又把话题说到了离婚上。

    “她变了很多。”江小峦见闻子不说话，继续说，“我主要指，面貌上。我今天差一点没有认出来她。她当初的美丽还一直一直在我的脑海里，我总是会梦见与她在人群里再次相遇，她回眸一笑，我激动地醒来，发现只是一场空。今天一见，我只能说，怀孕这件事，完全改变了一个女人的生命，我不知道生完孩子她的容貌是不是还能够回来，但是就算回来，她的体质她所有的情绪都会和当初完完全全的不同。这是怀孕赐予她的。不管孕期里是有苦还是有甜，不管结果里是有好还是有坏，怀孕这件事带给她的她都能承受。但是在孕期里你所带给她的这些，她就未必能承受了。”江小峦说完，对闻子笑笑，继续说，“等结果出来我就先走。”

    江小峦竟然对闻子友善地笑了，说：“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管你们之间的事吗？不过是正好赶上了，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只有这么办了，别的不行，说两句叫赵一米开心的话还是会说的。不过，我提醒你一点，这已经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这是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孩子不会说话，不能表达，但是你不要做叫孩子懂事后恨你的事。”

    “你生孩子的时候面对的是医生，不用面对我。”闻子说。

    闻子回头看了赵一米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更加使劲地拉着赵一米走，闷闷地说：“都告诉你怎么回事了你还说离婚！一点也不对孩子负责！”

    初中毕业之后闻子就彻底失去了林瑶的任何消息，他身边的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他也不好意思打探，好像一打探自己的心思就被人知道了一样。

    赵一米当时就呆了，她从没想过林瑶也会有这样厉害的眼神。

    赵一米也看出来闻子也是生气了，可是她觉得闻子这简直就是虚张声势，分明是他的错，他还有什么理由生气呢？

    对赵一米来说，闻子变心，要不要这个家都无所谓了。

    赵一米连忙应声说知道。

    赵一米被江小峦的腔调给逗笑了，说：“你果然还是当初那个样子，像个女孩子。”

    “嗯，回来了。”赵一米虽说是应了声，但是语气不好，脸色也很难看。

    王茹一听，没有气也没有哭，只是转头笑着对林瑶说：“看见了吗？这个绝情的男人怎么对我说话的？这就是你以后的下场！”

    赵一米已经完全忘记当年江小峦可是参加过校演讲比赛的，但是因为赵一米的关系没有成行，可是这足以说明江小峦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口才，那至少是能参加校演讲比赛的口才。另外，恋爱中的男人，有时候也是羞涩的，他看见自己心爱的女孩站在面前的时候，有些男生的表现就是木讷，本来可以说的顺溜的话到了嘴巴就打结了。

    然后赵一米就什么都不知道地倒了下去。

    那时候闻子不敢想表白这件事，林瑶是他心上一颗永不能触碰的到的星星。

    赵一米无话可说了，只好瞅了闻子一眼，说：“别人的事你可真是上心！”

    “是啊，所以注定你不会喜欢我。你看你老公，刚才真男人，他扬言要杀了跟你们站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江小峦微笑着说。

    “还有……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做。你信吗？”闻子问江小峦。

    赵一米看着闻子非常尴尬地说：“呃……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有个屁啊！”闻子很粗暴地打断江小峦的话，说，“她都是我老婆了，现在又是我孩子的妈了，她还有什么选择？”

    “那你能再忍十八天吗？等孩子生完再说可以吗？”闻子说。

    “一米，老婆。”闻子赶紧抱住赵一米，说，“我是心疼你，心疼孩子，才不得不这么说的，我就是怕你心情不好，怕你哭，我以为分开对你来说是解脱……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说要和你分开的话了，我怎么会愿意和你分开呢？而且你还有了我们的孩子。”

    “有啊。”江小峦说。

    无论如何，已经到了这一步，就算后悔要了这个孩子也已经无济于事，现在，赵一米只想着自己争取到这个孩子，可是她没有想过要争取这个家。

    “不客气。”

    “我求求你帮帮我吧。”林瑶说。

    “如果是这样，我还用找你帮忙吗？你老婆现在正怀着孩子，她对我的境况应该更能理解，我相信，她会愿意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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