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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里克太太继续叙述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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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您说要再来看我,但是结果没来。没关系;现在告诉您,我已经知道那消息了。您离开我的时候,可曾注意到我的表情很特别吗?当时我心里想的是:他毁灭的日子是否终于到来了呢?您是不是那个为促成此事而被选出的代理人呢?您就是那代理人,而且,现在您已经促成了这件事。

    我听说,您心肠很软,竟然试图救出他的性命。如果当时您成功了,那我就要把您当敌人看待了。现在既然您失败了,那我又要把您当朋友看待了。由于您进行追查,他就吓得趁黑夜进入法衣室;虽然您不知道,并且不是出于本意,但是,由于您进行追查,您就为我报了二十三年的冤仇和怨恨。谢谢您啦,先生,虽然您并不要我致谢。

    我很感谢为我完成了这项工作的人。那么,我又怎样报答他呢?如果我还是一个年轻女人,那我就会说:“过来吧!搂住我的腰吧。如果高兴的话,你就吻我吧。”那时我会十分喜欢您,甚至会像我说的这样做,而您也会接受我的美意的————二十年前呀,先生,您会这样做的!然而,现在我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好吧!至少我能满足您的好奇心,就让我在这方面报答您吧。您上次来看我的时候,急于想知道我的一些私事,但是,这些私事,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凭您多么精明也打听不出;这些私事直到现在您仍旧不能查明。可是,这会儿您就可以查明这些事情了,您的好奇心这就可以得到满足了。我将不怕任何麻烦,一定要使您感到满意,我尊敬的年轻朋友!

    我想,早在一九二七年,您还是个小孩儿吧?那时候我是个漂亮女人,家住在老韦尔明亨。我嫁了一个大伙都瞧不起的笨蛋。后来我又很荣幸地认识了(别去管我是怎样认识的)一位绅士(别去管他是谁)。这里我不指名道姓地称呼他。凭什么我要那样称呼他呢?那又不是他自己的姓。他从来就不曾有过一个姓:现在您已经和我同样清楚地知道那件事了。

    为了更能说明问题,现在还是让我告诉您他是怎样骗取了我的欢心吧。我这人生来就有贵妇人的那些爱好,而他呢,就投我所好,那就是说,他恭维我,还送我礼物。没一个女人能拒绝奉承和礼物————尤其是礼物,如果它们恰巧是她所要的。他十分精明,看出了这一点————多数的男人都是这样嘛。他当然要求我为他做一些事作为回报————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嘛。您倒猜猜他要我做什么事?那是一件完全无足轻重的事。他只要我趁我丈夫不注意的时候,把法衣室的房门钥匙和它里面柜子的钥匙交给他。我问他为什么要我偷偷地给他那些钥匙,他当然不肯对我说真话。其实,他不必多费心思编造谎话,因为我也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我喜欢他送我礼物,我要他送我更多礼物。于是,我就不让丈夫知道,为他弄到了钥匙,同时,又不让他知道,去悄悄监视他的行动。一次,两次,一共监视了他四次,第四次我发现了他的秘密。

    我这人从来不多管别人家的闲事,我当然也不会去管他为自己在结婚登记簿里多添上一条记录的事。

    当然,我知道做这种事是不应该的,但是,只要那件事对我没有坏处,我就根本不必把它张扬出去,这是第一个好理由。当时我还没有一只带链条的表,这是第二个更好的理由;再说,他前一天刚答应送我一只在伦敦买的表,这是第三个最好的理由。如果当时我知道法律会怎样看待这类性质的犯罪,又会怎样惩罚这种罪行,那我就要好好地考虑自己的安全,及时揭发他的罪行了。然而,当时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想得到那只金表。我只坚持一个条件:要他向我吐露秘密,把一切都告诉我。我当时一心只想知道他的隐情,就像现在您要知道我的隐情一样。他答应了我的条件。那么,他为什么要我做这件事呢?您马上就会知道了。

    长话短说,以下这些事,就是我从他那里打听来的。他并不像我现在告诉您这样心甘情愿地把全部事实都告诉我。有时候是靠套他的话,有时候是靠提出问题:我就是这样从他那里听来的。我决心要知道全部真相,后来,我相信确实知道了一切。

