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用，争吵立刻就结束了。

    “没错！文青得把这个说清楚。”华雄茂也不依不饶。

    “我一直等着听文青讲课。”齐会深对这个建议非常赞同。一面说，齐会深一面抓紧在纸上记录。

    “第三项，以后的每一个议题，最终都要举手表决，每个人都要说话。同意的话，就举手表示，不同意的话，就要明确反对……”

    对于陈克这样宽容成熟的话，游缑只好不吭声了。

    好不容易把会议规矩讲述完。陈克看齐会深把这些写完，才对众人说道：“这次会议结束之后，书记员要做什么？”

    在齐会深拼命书写的时候，游缑说道：“文青，咱们人不够。这得招人。”

    “咱们都是同志，不要伤了和气。”齐会深劝道，“文青，你也说说他们，这么说话可不对。”

    “这就遇到了一个问题，我们什么时候讲课。大家这么忙，治病的治病，卖药的卖药。马上就要办学校，我们怎么挤出这个时间来？”

    这么一个计划归根结底就是一个极其不完整的相关产业复合体。众人还能理解。再接下来，陈克把自己对学校和工厂的总体设计告诉了大家。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7月17日上午，第一次党会正式召开。出席会议的一共有五人，陈克、齐会深、华雄茂、游缑、周元晓。虽然提起党会，大家都嘻嘻哈哈，真的围坐在桌边真正在党的名义下开会的时候，本来熟悉的朋友的互相对视，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无论陈克怎么阐述了解药品特性的必要性，华雄茂都表示，自己得过一段才能继续接触病人。现在他看见病人就恶心的想吐。

    “呦，会深，等你写出来总结报告，我可得拜读一下。”华雄茂调侃地说道。

    “小孩子吵架也伤和气啊。”齐会深听出了陈克的意思，他笑道。

    这些陈克在小学时代就学过的规矩，一样样的作为议题提出，而且一样样的经过众人的举手表决。大家本以为陈克要讲重要的东西，没想到却是重新学习规矩。开始还好，过了一阵，大家都觉得很没意思。华雄茂甚至开始打起了哈欠。

    和陈克去行医两次之后，华雄茂很认真的表示了歉意，“文青，我看着那些病人，觉得浑身不自在，晚上做噩梦。文青，求你让我去卖药吧。治病这事我干不来。”

    “那么，我们就必须组建学习班。把革命的理论讲清楚。”

    因为要在纸面上完成学校的安排，齐会深要频繁的和他父亲一起接洽英国人，不能跟着陈克一直给人治病。一个人去治病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华雄茂既然愿意负责福建的药品销售，陈克觉得华雄茂总得出差。陈克不可能跟着华雄茂一起去福建，现在让华雄茂完全了解特效药的使用，以及治疗效果，也非常有必要的。

    但是谈起静脉注射、注射剂量、生理盐水、配置药品，王启年也算是对答如流，实际操作也颇为熟练。足以胜任医生的职务。陈克担心这位王医生的来历，家里面既然有华侨，这位王医生的来历就不会那么简单。王启年也是游缑的朋友推荐的，她表示去询问一下。

    看游缑和华雄茂都有些不依不饶的样子，陈克对一直至是简单的表态，而不说话的周元晓说道：“周兄，你也开过厂，这个课题我们很需要一个开厂的例子。周兄负责准备这个例子，如何？”

    “哦，讲道理，那就继续开会。我们今天是要开会，而不是来吵架的。对不对？”

    游缑气势汹汹地瞪了华雄茂一眼，华雄茂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看游缑。

    “没错，周兄，你一定要说。”华雄茂用那种和游缑抗上了的语气说道。

    “嗯！听话！我以前也和人开过厂，我可没见到那些乡下的亲戚多听话。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你说他们两句，他们倒是先和你闹起来。哪怕是知道他们自己干得不对，那些乡下人嘴里不说，干活的时候，背后给你使坏的多的是。和这些听话的人相比，我倒是宁肯找那些不听话的工人。好歹雇了工人，干活拿工钱，干不好他们也知道没钱拿。”

    听了这话，游缑怒气冲冲地说道：“我才是小孩子。我是在讲道理。”

    “那事我认了，能不提就别提。”周元晓意气消沉地说道。

    周元晓的脸抽搐了一下，办厂失败是他不肯提及的事情，陈克居然提出这个例子，周元晓心里面非常不是滋味。“还是算了吧，文青。我不想提这件事。”

    陈克说道：“会议第二项，我们选出这次会议的主持人。我选我自己。”

    “那么大家觉得我说的对么？”

    根据陈克的计划，在未来的一年中，要和英国人一起兴办一所医学院，以这所医学院为主体，下设医学院附属学校，医学院附属的护士学校。还要办一所医学院附属医院。

    “那些人干活怎么样？能干得了咱们要他们干的活么？”陈克问。

    “第一项，我们先选出这次的书记员。”

    “上海这边的人能干好么？你能知根知底么？”华雄茂反问道。

    所有人都没有明白什么意思，陈克不得不再问一次。众人都想不起来，齐会深也没有想起来，他连忙看了一番会议记录，很快就找到了答案。“书记员要在会后写出会议总结。”

    “文青，你赶紧说，到底是我说的对还是正岚说的对？”游缑立刻说道。

    “这就是要书记员的原因。这也是为什么要在保存会议的原始记录的基础上，还要写出会议总结。”陈克微笑着说道。更具体的说，陈克的嘴角拉出了一个笑容。

    游缑很不屑地看了华雄茂一眼，“那还不如在上海招人呢。”

    从学校的建设讲到老师的雇佣，从医院的建设，讲到雇佣医生，雇佣护士。至于蜂窝煤厂，那更加复杂。从设备的设计，购买，到无烟煤、粘土、稻草的采购，以及厂址的选建。产品的销售，各种社会关系的理顺。就这么说了半个多小时齐会深已经六次打断陈克的陈述，要他暂停一下，以方便自己把当前的记录写完。

    接下来的议题就严肃了很多。陈克询问大家，革命的目的是什么？

    “按你这么说，乡下的亲戚没好人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陈克一直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陈克总是要靠自己去解决一切问题。反正都是从零开始，面对着不认识的人，倒是革命者更加容易接触，更加容易找到共同语言。在1905年，陈克当一名革命者反倒是容易的。

    周元晓一言不发，直到看陈克瞅着自己，周元晓才勉强说道：“我干不了。”

    “没错，咱们怎么招人？”

    于是党课的时间就定在晚上六点。

    这个议题没有任何人反对，陈克看齐会深没有动笔，就催促道：“会深，记下来。”

    齐会深只是笑了笑，没有动笔。

    “小孩子伤什么和气？头天说，我不和你一起玩了，过几天还是在一起玩的开心。这东西劝不来的。”

    陈克笑道：“我之所以要拉着大家革命，因为一个真正的党员是能够看清整个世界的。现在呢，游缑和正岚之所以争吵，因为他们就是用他们自己的眼光看世界，而不是去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觉得他们现在就是小孩子吵架一样，完全没有弄清楚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