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台县要建设成的模样。在下既然在凤台县,就要造福一方。”
巴有工听了这话,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了。陈克这个人所作所为和巴有工见过的地方豪强完全不同。如果陈克说的是真的,这凤台县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巴有工怎么都想象不出来。
安顿好了新军士兵,蒲观水带着巴有工等主要军官与陈克一起到了会议厅。人民党的主要干部们也都等在这里。
“什么?三成地租?”年轻军官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陈克。安徽就从来没有这低的地租。不过那军官转念一想,应该是陈克对这些新军军人特别优待才是。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队官就站起身来,“蒲大人,我家就在凤阳,我想先回家看看。”
新军的军官对于陈克这么自作主张的代表几万人并没有任何反感,相反,如果陈克没有这么说,反倒会让他们感觉有问题。听了陈克的欢迎词,众人要么一笑,要么静静的继续听陈克往下说。
“当然可以。”
“文青要我帮什么忙?”
“只要观水帮我一个忙,莫说一千人,五千人也养的起。”陈克笑道。
新军士兵们还真的没有被地方父老如此迎接的待遇,他们一个个有些局促,又有些得意洋洋。前来欢迎的士绅也没见过如此多的朝廷正规军到达这凤台县。更不用说带队的居然是一位副协统。他们也有些战战兢兢。
看着年轻军官那期待的神色,陈克笑道:“现在这地归我们保险团来管,今年不交租。明年的话,地租是三成。”
“地我会分给大家来种。”
巴有工毕竟是四十岁的中年,他知道再说下去就要伤了和气。陈克这么说,他也就是嘴一闭,认了。
新军官兵看着画上那一望无际的平坦农田,再看了看眼前那满是劳动的人群,但是高低不平,起伏不定的土地。不少人觉得陈克这话未免太过于吹牛。
新军的官兵听说蒲观水放他们探家,同来的一百官兵里面,倒是八十二个人都要求回家看看。这通调查和安排忙到半夜。
对这年轻军官的要求,蒲观水不置可否。他问道:“还有其他人要回家么?”
军官们对视了一阵,却不怎么敢开口。
巴有工听陈克前面说的倒是很有道理,听了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一声。
对这意义不明的笑声,陈克没有回应。倒是旁边的蒲观水问道:“巴管带,你笑声什么。”
其他军官和士兵听到这个话,也都来了兴趣。他们纷纷询问陈克这话可否当真。
这句说完,又觉得还不对,年轻的军官问道:“不知道这边的租子多少?”
陈克知道巴有工对保险团很是怀疑。“我们这里不叫辎重营,叫做后勤部队。我有一个后勤营,一千人专门来负责后勤工作。这还不包括船队的战士。”
“没错。”
“文青还有在座的诸位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担心的。要说就直说。”蒲观水严肃地说道,“莫等到开始教课之后,你们再有什么想法,反倒不美。”
互相介绍的流程被简化到极点,保险团和新军的编制完全不同。新军这边是镇、协、标、营、队、排、棚,各级军官名称是协统、标统、管带、队官、排长和正副目。保险团是旅、团、营、连、排、班。官名是旅长、团长、营长、连长、排长、班长。新军的军官倒是大概明白了保险团的官名,保险团的军官们对新军的官名却很不理解。所以基本上就是自保性命官职。
听了这话,安徽新军的军官们都是脸色微变。陈克的手笔也算是够大,一个旅有多少军官,安徽新军的军官并不知道。但是两百多人的工兵连都要来学测绘,这数量还真的把安徽新军的军官给吓住了。要知道,安徽新军的测绘力量极弱,哪怕是蒲观水到了安徽之后强化了这些技术兵种,半年多的强化训练,到现在能拉出来的测绘人才也不过二十人。陈克一出手就是二百多人,十倍于安徽新军。这份信念就让这些新军军官感觉有些后背发凉。
话音一落,就见宇文拔都和几个保险团的战士一起抬了一张大桌子过来,桌子上面摆放了一个沙盘。这是凤台县的地形沙盘,因为极度合格的测绘人员,所以做的颇为粗糙。安徽新军里面搞测绘地图的军官们脸上登时有了轻视的意思。陈克扭头看了看何足道,只见何足道也盯着那几个军官看。见陈克看向自己,何足道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注意到那几个人。
“水灾时期,各路的关卡都基本废了。我们冒雨运粮倒也算是畅通无阻。不过最近关卡又都恢复起来。劫夺粮食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还有一批粮食没运进来,所以想让观水你帮忙带队。”
与蒲观水同来的安徽新军士兵见到蒲观水副协统对陈克都如此尊敬,自然不敢造次。他们在蒲观水的带领下列队接受了陈克的检阅。简单检阅仪式的背景音乐是凤台县士绅们组织的鼓乐队演奏的民俗乐曲。
“那我们能不能买地?”有新军军官问。
“当兵吃粮,天经地义。可我看你这里,当了兵不仅自己要种粮。还要干最重的活。那这些人当了你保险团的兵,这是图啥呢?你凭啥让这些人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干呢?”
“359旅八千人,可教的人多了。对于教官,我只嫌少,不嫌多。”陈克回答的干脆。
陈克表态干脆,蒲观水也不废话,他转头对军官们说道:“你们有什么要求没有。先说。”
陈克笑着答道:“我们保险团自己也分的有地。我们自己养活自己,所以这三成租并不是收来给我们的。”
“哦?那若是我家人到了凤台县,能不能分块地来种?”年轻军官登时就有了兴趣。问完这话,他又觉得这话不太合理,连忙加了一句,“我们可以交租的。”
听到这个回答,巴有工目瞪口呆地看着陈克。仿佛看着一头从未见过的怪兽。
新军士兵大多数来自农村,一看这个情形就能看出门道来。在各地都哀鸿遍野的时候,凤台县居然率先进性到了恢复生产的阶段。现在不过是八月,只要老天爷开眼,不再普降大雨,种出来的粮食怎么都能熬到明年夏收。
“巴管带很是熟悉军务。我没有闹混,我们还有一个专门的工兵营。也是一千人。”陈克笑道。这还是陈克没有向巴有工交底。历史上的359旅在南泥湾开荒种地,可以说人人练出了一身工兵的本身。陈克之所以把自己的第一支部队也命名为359旅,也想用“后世”的名号给自己增加点运气。至少能不断提醒自己359旅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
“地如果分了,那自然没有买卖的道理。不然的话,那岂不是明摆着让我们保险团自己大捞特捞么?这种事情我们可不干。”
第二天一早,陈克他们就带着新军官兵前往位于岳张集的保险团营地。一路之上,只见两边沟渠纵横,不停旋转的简易水车把沟渠中渗出来的地下水铲入排水槽。大片的人在泥泞道路两边新开辟的农田里面耕种。
陈克向远处的宇文拔都招了招手,这才接着说道:“客套的话我就不说了,这次我们请大家来,是请大家来当先生的。新军的兄弟们沿途也看到了灾后的惨状。我沿途之上大家救了不少百姓。这几百的百姓,我们凤台县也能安置。但是我们凤台县自己也有几万人正在抢种,这抢种是门学问,不少东西还得诸位新军的兄弟教给我们才行。”
陈克并不知道巴有工的心思,他笑道:“我们保险团分了好大一片地,如果不多干些活,多给百姓造点福。百姓怎么可能服我们呢。至于这些人凭啥跟着我干。因为我们保险团是百姓的队伍,是百姓的子弟兵。就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