    有关他父母亲之间的真正关系,他在母亲去世之前知道得并不比其他人更多。后来,他父亲坦白了这件事,并且答应要尽力为儿子想办法。但是,他直到死的时候,什么也不曾做到,连一份遗嘱也没立下。做儿子的很聪明(可谁能责怪他呢?),他为自己筹划了一切。他立即回到英国,接管了财产。谁也不会怀疑他,谁也不会不承认他。他父母以前一直像夫妻般共同生活————在那些少数认识他们的人当中,谁也没想到他们会有其他的关系。如果这件事的真相暴露了,有权继承遗产的人是一个远房亲属,那亲属根本没想到自己会继承产业,何况父亲死的时候,这人又远在国外。当时他没遇到任何困难,就那样名正言顺地接管了产业。但是,他当然不能抵押财产借钱。如果他要抵押财产,那必须具备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提供他自己的出生证;第二,必须提供他父母的结婚证明。自己的出生证很容易弄到手,因为他出生在国外,有现成的正式证书。但另一件事可难办了————为了解决那个困难,他到老韦尔明亨来了。

    要不是因为考虑到了以下的问题,他会去诺尔斯伯里镇的。

    他母亲在刚遇见他父亲之前,就住在那镇上,当时她名义上是一位闺女,但实际上是一个有夫之妇,原来她已经在爱尔兰结过婚,前夫虐待她,后来索性带着另一个女人走了。我现在让您知道的这件事,是有根有据的,是费利克斯爵士告诉他儿子的。他说,正是由于这个原故,所以他不曾结婚。也许您会觉得奇怪:既然儿子知道他的父母亲是在诺尔斯伯里镇上相识的,人们很可能会想到他们是在那地方结婚的,那么他为什么不在那地方教堂的结婚登记簿里做手脚呢?原因是,一八二七年他去接管财产的时候,一八○三年(根据他的出生证,他的父母应当是在这一年结婚的)主持诺尔斯伯里镇教堂的牧师仍旧活着。由于这一尴尬的情况,他就不得不到我们这一带来打主意了。我们这一带不存在这种危险,我们教堂的前任牧师几年前已经死了。

    老韦尔明亨和诺尔斯伯里镇,同样是适合于他达到目的的地方。早先他父亲曾经把他母亲从诺尔斯伯里镇接出来,一起住在离我们村子不远河边上的一所小屋里。那时人们都知道他独身时就过着孤僻的生活,以为他结了婚仍旧过着那种孤僻的生活,所以并不感到奇怪。要不是因为他的长相丑陋,他和妻子过的那种离群索居的生活是会引起人们猜疑的,然而,因为他长得难看,要绝对躲开别人,掩蔽自己丑陋的畸形,大家对此也就不以为奇了。进入黑水园府邸之前,他一直住在我们附近。已经二十三四年过去了,这时牧师也死了,还有谁会说:他的婚事不会像他生活中其他的事那样隐秘,他的婚礼不会是在老韦尔明亨教堂里举行的呢?

    由于我以上告诉您的这些原因,儿子就认为应当选择我们附近这个最稳妥的地方,偷偷地为自己的权益作出补救办法了。但是,还有一件事您听了也许会感到惊奇,原来,促使他果真在结婚登记簿里伪造记录的,却是一个临时想到的念头,那念头是他后来想到的。

    他最初只是打算撕掉那一页(推断上去,应当是登记结婚年月的那一页),先偷偷地毁了它,然后再回到伦敦,叫律师为他准备一份父亲结婚后应有的证明,当然,他同时要装得像没事人儿一样,只告诉他们被撕去的那一页上面的日期。谁也不能单凭了这一点,就说他的父母亲没结过婚。在这种情形下,姑且不管人家会不会以此作为借口,拒绝借钱给他(他认为他们是肯借的),但无论如何,如果有人问到他是否有资格承受封号和产业时,至少他已经准备好怎样答复他们了。

    但是,等到偷看那结婚登记簿时,他发现一八○三年那一页的底下留有一行空白,那儿之所以空着,看来是因为地方太窄,不够写另一条很长的登记,所以另一条被记在下一页的顶端了。这一个机会的发现,改变了他的全部计划。他从来不曾期望,甚至没有料到,会有这样一个好机会,于是,像您现在已经知道的,他抓住了这个机会。要和他出生的日期完全对口,那空白应当是留在登记簿中的七月份里。可是它却留在九月份里了。然而,在这种情形之下,万一有人提出疑问,那也不难答复。他只要说自己是七个月出生的孩子就行了。

