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静思

没有回头看那扇象征着繁华与愉悦的大门一眼。直接掠过那边还在目瞪口呆的被两名保镖搀扶着的李少，离开了走廊，离开了会场，离开了这座历史悠久的豪华国际饭店——

    在他的身后，雨水降落的地方在距离大约还有一米八左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弧度，向两边落下。渐渐地，初的身影慢慢浮现，那些雨水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分开，降落，一滴都粘不到她的身上。

    零缓缓说道。

    现在，是新一年第一天的午夜时分。

    在这样的雨夜之中，零撑着手上的伞，缓步走在那些清冷的灯光之下。

    零点已过，往年本应该大放的鞭炮，今天却并没有出现。

    抬起头，可以看见尚海市的那些居民楼几乎每一间都是灯火辉煌。可想而知，今晚不睡觉的人会很多，很多。

    哗啦——

    “其实，愤怒的感情是由人大脑中的血清素控制的。而人类一生可以分泌的血清素是定量的，也就是说，人类一生的愤怒次数也是定量的。嗯，我刚才一定将一辈子的愤怒全都用光了吧。”

    初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主人，这不科学。”

    那个老男人看着李振东的眼神充满了担忧，面对快步朝会场走来的儿子，他一把伸出手，拉住了这个儿子的手。

    零继续走着，一边走，一边说道：“事实啊……的确，人类有很多的缺点，但是同时，人类也有许许多多的优点。”

    良久，良久——

    大自然的力量压迫着人们改变他们的习惯，甭管是谁，甭管是多贵的烟花炮竹。自然规律说不准你放，你死活就不可能放得出来。

    零，站在了李振东的面前，推了推眼镜，说道：“李少，我在大脑的致瘾性方面有些研究，或许可以用很少的时间，大约一个礼拜就能帮助……”

    “我没有表演。”

    音乐声，欢呼声。顺着那敞开的大门，如同洪水般冲了出来。

    李父的脸上，充满了诧异。他半张着嘴，几乎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他知道自己的儿子纨绔，知道他有着一股公子哥的脾气。但，他却万万没有料到，自己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现在，竟然会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助手一号，在你两个月前刚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似乎对我说过一些很‘奇特’的话，对不对？”

    “你他妈的老是拦着我干嘛？！老不死的，没听明白我说的话吗？！”

    良久，良久。公交车终于还是没有来。

    李振东似乎也对自己推开父亲的举动有些惊讶，他愣了一会儿。可是在沉默了片刻之后，他脸上的那些微的一点点亲情，却是立刻被另一种情绪一扫而空。

    “滚开！”

    “有钱少爷，新年快乐啊！有新年礼物送我吗？”

    “人类对权力的渴望，还有对潜规则的期待程度，可能，已经远远超过了我所能理解的程度。”

    零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直接转过身，一手拿伞，一手插|进裤带，缓步朝家的方向走着。

    “振……振东？”

    “不用，这样就好。”

    一个，是精神抖擞的李振东。

    看看站台牌，上面虽然这样写着，可这却并不能改变车不来的这个事实。

    “哦？看起来我还会开玩笑。不错，很不错。”

    路边那昏黄的灯光之下，零的面色，冰冷异常。

    “可你的身体绝对不正常！我要你今晚立刻跟我去医院！我要医院给你做全身检查！”

    “振东！你给我回来！走，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现在就去！”

    刚好在这个时候，他抬起头，看到前面的走廊里走出来两个人。

    “倩倩～～～我来了～～～”

    李振东并没有给零说话的机会。他大吼一声之后，直接从零的身旁走过，大踏步地推开会场的大门。随后，满脸笑容地，走了进去——

    对于这样一条俏皮的短信，零只是默默看了一下。随后，没有回信，就将手机重新塞回兜里，继续等待着班车。

    哗哗的大雨，就像是要熄灭这座城市的灯光一般，从天而降。

    即使关着大门，那嘈杂的欢呼声也能够破门而出，从里面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