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去吧?”水霄手中的那把纸伞已遮挡不住大雨。
“你,你……”她不知该说什么好,一跺脚,“你不要脸!”
“哼!”英珞跳下船,斜睨着双杏元大眼,嘴角动了动,“花十两买条破船,你是银子多得没处使啦?”
“痛不痛?”水霄蹲在她面前,憋住笑意问。他知道他吓到她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逗她。
“船家,麻烦你载我到湖中去游玩半日!”她娇笑着跳入小舟,船儿吃重,沉了些许,船身却没有半分晃动。
“你干什么?”
英珞一身红衣裳,站在细雨中的西湖旁,湖面烟波袅袅,轻雾笼罩。她细眯起眼,竟然看到不远处有艘小舟轻悠悠地荡了过来。
“船家,”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耳畔响起,“反正我看你船也不想要了,喏,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把船卖给我可好?”
他咧嘴笑笑,将手中撑着的油纸伞递过去。
她“噗嗤”一笑,螓首缩回船舱。
“呀——”她尖叫,震耳欲聋的声音差点掀翻船篷。她慌里慌张地猛力推开他,因为她惊愕地发现水霄刚脱了衣服,上身还是赤|裸着的。
“不要!”她口气生硬,一掌挥开他的伞,“你最好不要再跟着我。小心哪天我不耐烦起来,一刀把你杀了!”
烟雨蒙蒙的西湖其实别有一番韵味,只可惜大家都忙着搬家,没有闲功夫欣赏大好风景。
“走开!”她呻|吟,挥手打掉他伸过来的魔爪。试图站起来时,船身晃悠悠的让她跟着左摆右晃。
水霄咧嘴笑笑:“头发乱啦,不如把发髻散下来吧!”
“呸!”她啐了口,眼波飘动,怒火在不知不觉中早没了,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女儿家的扭捏。
他想生气,可目光一接触到她兴致勃勃的眼神,就心软了:“大小姐,麻烦你把我的上衣拿过来,你总不能让我光着膀子去当密探吧!”
“你会吗?”
嘟——嘟——嘟……哨声尖锐,换成了两长三短,好象是回应刚才的那阵哨响。
英珞轻皱柳眉,红红的小嘴有些不乐意地嘟了老高,却也只能无奈地放眼再看了看朦胧的湖面。
“混蛋!混蛋——”她捂住脸,死命跺脚,一迭声的吼骂。
四月下旬,天气转暖,渐渐地进入梅雨季节,特别是江南地带,三天两头下暴雨。有时候明明是阳光普照,转眼却又是倾盆大雨。
“船家——船家——这边!”她大声高喊,声音甜美。
雨越下越来大,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在她脸上、肩上……雨点砸进西湖里,湖面更显模糊了。
“好——好、好极啦!”这真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老船夫原本就想丢弃这条小船了,没想到居然现在会有人出那么一大笔银子买。他一连迭声地答应,接过那名男子送来的银两,将船舱里的箱子用担子挑了,乐呵呵地走了。
暴雨真是奇怪,来的快,去的更快。雨小了些,天空雨丝飘落,小舟在烟雨蒙蒙的湖面上轻悠荡漾,颇有诗意。
“跟去瞧瞧!”
水霄拿着桨,才划了两下水,就听见不远处嘟——嘟——嘟,三长两短地吹起尖锐的哨音,他们俩马上警觉地环顾四周。
“喂,愣在那儿干嘛?赶快划呀!”她不耐烦地催促。
杭州西湖因连日暴雨,湖畔水位猛涨,竟波及到周边的民宅遭水灾。虽不至于淹没房顶,但水也已没及膝盖,根本无法再住人了。乡亲们纷纷卷铺盖跑路的跑路,投亲的投亲,西湖周围一片几乎已家家成空宅,无人再敢住下去了。
英珞嗖地掠起,跃出船舱。真的,这船没有系绳子,刚才一番风雨,被浪头冲击得竟然漂泊到湖中央了。
英珞白了他一眼,眼光溜过他赤|裸的胸膛,结实的肌肉。她心跳加快,脑门轰地声,血液直往上冲,她迅速地低下头,耳边却响起水霄那可恶的吃吃闷笑声。
“你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跟了她将近半月,她是什么样的脾性,他岂有不知之理?
水霄轻笑,尽量控制住自己,不让笑声放肆逸出。他挪动一下,空出一小块干爽空间:“过来坐这,别站的那么直!”
“喂——”英珞不知什么时候也爬出船舱,探出脑袋,她的发髻已经放下,乌黑浓密的长发如锦缎般散开,“是些什么人啊?”
“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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