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大娘那里赚回来一百块钱,也赚回来鄙视的眼神。他去充当反面教材,由得大娘胡说八道,人家那孙子听得鄙视连连,很不屑地说他是卢瑟儿,说写网络小说那么赚钱,你都能混成这样,丢人……
“这么小的字?”背带裤妹妹放下书,想了想问话:“是盗版吧?”
张怕哼了一声:“没有知识。”
……
这一晚上,房东阿姨住院输液,房东女儿在陪床。
张怕看眼门外,转回头说:“我背你出去,能站起来么?”
“二十。”
“行,你是老大,不好意思啊我车来了,下回聊。”那人扎进人群中,挤啊挤的。
“宣传什么啊,跟大娘说实话,是不是饭都吃不上了?”大娘忽然春风化雨,声音稍温柔一些。
“不是破书会卖不出去?”大娘毫不留情。
把两个纸箱捆到后座,推起车子想走,白发大娘跟过来:“小伙子,就是帮大娘个忙,大娘记你的好,行不行?”
边上站个背带裤女孩,看看书,再看看张怕:“你写的?”
王百合说你还要更新呢。
张怕欲哭无泪,有心丢掉自行车逃跑,可舍不得丢书,只得仰天长叹一声,壮怀悲烈地推自行车上路。
他住幸福里,位于北郊的一大片棚户区,十几年前说拆,拆到现在也没个动静,房子反是越来越多,许多平房也变身二层小楼。
经过这么会儿忙碌,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半,如果紧急赶回去……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没锁门?”
幸福里在省城鼎鼎大名,在出租车司机的形容中,这地方不是骗子就是小偷,还有许多小姐。唯一好处是房租低。
“啊什么啊?”大娘沉着脸继续问话:“饭都吃不上了?要上街卖书?”
这一路行来,心下几经忐忑,猜测着未知前路有什么样的凶险,幸好大娘及时解疑:“小伙子,你别害怕,我肯定买书,你去我家呢,说说现在过得有多苦就行了,有多惨说多惨,要多惨有多惨。”
“你这活儿就别干了,辛苦一个月将够个食宿费,哪有打麻将有前途。”胖子在劝话。
等忙完一切琐事,孙易住进病房,王百合跟张怕道谢,让他回去休息。
张怕张了张嘴,暗叹口气,认命道:“说好了,五本书。”
五分钟后,有人敲门,敲的很急,张怕拿下耳机去开门,是楼下房东女儿,一脸焦急表情说:“麻烦你照看我下妈,我出去找出租车。”
正编的起劲,楼下又吵起来,张怕轻叹一声,带上耳机继续。
背带裤女孩低头看手机,再不接话。
张怕蹲下问话:“怎么样?”
“小事,就是麻烦你去我家一趟,跟我孙子说几句话。”
见张怕不配合,白发大娘犹豫下说道:“这样,我买你五本书……一本多钱?”
“站住。”张怕大声喊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写的书!”
白色毛巾洇成一片暗红,毛巾外的皮肤和眼角残留些没有擦干净的血渍。
张怕愣了下,瞧这架势,莫不是传说中的某阳区群众?可咱这也不是传说中的大京城,犹豫下回道:“啊。”
房东阿姨叫孙易,女儿叫王百合。
张怕动不也动,大喊:“不去。”
张怕喊道:“不是做饭,是写一个疯子……是写一个帅哥大展神威的故事。”
“忘了。”王百合对锁门没有印象。
下午四点半,完成育人使命的张怕回到家,煮袋方便面边上网边吃,楼下有人喊他:“姓张的,三缺一。”
“啊……不是,我这是宣传推广。”张怕说的有点心虚。
“卖书卖书卖书,新鲜出炉的创世大作。”张怕站在知春路车站大声吆喝,身前摆俩纸箱,上面摞着十几本厚书,书名是《怪厨》。
张怕租住在二楼,房里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笔记本电脑,一个电磁炉,一个简易衣柜,其它就没了。
张怕不服了:“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反面教材?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过得不好?”
“缩印!是缩印的!”张怕赶忙解释,指着书脊说:“看见没,第一部。”
“你不懂我伟大的追求……”张怕话说一半,外面有人大声喊话:“胖子,胖子,人够了,赶紧回来。”
“二十?你这盗版吧?盗版也这么贵?”那人摇摇头准备走开。
“我妈受伤,麻烦你了。”房东女儿转身下楼。
想了想,打开纸箱装书,抱两个箱子往后走,那里有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
对面站一表情严肃、英姿飒爽的白发老太太,阴沉着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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