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剂,使得他身后的将士情绪渐趋平稳,他看在眼里,不慌不忙地接着道,“今日之城阳,西楚军号称百万,其实际兵力不过五六十万人,尽管与我军相比,人数略略占优,但还不至于数倍于我军。城阳城防坚固,地势险峻,属于易守难攻之地,依照孙武的用兵法则,就算项羽真有十倍于我的兵力,他也难以攻克城阳,更何况他的兵力根本就达不到围城的要求。因此,只要我军坚守不出,项羽就会无计可施,一旦形成僵持之局,事态的发展就会大大有利于我,不折一兵一卒,可退敌百万之兵。”
正因如此,他才会让田横坐镇指挥。
“好不要脸,竟然施出偷袭的手段!”赵岳山目睹了龙赓惊人的剑法,丝毫不敢大意,只有用话来激他,好让他心生愧意,影响发挥。
众人闻听,顿时亢奋起来,大声道:“是!不成功,便成仁!”
他实在聪明,知道此刻距离对他来说有多么的重要,即使是一寸之差,也可要了他的性命。
田荣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于厅门外,眼中禁不住流露出一股关切之意。
此人在这十八人中,武功最高,官至将位,隐然是这些人中的首领,所以他的话颇有号召力,一言方出,众人纷纷响应。
这十八人中,有一位中年汉子踏前一步,道:“能为大王效命,本就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荣幸,不要说是献出生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九死无生,我雷戈也绝不皱眉!”
赵岳山一怔之下,才知眼前这人的厉害之处不仅只是剑法,而且口舌之利也未必输于常人,再说下去,自己未必就能占到上风。
田荣秘密将他们召集到自己的府邸,可见这件事对他是多么的重要。他心里深知,面对项羽的精锐之师,城阳之围绝非轻易能解,依靠陈馀、彭越的骚扰,未必就能让项羽退兵,与其如此坐以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
他当先向田荣行了一礼,然后大步而行,在他的身后,十八名勇士紧紧相随,神色肃穆。
他的确是有些骇然,这并不表示他害怕龙赓的剑法,而是以他的阅历之丰,竟然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可见对方身份的神秘。
当这一轮箭矢歇止之后,在龙赓的面前三丈外,依然立着一个人。
这十八人眼见田荣如此,无不血脉贲张,更是纷纷请命。
华艾在跌飞之中,已无力格挡住龙赓这如山崩之势的一剑。
田荣静静地坐在大厅正中的太师椅上,品着手中的香茗,一种苦涩之后的沁人香味直透入心里,令他的精神为之一振。
他说完这句话时,剑已缓缓上抬,以一道非常优雅、极度玄妙的轨迹调整着剑锋的指向,当剑尖与眉心连成一线时,他的眼芒已紧紧地锁定住了赵岳山的长刀锋端。
“好汉子,好兄弟,我田荣有你们这帮朋友,才是我这一生的最大荣幸。”田荣的眼眶微微带些湿润,很是感动。
想到这里,田荣轻轻地叹息一声,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悲情。
赵岳山将刀一横,扬声道:“在下赵岳山,领教公子高招,希望你的剑法也能如你的口舌这般锋锐!”
田荣十分满意这些人的表现,轻咳一声,道:“不过,此事之艰巨,远远超出了你们的想象,不仅要流血,甚至于还要付出你们的生命。所以我不得不提醒各位,如果你们中间有人害怕了,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绝不勉强,也不为难,日后还当是我的心腹亲信。”
“田大将军!”众人无不肃立恭迎。
巡城之后,田荣针对敌人兵力的分布,重新布置了防范策略。当他与田横回到郡守府时,在议事厅里,已经有十八名百姓打扮的大汉恭身等候。
田荣微微一笑道:“为了保证这项任务的机密性,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不能知道它的内容,只有到了地头之后,然后才会由他来告诉你们应该怎样做。换句话说,他就是你们这次惊蜇行动的全权指挥者!”
“我今日将各位召集过来,的确有一件要事要拜托各位去办。对于各位,我是知根知底,十分信任,相信我平日待你们也不薄,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今日要用到各位,不知意下如何?”田荣的眼芒如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一一划过,眉间紧锁,一脸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