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当年情景,仿佛历历在目,少年意气风发,拔剑在手,英雄出世,谁也没有预料,时光易过,犹如白驹过隙,转眼我们都已经老了。
回宫的路上,我坐在车里,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浮现的皆是当年的情景,那个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如今却毫无知觉的躺在棺木之中,任由亲人为他哭断肝肠也无济于事。
我瞧他眼中流露出些许哀伤,于是问道:“什么事?”
我心里一阵难过,不觉悲伤道:“那可如何是好,伯姬她……”
刘秀身子一僵,愈发惆怅起来:“赶紧换了衣裳……”
这一日在宫中闲来无事教刘京写字,刘礼刘也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还懂事的给兄长磨墨,刘绶虽小,却是个极淘气的,不时的在边上捣乱。
“如此谢礼,未免太少。”嘴里小声嘀咕着,顺手一抄,他将我捞进怀里,温热的唇随后印了上来。
“于公……”话音一转,我不免叹息,“交阯、九真各郡乃我汉之疆土,不容国土分裂,所以叛军必须镇压,征侧姐妹忤逆朝廷叛乱之罪绝不可纵容!”
“不妥。大司马还是留在京里好!”如果让吴汉去,到时杀得兴起,只怕交阯百姓又难逃屠城灭族之祸。交阯那个地方穷山僻壤,地形复杂,一旦进入地界有可能会化整为零,变成游击战,这对擅长整形战阵的汉军而言,是个极大的挑战。要知道1961年爆发的越南战争,美军那么强悍的兵力也没在越南游击战中占到便宜。我左思右想,除了吴汉外,只有一个人适合打这一场,“马援、段志破皖城、斩李广有功,不妨让他们一试。”
我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她扶着我的肩,许是哭了太久,声音早已喑哑:“丽华!我要怎么办?他就这么走了,我要怎么办?他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我一边说,一边招手从堂上哭灵的孝子贤孙堆里唤出李雄。才五六岁大的李雄扁着嘴,脸上挂着大把眼泪鼻涕,冲上来一把抱住刘伯姬,哀痛的喊了声:“娘——”
幼子的一声孺慕呼唤,将刘伯姬震醒,她哭着抱住儿子,母子俩顿时哭作一团。
一直在一起……
我笑着眯起眼,有关征侧的八卦,我远比他知道得更多,于是将奏章推了回去:“于私,这事起因原也不全是她们的错,朝廷早有规定在交阯不施行汉律,交阯太守苏定非要用强硬的手段来强压蛮夷,抓了征侧的夫君指望杀鸡儆猴,怎料征侧非寻常女子,竟而反之。这事要搁我身上,只怕我会比她做得更绝!”
“旁人不了解,你却是知道的,当年若无次元襄助,何来我今日?”
“是,即使我们老去……”他侧首凝望,那般柔软温润的眼神似一把锁,牢牢的扣住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哪还顾得上这些啊。”想到刘伯姬,心里愈发添堵,哪里还有胃口吃得下饭。
我感念他的体贴,没有对我熟悉疆域的事情详加盘问,不免调皮起来:“征氏姐妹如此骁勇,我家义王名字中即便有个王字,也不过是个长公主。而征侧身为女子,竟能统御兵卒,自立为王,怎不令人刮目?”
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女性,比起当年的迟昭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有什么看法?”刘秀简单的把事情来龙去脉说完,然后静默等我答复。
即使我们老去……也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嗯。”他沉吟片刻,“朝上也在议论此事,你觉得让谁去合适?吴汉已经请缨……”
五指箕张,他的手指与我的手指相互交缠在一起,牢牢握住:“会的,一直陪着你。”
他无奈的说:“那可不行,你现在是朕的皇后!你得留在宫里陪着朕。这样吧,朕授命马援为伏波将军,段志为楼船将军,率兵两万人,取海路平交阯之乱!”
“庶人——刘隆!”
刘秀笑道:“原来你也属意马文渊!”
我大喜,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我先代刘隆谢过陛下!”
刘秀微微一愣,笑道:“也好,且让他承你一回人情。朕重新启用刘隆,封他为扶乐乡侯,仕官中郎将,让他做为马援的副将随征!”
“从雒阳到交阯,表面上看起来是陆路近些,但山道崎岖,其实远不如绕道走海路便捷……”他不吱声,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看,我这才觉察到自己多了嘴,忙解释道,“以前家中有宾客乃交阯人氏,故略有所闻。”
“秀儿……”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是温暖的,让我觉得很是安心。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伤感的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我不忍再看,眼泪止不住的哗哗流淌。
其实何止是李通,细细回想起来,当年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同伴,到如今,还活在世上的也仅寥寥数人。年华消逝,我们……都在慢慢变老。
而另一面,吴汉的强悍也在成都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征调了广汉、巴、蜀三郡兵力,围攻成都,一直打到七月份,一举拿下成都,斩杀史歆后,乘胜乘筏而下,直入巴郡。吴汉做派一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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