    他把这些经过说给我听的时候,瞧我也真傻,我竟然有些同情和可怜他,而现在您可以看出,这一点正是他早已料到的。我觉得他的遭遇很不幸。他父母没结婚,这不是他的错,也不是他父母的错。即使是一个考虑事情比我更周到,不像我那样贪图带链条金表的妇女,她也会原谅他的。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我没声张,就那样隐瞒了他做的事。

    有时候他把墨水配成适当的颜色(用了我一些罐子和瓶子,一次又一次地调和),后来,有时候还练习书法。他终于把这件事做成功了,他使他母亲死后又变成一位体面的妇女了!到那时为止,我不能否认他对我很讲信用。他不惜重价,给我买了表和链条;两样东西都很精致贵重。我至今还保存着它们,再说,那表还走得很准。

    您那天说,克莱门茨太太已经告诉您她所知道的一切。既然如此,这里我就不再去谈那件闹得满城风雨的丑闻了,我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但是,绝对可以向您保证,我是无辜的受害者。您肯定和我同样知道,发现了我跟那位漂亮绅士悄悄相会,在一起偷偷谈话,我丈夫会有什么想法。但是,您还不知道,后来我和那位绅士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再谈下去,您瞧瞧他是怎样对待我的。

    我看到情形不对,就去找他谈话,我首先说:“替我说句公道话吧,洗清我名誉上的污点吧,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呀。我并不要求你向我丈夫说明事情的全部真相,我只要求你用绅士的荣誉向他担保,说我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犯了错误,他是误会了。你至少要为我这样辩白清楚,要知道我是给你出过力的呀。”他几句话直截了当地驳回了我。他很爽快地对我说,他就是要引起我丈夫和所有邻居们的误会,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肯定不会再去怀疑到那件事的真相了。我这人也是有气性的,就对他说,我要亲自去向他们说明。他回答得很简单,也很扼要。如果我把真相说出来,他虽然毁了,但我肯定也跟着毁了。

    可不是!事情就是坏到了那个地步。他欺骗我,没让我知道帮他做那件事有那么危险。他利用我的无知;他用礼物引诱我;他还用自己的身世骗取我的同情:结果是他使我当了他的同案犯。他很冷静地承认了这一切,最后才告诉我,说他所犯的罪和伙同他犯罪的人会受到多么可怕的惩罚。在那些日子里,法律可不像现在我听到的这样宽大。不单是杀了人才会被处绞刑;女犯人也不像如今一时失足的妇女那样受到宽大的待遇。老实说,我当时的确是被他吓倒了————这个卑鄙的骗子!这个懦弱的恶棍!现在您总明白我是多么仇恨他了吧?您总明白,为什么你逼死了他,我会这样不厌其烦,同时不胜感激,一心要满足你这位对我有功的年轻人的好奇心了吧?

    好,继续往下说吧。他也不愿意把我逼得走投无路,他没那么傻。招急了我呀,我可不是好惹的女人,他知道这一点,于是就很聪明地抚慰我,提出了善后的办法。

    由于为他尽过力,所以我应当得到一些报酬(听听他说得有多么好);由于受到了损失,我应当得到一些补偿(听听他说得有多么客气)。他很情愿让我每年享受优厚的养老金(瞧这个慷慨大方的流氓!),每季度支付给我,但是有两个条件。第一,为了他,同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利害关系,我要矢口不谈那件秘密。第二,必须首先让他知道,事先获得他的允许,否则我不能离开韦尔明亨。在附近一带,和我女伴们谈话的时候,我不可凭一时冲动,谈到那个危险的话题。他要随时知道我在自己附近一带什么地方。第二个条件很难遵守,然而,我接受了它。

    叫我有什么办法呢?我无依无靠,同时,就要出世的孩子还会给我带来更大的累赘。叫我有什么办法呢?去求那个已经闹得我声名狼藉、后来一走了事的混蛋丈夫吗?叫我那样做,我宁可是死了的好。再说,那笔养老金确实很优厚。比一比那些朝我瞪白眼的女人,我的收入更多,住的是很好的房子,铺的是更好的地毯。在我这一带地方,人家都认为花布衣服是体面的装饰,可我身上穿的是绸缎。

    于是我接受了他的条件,竭力遵守并且试着适应这些条件,为的是要争取到和我那些体面的邻居平等的地位。经过相当长的时期,像你看到的那样,我终于赢得了这一切。那么,打那时起到现在,许多年来,我又是怎样为他(同时也是为我)保守着那件秘密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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